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年見他不說話,雙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顧硯感受到疏年掌心傳遞的溫度,心中暖暖的。
她掌心的溫度,一點點兒將顧硯那顆冰涼的心捂熱。
顧硯的意識逐漸迴歸。
他低頭看向疏年,煥然的眸光逐漸有了焦慮。
“疏年…”他聲音有些喑啞,“你能不能抱抱我。”
此時的顧硯,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
何疏年心中一緊,她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顧硯,這樣的惹人心疼。
何疏年將他擁入懷中,“我在,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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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年冬天,二丫剛出生不久,父親不巧也遭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家裏從來沒有遇到陷入那樣的危機。
那個時候我還小,什麼都不懂,也許是她覺得在顧家的日子太難了,也許是因爲生活的不堪,在父親被抓緊去的第三天,她便走了,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
顧硯一邊說着,聲音已經喑啞的不像話。
他就好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獸一般,需要人的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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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疏年知道,無論一個人多堅強,總會有脆弱的一面。
她也知道爲什麼那個時候遇到的顧硯,會是那樣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
他在逃避,他在用這樣的方式抗拒長大。
他希望那個人能夠回來。
何疏年聽着顧硯的話,他的話很簡單,卻讓疏年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彷彿之前他所經歷的一幕幕在她面前不斷的浮現出來。
她看着他不斷的朝着窗口的方向張望,希望那個人能回來。
他站在人海之中徘徊,希望能夠找到那個迷失方向的人。
疏年看到他那無助的眼眸,心疼又急切。
顧硯將那個“她”咬的很重,那是愛也是恨。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在,我一直都在。”何疏年拍打着他的肩膀。
她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和他在人前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一切都會變好。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拋棄你。”
她一字一頓道。
她多想重生回到那個時間段,在他母親離開的時候,抱抱他。
告訴他不要害怕,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疏年,不要離開我,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離開我。”顧硯看着她。
何疏年看着他,一字一頓道。“嗯嗯。我不會離開你。”
顧硯輕笑一聲,“疏年,我從來都不相信什麼承諾,也不會對其他人承諾什麼,但這一次,我信了。”
他語氣很輕,卻好似千斤重一般,落在疏年的心坎上。
自從兩人相識之後,何疏年感受到他的愛,他的愛濃烈而醇厚。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顧硯確實沒有給她承諾過什麼,不過他的一言一行都在表述着,他多愛她。
“疏年,你是不是還在責怪我摔碎了那塊手鐲。”他的眼眸寫滿了認真。
“疏年,我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傷害到你,任何傷害到你的東西,我都會毫無保留的毀滅。任何人,也是如此!”
他恢復了之前的神情。
何疏年看到他此時的模樣,與後世的他越來越相似。
不過後世的他,周身散發着一股陰沉的氣息,讓周圍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而此時的顧硯,他表面雖然陰沉,卻沒有那股從骨子裏面透出來的陰冷氣息。
在無形之中,他也在悄然的發生改變。
這樣的顧硯,更吸引人的注意力。
“那塊玉鐲終究是可惜了。畢竟是你母親的東西。”何疏年囁嚅道。
顧硯,“她不配爲我的母親。”
他的聲音仍舊是咬得很重。
“也許她當年是因爲苦衷呢?”何疏年勸說道。
每個人都有爲難的時候,也許顧硯的母親真的有什麼難以開口的事情。
在何疏年的內心,她還是希望顧硯能夠放下對他母親的怨恨。
“苦衷?”顧硯冷笑了一聲。
“我之前也一直都這樣認爲,以爲她真的有什麼苦衷!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沒有任何身影,原本我以爲,她走了之後,天都要塌了。
日子不是還過得好好的嗎?時間是治療傷口最好的良藥,如果她真的有什麼苦衷的話,爲什麼當初沒有和我們說呢?”
顧硯搖了搖頭。
每次在談及他母親的時候,他的臉色就會變得異常陰冷。
何疏年知曉,顧硯對他母親的怨恨很深,並不是什麼三言兩語就能緩解的事情。
想要顧硯和他母親之間的關係緩和,就需要從根本上知曉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這件事情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
“我們先回去吧。”何疏年想着將這件事情慢慢解決。
想要解決顧硯和何疏年之間的關係,還需要時間的沉澱。
“好。”這次顧硯沒有說些什麼。
***
何疏年來到學校的時候,新的一週又開始了。
“疏年。週六日你是有什麼安排嗎?”朱文彥朝着她走來,他脣角噙着淺笑,眉頭上揚。
他這一週一直都在小區附近溜達,並沒有看到何疏年的身影。
他原本以爲,無論怎麼樣,一定能夠偶遇疏年。
沒有想到,他的腿都要掉下來了,仍舊是沒有看到疏年的身影。
何疏年腳步一怔,在迎上朱文彥審視的目光的時候,徑直從他面前走過。
“週六日的事情確實安排了一些事情,沒有在家。”何疏年漫不經心道。
她原本想要回一趟山後村,想要去問一問顧阿婆當年的事情。
只是因爲最近時間太趕,她並沒有回去。
這一件事情,一直都橫亙在她心中,她想要儘快解決。所以此時此刻有些心不在焉。
“疏年,你週六日都去哪了?”他看向她,不自覺的問出口。
何疏年並沒有理睬,她沒有心思浪費在這樣一個人身上。
朱文彥見她不說話,箭步朝着她追了去。
“疏年,這週日的作業,你寫完了嗎?我有幾道題不會。”他看着她一字一頓道。
“老師一會兒上課的時候,就會講解了吧。”何疏年坦然道。
朱文彥臉上的表情一寸寸皸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