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直接被自己一口口水給嗆到了。
話都說不出來了。
“什麼……二兩肉？”
“不是二兩，難道是三兩？”女孩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向東聲音更結巴了。
“你……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說這種話，你真的見過很多。”
向東好歹也是一個跨國集團的助理，平時不知道接觸過多少大場面，任何事到了他那裏都能變得遊刃有餘。
可是今天，卻在跟一個女孩子聊天的時候，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楚了。
宋若卿站在病房門口，也是有些瞠目結舌。
這限制級的話題聽得讓人也是一陣尷尬。
倒是讓她進去不是，不進去也不是了。
她用眼神瞥了厲寒年一眼，無聲詢問：這就是你找的護工。
厲寒年也用眼神回答：找的時候挺正常的，平時回答他也非常有條理性，誰知道竟然是這樣的。
兩個人在無聲交流。
但是小寶可不吃這一套。
忍不住發出了一些聲音：“吃吃……”
“你餓了？”宋若卿聽到兒子說吃的，忍不住開口。
這一開口，裏面就知道病房門口有人了。
當即一靜。
這下不進去也不行了。
厲寒年首先回神，經歷過大場面，索性可以當成沒聽到這些話。
他擡起手敲了敲門，便推開門進去了。
鎮定自若，臉上一點尷尬的表情都沒有。
宋若卿原本還有些彆扭，一看，也當即將表情一正，假裝自己剛剛什麼都沒聽到，甚至臉上還帶了一點微笑。
進去後，宋若卿就看到向東半躺在牀上，滿臉痛苦地彆扭着，好像在強自忍耐什麼。
另一個穿着護士衣服的年輕女孩子，也一張臉通紅地站在旁邊。
宋若卿掃過向東後，視線就落在了女孩子身上，因爲她實在是很好奇，能說出剛剛那番話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原本以爲是一箇中性比較英氣的女孩子纔對，大大咧咧，纔不會介意這種限制級話題。
但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看起來剛二十歲出頭，非常年輕。
小姑娘身材纖細，五官秀美，沒有化妝，也能看出來皮膚乾淨透亮。
讓人很有好感。
“厲總，您怎麼來了？”向東一臉窘迫。
厲寒年自然地接過話：“我來看看你。”
“謝謝厲總。”
向東覺得剛剛厲寒年和宋若卿肯定聽到了那些讓他想要鑽地縫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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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小寶小少爺也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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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小寶還聽不懂，這讓他少了點尷尬。
但宋若卿聽到，尷尬也不會少太多。
“向東，你身體怎麼樣？”宋若卿也自然地詢問。
“夫人，我好多了，真的沒事了。”
宋若卿真的很想忽略向東此刻的狀態，但看着他滿臉強忍痛苦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問：“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過來看看。”
“夫人，不用。”向東趕緊阻止，對着宋若卿關心的表情，又支支吾吾道：“我只是……只是……”
“哎呀，還是我來說吧。”
旁邊的小姑娘忍不住了。
對着厲寒年道：“厲總，您要說說向先生，我是護工，照顧他日常生活需要是應該的，他腿不能動，只能用盆大小便，可是他就是不讓我動。”
“又什麼可別扭的，一個大男人被看兩眼我又不會把他怎麼樣，我都不介意了，他還這麼介意。”
厲寒年：“……”
宋若卿：“……”
誰都沒想到看起來這麼柔弱文靜的小姑娘，說話會這麼生猛。
宋若卿也算是明白了剛剛那段對話的緣由，原來竟然是因爲……這樣？
不過換位思考一下，向東會這麼彆扭也是應該的，要是個男護工就方便多了，女孩子的確很麻煩。
“厲總。”向東差點委屈哭了。
這丟人的，簡直沒法說了。
厲寒年沉默了三秒，只能淡淡說：“我來幫你。”
他是個男人，向東總不會介意。
向東其實是介意的，但話都說出來了，丟的臉也都丟完了，而且他也實在是忍不住了。
再忍下去，說不定還要尿牀。
這麼大的人要是發生這種事，他的確可以去死一死了。
“麻煩厲總了。”
向東紅着臉，支支吾吾小聲開口。
宋若卿也沒說什麼，帶着小寶跟着護工小姑娘一起出去了。
“你叫什麼？”
出來了，宋若卿怕小姑娘尷尬，主動聊天。
“夫人好，我叫方可可。”
“可可，名字真可愛。”宋若卿誇讚了一句，又好奇道：“不過你看起來應該才20歲出頭，應該還在上學吧。”
“我休學了，暫時不去上學。”
“休學？”宋若卿好奇。
“是啊！”
方可可應了一聲，就沒有繼續深入地去說明。
畢竟是第一次剛見面，宋若卿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也沒繼續問。
……
病房內。
向東終於解決了自己的生理問題。
但身體是放鬆了，精神上卻是崩潰的。
這一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完了。
“這件事是我沒考慮好，等會我給你換個男護工。”
厲寒年也沒嫌棄向東，畢竟向東是爲了他纔會受這樣的傷。
但這件事的確是他沒考慮好，之前他覺得找個女孩子，會細心一點，卻沒想到，會鬧出這種誤會。
“厲總，您要把可可換掉？”
向東原本躺平的身體忽然撐了起來。
“可可？”厲寒年疑惑。
向東不好意思道：“就是剛剛的小護工。”
厲寒年聞言深深地睨了他兩眼，直將向東看的頭越來越低。
“你想留着她？”厲寒年問。
向東這次倒是毫不猶豫地點頭了，還道：“可可還是比較可憐的，她本來正在上學，但突然父親意外去世，媽媽又得了癌症，家裏的積蓄都沒有了。”
“不得不休學賺錢，一個小姑娘做什麼工作不好，來醫院辛苦照顧病人，就是因爲在這裏能照顧母親，還順便賺醫藥費。”
“有些病人看她是小姑娘，忍不住調系她，她纔會變得這麼的……潑辣。”
向東想了一下才想到這個詞形容，但那真不叫潑辣，而是算豁出去了。
“這才一天，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