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芝的眼眸從始至終一直都盯着何疏年的方向。
她最近兩天一直都留意着她的動作,見她並沒有將那些書扔掉,心中瞭然,那些書,自然是在她的手中。
這一次,她倒是要看看,何疏年還怎麼囂張?
“顧老師,都查完了。”幾名學生將所有的東西都抖擻出來。
顧剛的眸光看向顧春芝的方向,他對何疏年並不認識。
顧春芝不斷的搖頭,“查完了?怎麼可能?一定還有人的東西沒有好好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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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檢查出來的那些學生之中沒有何疏年,她自然不甘心。
她之所以叫她叔叔前來查宿,就是想要給何疏年一個教訓,給她記一個大過。
讓她的身上永遠都刻着恥辱的烙印。
“確實都已經查過一遍了。”身後的幾名同學解釋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了。”顧春芝走到何疏年的牀鋪上。
“何疏年,你是打算自己交出來,還是我給你搜出來?”她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何疏年將手中的毛巾放在一邊,她的動作不緊不慢,眸光看向顧春芝的方向,讓人捉摸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顧同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大清早將你叔叔叫來,究竟是因爲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嗎?”
她眸光清冷,就這樣平靜的看着面前的顧春芝。
“你少在這裏裝蒜!你這裏藏着反動書籍,我都看到了。”顧春芝故意將聲音調高一度。
顧剛以及其他老師也朝着走來。
何疏年的脣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顧同學,說話可以要講證據的。”
她神態自若,和顧春芝的狗急跳牆形成強烈的對比。
顧春芝伸手就要將她的被褥掀開檢查,在她動手的時候,被何疏年攔住。
“你究竟要幹什麼?”何疏年那一雙瀅瀅水目倏然變冷。
沒有誰願意自己的私人領域被人親佔。
“何疏年,沒有想到現在你的狐狸尾巴就暴露出來了,你的反動書籍一定藏在被褥裏面,否則你爲何這麼着急?”顧春芝絲脣角的笑意逐漸變冷。
這一次,她要看看何疏年,究竟還能往哪裏逃?
“這是我的牀鋪,你有什麼資格檢查?”何疏年有着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
這是她的隱私,其他人無權干涉。
她握住顧春芝的手,眸光變冷。
“呵,你不就是心虛嗎?”此時顧春芝更是相信,何疏年的被褥裏面一定藏着某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叔叔,我懷疑她的被子裏面有違禁物品。”顧春芝轉身說道。
顧剛一步步朝着何疏年走來。
他剛剛將她的所有表現都看在眼中,這個學生不簡單。
何疏年擡眸,神情不卑不亢,“顧春芝,我可以讓你檢查,如果你查不出違禁物品呢?”
顧春芝冷笑一聲,“怎麼會?你的被褥裏面一定藏着違禁物品,你就等着被學校處罰吧。”
何疏年,“如果沒有呢?”
“如果沒有,我給你道歉,並且將你的牀單被褥洗一遍。”顧春芝道。
從剛剛何疏年的表情可以看的出來,她的被褥裏面一定藏着東西。
她之所以這樣說,也不過是爲了維護在同學面前的顏面。
“好,可以。”何疏年鬆開她的手。“既然你都這樣說了,也請在場的師生幫我做個證明。”
“何疏年,我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顧春芝迫不及待的將她的被褥掀開,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周圍很多同學都看向何疏年的方向,心中也替她捏了一把汗。
顧春芝將她的牀鋪翻了一個底朝天,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脣角的笑容不斷的僵硬在脣角。
怎麼回事?
怎麼可能?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顧春芝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她再次將何疏年的牀鋪翻了一遍。
仍舊是一無所獲。
“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向我道歉了?”何疏年薄脣輕抿。
“何疏年,你究竟藏到了哪裏?我最好乖乖拿出來。”顧春芝的臉部表情變得扭曲。
何疏年依舊神態自若,“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顧春芝眸光變冷,“何疏年,到現在了你還在狡辯,我都看到了。”
“你現在終於承認了,這次老師的突然襲擊和你有關,是你找來的?不過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你也查了,我這裏並沒有什麼違禁物品。”
何疏年聳聳肩,語氣平靜。
顧春芝沒有想到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最後卻是一場烏龍。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了。”她轉身看向她叔叔。
何疏年和夏麗豔的書,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了呢?
她明明看到了!
當着這麼多學生的面,沒有證據,顧剛也不能多說什麼。
“今天被查到帶了違禁物品的同學,去辦公室一趟。”說罷,他轉身離開。
他也不想這件事情鬧大。何疏年的牀鋪都被翻了一個底朝天,也沒有發現違禁物品。
在繼續下去,他很有可能被牽連。
“叔叔,叔叔……”顧春芝雙手握緊。
其他被找出違禁物品的同學,看向顧春芝的方向,除了恨,便是毒。
如果這次因爲這件事情耽誤了期末考試,或者被學校記過,他們是絕對不會原諒她。
顧春芝在迎上那一雙雙憤怒的眼眸的時候,心虛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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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一心想要將何疏年舉報。
沒有想到事與願違,在何疏年這裏吃了閉門羹,還得罪了這麼多同學。
她緊緊的咬着嘴脣,眸光看向何疏年,滿是狠厲。
“顧春芝,你現在應該給疏年道歉了。不要忘記剛纔的承諾。”被翻出違禁物品的學生在悄無聲息之中,站在何疏年一邊。
顧春芝的雙手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何!念!念!”
每一個字都咬得很用力。
“不用這麼大聲音,我聽得見。”何疏年神情依舊是那樣鎮定自若。
顧春芝一次次的想要整她,那麼她也是時候反擊。
否則,還真的以爲她是軟柿子,每次都任她捏?
顧春芝踹了幾腳牀板,氣沖沖的離開。
“別忘了給我道歉還有洗牀單的事情,大家都記着呢。”何疏年幽幽開口。
周圍很多同學笑出了聲音,這次看她的眸光更是欽佩。
“疏年,你還真的是爲了我們出了這口氣,這個顧春芝實在是囂張!”剛剛被翻出帶了違禁品的學生說道。
“疏年,原來你之前一直都是裝的,你只是不屑理睬她,疏年,你真優秀!”
之前的何疏年,人人都恨不得踩一腳,此時的何疏年被大部分學生擁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