“我沒有出軌。”厲寒年轉頭看着宋若卿道。
“精神出軌也是出軌。”
宋若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後又道：“不對，不是你出軌，而是我介入了你和葉菲菲之間，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這一件。”
可惜這個世上並沒有後悔藥。
她來不及後悔了，所以只能回頭。
“卿卿，你知道的，我對葉菲菲並不是愛情。”
厲寒年緊張地抓住了宋若卿的手。
“不是愛麼。”
宋若卿已經不敢相信厲寒年了，是不是愛，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當然不是，我告訴過你，葉菲菲跟我母親長得一樣，因爲童年的記憶，我一直無法忘記我的母親，而且她還救過我，這些我都告訴過你，你爲什麼不相信。”
“我沒有不相信。”宋若卿道：“只是你執掌整個厲氏，如果有心去查，怎麼會不知道葉菲菲的臉是整的。”
厲寒年一愣。
這一點他確實沒有去查過，甚至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不是不想去查，只是不願意去查，你情願僞裝自己不知道而已。”宋若卿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的關鍵。
厲寒年對這一點的確無法反駁。
他在葉菲菲身上的確有移情的作用。
“還有。”宋若卿頓了頓道：“到底是怎樣的救命之恩，讓你這麼無法忘懷，甚至不惜以身相許。”
什麼救命之恩，又不是古代，還要爲了這恩情賠上自己的一生。
報答的方式有很多種，但卻選了最糟糕的一種。
要是救了厲寒年的是個八十歲的老太太，厲寒年難道也跟對方結婚來報答？
不過只是藉口。
厲寒年看出宋若卿的不相信，沉銀了兩秒道：“五年前，我被蘇麗母子陷害，車子剎車失靈跟另一輛汽車相撞，落入了河裏，是葉菲菲救了我。”
那時候他非常震撼。
醒來的第一眼，看見一張熟悉的臉，當時幾乎以爲是顧柔回來了。
後來發現顧柔的臉太過年輕，才知道自己是認錯了人。
因爲這兩點，當時他便決定報恩。
後來葉菲菲對他表白，他以爲自己一輩子也不會遇上喜歡的人，便覺得是誰都好，就接受了。
以至於後來知道葉菲菲其實是整容的，念着救了他一次，他也決定放過她。
宋若卿原本聽過一次厲寒年說葉菲菲救了她，但上次沒有說得這麼詳細。
這次聽完，不由面色大變。
“你說什麼，五年前。”她急切追問：“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五月十八，通北路邊的護城河。”厲寒年回憶道：“我當時被困在車廂內，很絕望，在昏迷之前，有一道身影不斷地用石頭砸玻璃，一直對此記憶深刻。”
宋若卿臉色一片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整個人神情恍惚，好似被什麼給困住了，從裏面出不來。
厲寒年驚了一跳，雙手扶着宋若卿的肩膀：“卿卿，你怎麼了？”
“我沒事。”宋若卿白着臉道。
“你臉色很難看，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我說了我沒事。”宋若卿語氣拔高了點，有些尖銳。
厲寒年眉頭微蹙，眼神不贊同地看着她，似是覺得她在無理取鬧。
宋若卿追問他：“你說是葉菲菲救了你，你確定麼？”
“這些事以後再說，你身體要緊。”
“回答我。”宋若卿厲呵了一聲。
厲寒年以爲宋若卿還是介意這事，只能認真解釋。
嘆息道：“我從醫院醒來，她就守在我身邊，醫生護士也說是葉菲菲送我來的，不會有錯。”
“原來是這樣。”宋若卿忽然低下頭，用雙手捂着自己的臉，低聲自語：“真是可笑。”
“卿卿，上次車禍的事是我最後一次幫她，那次就算是報答了救命之恩，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跟她有任何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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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寒年已經認清了自己的真心，宋若卿比葉菲菲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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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辜負救命之恩，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他也認了。
可是這些話，宋若卿這會兒卻一句都聽不進去。
她放下手後，臉色神情冰冷蒼白，忽然站起來道：“時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
從電影院回到宋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宋父早就睡了。
今天宋父知道她要去交設計作品，所以沒有給她打電話催她回家。
家裏靜悄悄的，宋若卿洗了個澡，躺在牀上的時候，明明已經很困了，卻根本睡不着。
腦海裏控制不住地去想一些很久遠的記憶。
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忘了，重生後被她刻意忽略的記憶。
她爲什麼會愛上厲寒年呢。
就是因爲十八歲那年，剛考上駕照，第一次單獨開車出去，結果因爲操作不當，將另一輛車撞進了河裏。
當時她的車被護欄擋住，倖免於難，從車上下來後，就迫不及待地下水救人。
將車窗打破，把裏面的人拖出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了岸上。
當時對那張俊美慘白的臉印象深刻。
車禍時她也受了不少傷，驚嚇再加上一番救人，力氣用盡，安全後就徹底昏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趴在河邊，被她救起的人卻沒了身影。
總覺得對這件事愧疚。
而後再次看見他，忍不住接近之下產生了愛慕。
現在才知道，原來那次出事，不一定是她的錯，厲寒年的車竟然剎車失靈了。
真是一段孽緣。
原來那次，厲寒年竟一直以爲是葉菲菲救的麼。
曾經厲寒年說過一次，但沒有今天說得這麼清楚，所以她沒有聯想起來，現在才知道，原來真相如此可笑。
當初她就不應該開車的。
跟車子，也許是天生犯衝。
一次車禍遇到了厲寒年，第二次車禍送了自己的命。
翌日，宋若卿跟往常一樣陪着宋父用餐，飯後扶着宋父去附近散步。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
剛開始以爲是厲寒年又找她了，拿起來一看才發現不是，是梁原打來的。
交給梁原跟蹤葉菲菲已經好幾天了，一直沒消息。
但梁原她也算有點了解了，一般都是有消息纔給她打電話。
看來是查到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