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年的手就這樣任由他牽着。
她沒有擡眸,卻能感受到頭頂那一道炙熱的眸光在緊緊的盯着她。
顧硯雙手不斷的用力,她的大手就這樣瞬間將她包裹住,小小的一團,讓他分外憐惜。
“這頭野豬馬上就要下小豬仔了,這段時間在山上狀態還算不錯。”顧硯咧開嘴笑着。
這一個月多以來,他想她想的發瘋。
好幾次想要去學校找她,一想到她學習緊了,不願意打擾她。
此時看到疏年就站在他面前,她的手就這樣任由他牽着。
顧硯心中就好像是喝了蜂蜜一般。
眸光看向她的時候,呼吸都不自覺的加速了。
“嗯,看它狀態還不錯,希望能多生一些小豬仔。”何疏年甜甜的笑着。
顧硯也跟着笑了起來。
“廠長,你回來了……”一道低沉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
何疏年急急忙忙將手從顧硯手中撤回來,她臉頰一片通紅。
現在的風氣和後世不同,讓其他人看到,終究是不好。
顧硯感受到手中一空,蹙着眉站在那裏,神情有些不悅。
男人風風火火的跑來,“廠長,有人找你。說是你表妹。”
面前的男人是養殖場的員工叫柱子。
他跑到兩人面前的時候,看到顧硯陰沉的一張臉,就好像是暴風雨的前夜。
他撓了撓頭,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樣。
顧硯緊蹙着眉頭,“表妹?”
他哪裏有什麼表妹,在山後村,和他家來往的人也不多,一句表妹,將他弄懵了。
“是哩廠長,那個小丫頭說是你的表妹,現在就在那邊等着哩,長得白白淨淨的,看着像是從城裏來的。”柱子淡淡的說着。
何疏年走到他面前,看着一臉疑惑的顧硯,“去看看吧,也許真的有什麼親戚哩。”
顧硯看着面前的疏年,點點頭,“你和我一起去。”
他的語氣十分堅定,不給疏年任何反悔的機會。伸手便要拉着她往前走。
她見周圍還有人,將手伸縮回來,“我和你去。”
何疏年白了他一眼,顧硯低低的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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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這才發現他們廠長今天心情看似很好,之前他一直都緊繃着一張臉,看上去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在場裏,他對員工好是真心實意的,對他們嚴格的時候,就好像是活閻王一般。
看着廠長和小姑娘一前一後離開時候,那一副和諧場面,柱子再次撓了撓頭。
兩人剛走到拐角處的時候,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女孩的眼眸就好像是黑葡萄一般,脣角帶着淺笑,站在顧硯面前。
“顧硯哥哥。”她甜甜的叫着。
顧硯眉頭蹙的更深了,對於面前的女孩,他是真的沒有絲毫印象。
在他的記憶之中,也沒有什麼縣城的親戚。
跟在身後的何疏年,在看清楚面前女孩那張臉頰的時候,怔在原地。
怎麼會是她?
胡谷夢?!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是?”顧硯眸光冷冷的。
“顧硯哥哥,我是谷夢,是你遠方表妹,你不記得我了嗎?”她眨巴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一雙眸子裏面,藏不住的是對他的愛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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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顧硯思考了半天,還是直接否決,“我沒有什麼表妹,你找錯人了。”
他聲音冷冷的,自然是看出女孩眼眸那一抹不正常的色彩。
“顧硯哥哥。”胡谷夢身後就要抓住他的胳膊,他後退一步,目光裏面都是警戒。
當何疏年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的神情才緩和一些。
胡谷夢看到面前何疏年的時候,一雙眸子充滿震驚,“你怎麼在這?”
她的聲音裏面滿是不善。
何疏年收斂心神,主動迎上她的眼眸,“你認識我?”
她聲音毫無波瀾。
胡谷夢這才意識到她說錯了什麼,擠出一抹冷笑,“哦,對不起,認錯人了。”
她的眸光上下打量了何疏年一眼之後,便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顧硯。
“顧硯哥哥,你在好好想一想,我是胡谷夢,我們小時候見過哩,你阿婆是我的表姑奶奶。”她解釋着。
何疏年忍不住笑出了聲。
胡谷夢瞪了她一眼,“你笑什麼?”
她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到何疏年的時候,心中對她就充滿着滔天的恨意。
“顧硯的阿婆是你的表姑奶奶,這算是什麼親戚,你還好意思說是她的表妹?這好像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關係。”
何疏年看着盛氣凌人的胡谷夢說着。
在剛剛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心中滿是震驚。
沒有想到胡谷夢來山後村,不是來找何明遠的,第一個跑過來找顧硯。
事情的軌跡好像已經偏離了之前的軌跡。
難道這個胡谷夢,也是……
既然她找上門來,那麼就不要怪她不客氣。
這個女人反正不是什麼好人。
顧硯聽了何疏年的話,脣角微微勾起。
她從來都沒有表示對誰排斥,眼前這個女人,疏年還是第一個。
“你……管你什麼事,顧硯哥哥,我們小時候還見過的。”胡谷夢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何疏年看着面前的胡谷夢,她看上去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那心思卻不像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有的。
“疏年說的對,我們確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顧硯眸光看向何疏年,眸光裏面一片溫柔。
胡谷夢的眸光順着顧硯的方向看向何疏年,雙手不自覺的握拳,嘴裏在嘀咕着什麼。
反正也活不長了。
她喃喃的聲音很小,何疏年和顧硯都沒有聽清楚她說得什麼話。
“顧硯哥哥,我剛下車有些餓了,你這裏有吃的東西嗎?”她聲音軟軟的,任誰都抵抗不住她這嬌嗔的聲音。
站在一邊的何疏年,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阿嚏……”何疏年身體抖動了一下,將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抖落在地上。
顧硯眉頭微擰,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山上有些涼,忘了提醒你多穿點。”
胡谷夢在看到顧硯對她這麼好的時候,眼眸就好像是淬了毒的利刃一般,恨不得將何疏年凌遲。
“顧硯哥哥,我……我冷,阿嚏,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