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救她嗎？”
這話直接衝口而出，宋若卿以爲自己問得很平靜，但是語氣裏帶着點自己都不知道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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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寒年回神，看着宋若卿的眼神帶着看不懂的神情。
宋若卿被看得心中更悶了。
“你想去就去，我也不會攔着你。”
只是如果厲寒年真的去救了，這件事她也不可能當成沒發生過。
原本以爲葉菲菲已經跟兩人沒關係了，可現在厲寒年要是去救了，性質不一樣。
雖然不會跟以前那樣，爲葉菲菲如鯁在喉，但她絕對會記在心裏。
“卿卿，你忘了麼？”
“什麼？”
宋若卿被忽然轉變的話題，弄得頭腦一懵。
還沒回神，便聽厲寒年道：“我曾經說過，有一次我發生了車禍，連人帶車被撞進了水裏，醒來後是葉菲菲救了我。”
宋若卿想，當時是她救的人，不是葉菲菲救的。
只是這件事，梁原還沒有查清楚，現在她馬上離開，也許永遠沒辦法說出口了。
她以前以爲兩人之間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沒想到到頭來，遺憾竟然這麼多。
不對！
宋若卿腦海忽然靈光一閃。
想到了這次葉菲菲落水呼救的事，瞳孔驟然一縮。
“葉菲菲不會游泳，那就不會是救你的人。”
竟然是這裏露餡了，而她都沒反應過來。
“不錯。”厲寒年面色陰沉：“我當時處於快要昏迷的狀態，只記得一個女人將我拉了上去，根本沒看清葉菲菲的臉。”
“如果連這也是假的，我絕對會讓葉菲菲付出代價。”
葉菲菲做了那麼多事，最後厲寒年也沒有對葉菲菲趕盡殺絕，就是讓那份救命之恩跟葉菲菲做的事相互勾銷。
可若是葉菲菲冒充他的救命恩人，這麼多年的欺騙還有對宋若卿做的事，他絕對會讓葉菲菲付出代價。
“寒年，其實……”
宋若卿看着厲寒年的表情，一股衝動促使她想要開口說出真相。
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如果兩人以後一直在一起，現在說也沒什麼。
可她馬上就要離開了，厲寒年知道這事之後又能怎麼樣，豈不是會更痛苦。
還不如就跟現在這樣，讓兩人之間的糾葛少一些，他也少一點痛苦。
“其實什麼？”厲寒年回神，語氣從剛剛的嚴厲轉變成溫柔。
宋若卿抿嘴一笑搖搖頭道：“沒什麼？”
“傻瓜，我現在怎麼還會去管她，別吃醋。”厲寒年平息下心情道：“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就算再冒出一個救命恩人來，我也不會對另一個女人怎麼樣的。”
現在知道不是葉菲菲救了他，那就是另有其人。
厲寒年以爲宋若卿是擔心另一個女人出現，他會搖擺態度。
這怎麼可能。
當初對葉菲菲那麼好，除了救命之恩還有長相，但最重要的是當時他的心裏沒人。
誰都無所謂。
可現在宋若卿已經完完全全的佔據了他的心，他又怎麼可能會突然對一個冒出來的救命恩人動情。
“我知道。”
就算找出來，她也不擔心，因爲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知道就好。”厲寒年點了點她的鼻子。
“那你要不要去問問。”宋若卿道。
她也想趁機知道當年過程到底是怎麼樣的？
提起葉菲菲，厲寒年臉色就沉了下來，語氣不善道：“不必，就算去問，也得不到實話，我先送你回去休息，這件事我讓向東去查。”
宋若卿也沒堅持，這個時候她心裏的事比葉菲菲重要多了。
……
葉菲菲受了這麼大的刺激。
被人救上來之後，就說有人推她下去的，還說腳下特別滑，好像塗了油。
鬧着要報警查監控。
只是還沒來得及調查，葉菲菲就流血了。
她受了這麼大的刺激，又是掉下海，現在原本溫度就不高，晚上海里更冷。
這麼多變故，葉菲菲畢竟還懷着身孕，開始流血。
葉菲菲嚇壞了，船上的醫生給她檢查。
但畢竟船上只有應急藥物，沒有專業設備，必須送去醫院保胎。
葉菲菲就連夜被送走了，最後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有沒有事。
這就是個厲家的笑話，雖然沒人當面說出來，人走了，也沒有人關心。
宋若卿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海面風平浪靜，還有海鳥飛過的振翅聲。
知道這事後，心裏莫名有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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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被葉菲菲陷害，落水受刺激導致失去了孩子，葉菲菲以同樣的方式來了一次，是不是報應。
“在想什麼？”
厲寒年伸出手抱着她，額頭低着她的肩膀，語氣親暱。
宋若卿回神，真實想法當然不能說，什麼前世今生，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只道：“我只是覺得奇怪，厲老爺子不是最在乎面子的麼，爲什麼厲蘭兩家聯姻這樣的場合，會讓葉菲菲出現。”
葉菲菲畢竟身份不光彩，要是厲老爺子能接受，那麼當年也不會那麼對待顧柔。
可現在，對葉菲菲卻好似是縱容一般。
“可能是爲了刺激我。”厲寒年譏諷地道。
葉菲菲身份特殊，又是頂着顧柔的臉，還懷着厲雲城的孩子，這些條件加起來，厲寒年只要一看見葉菲菲，肯定就會想起顧柔。
從而對厲老爺子服軟。
而厲家現在的情況，早就是笑話了，多一個葉菲菲也不多。
宋若卿點點頭道：“厲老爺子的要求，是說只要你聽他的，就告訴你顧阿姨的下落麼。”
“什麼阿姨，叫媽。”
厲寒年寵溺地颳了刮宋若卿的鼻子。
宋若卿臉頰一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快回答我的問題。”
“告訴了又如何，只要我不按照他的方法行事，他就會再用別的事威脅我，他要的是傀儡，而我從來不願意做。”
厲寒年之前有些事遵從厲老爺子的意思，包括跟宋若卿結婚，都只是在隱忍罷了。
目的除了是顧柔，也想要擺脫厲家。
這點，宋若卿看得很清楚。
她想，等她離開後，厲老爺子滿意了，應該就會告訴厲寒年顧柔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