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年故意走到一邊,她想要將時間和空間留給顧硯和他母親。
其實何疏年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就能認出面前的女人是顧硯的母親。
不得不說,顧硯的容貌有一半優良的基因是來自他母親身上。
兩人站在那裏,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哪怕是已近中年,顧硯母親仍舊保養的很好,身姿綽約,面容姣好。
只是兩人之間的氣場十分不符。
顧硯見到她的時候,就好像是見到了什麼敵人一般。
何疏年能夠從顧硯的身上察覺出來,他一直都說想要忘記過去,可是當再次見到他母親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幕還是會浮現出來。
現如今,再加上顧硯母親在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將二丫接走,更是引起顧硯心中的怒火。
現在兩人之間的關係,可以用劍拔弩來形容。
而顧硯母親的眼眸之中,在看向顧硯的時候,更多的是思念。
“響兒……”女人開口的時候,嗓音已經是極盡的喑啞,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顧硯的神情依舊是冷冷淡淡的,在看向她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
“你回來幹什麼?”他漆黑的眸底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好像在審問。
“響兒,我能找你談談嗎?”女人繼續開口。
“沒有必要!”顧硯果斷回答。
“日後不要在來打擾二丫,如果在讓我知道你想要見二丫,就別怪我不客氣!”他一字一頓道。
此時的顧硯彷彿全身都冒着火氣,就好像是憤怒的猛獸。
顧硯母親慕曼容還想要在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已經轉身。
顧硯箭步走到何疏年面前,緊緊握着她的手離開。
何疏年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指尖是冰冷的,身體還有些顫抖。
他眸光看着前面,一言不發。
何疏年轉身看了一眼身後,那個女人還站在原地,只是神情沒有剛開始那般的紅潤有光澤。
此時她陰沉着一張臉,面容看上去十分憔悴。
何疏年一路上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陪着顧硯。
顧硯將她送到學校門口,“你先進去吧,下午二丫放學的時候,我們一起過去。”
這是見過慕曼容之後,顧硯第一次開口說話。
他一直在平復着情緒,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他在想着什麼。
何疏年眸光看向他,“我用不用陪着你?”
她知曉此時顧硯心情低落。
顧硯搖搖頭,“沒事,你先去學校,這點小事沒什麼。”
他假裝堅強道。
何疏年走到他面前,緊緊的將他擁抱在懷中,“顧硯,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一切都過去了。
他也沒有想到,時間真的能夠撫平一切的傷疤。
“嗯,我身邊還有你。”他淡聲道。
“那我先進去了,有什麼事情,你直接來學校找我。”何疏年看向他。
在這件事情上,何疏年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她能夠做到的,就是陪在他身邊。
那些不好的過往,那些難堪的經歷,都需要他自身去慢慢的消化。
何疏年看着面前車輛有些頹廢的模樣,緊握着他的手,“小心點。”
她叮囑道。
顧硯目送着何疏年進去學校之後,並沒有直接離開。
他坐在學校旁邊的角落之中,望着遠方出神。
***
下午十分,王校長找到何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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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正在實驗室做實驗。
“王校長,我實驗馬上就做完了。”她以爲王校長是過來催促她做實驗。
“我今天找你不是因爲這件事情,我有其他事情找你。”王校長開口,聲音之中有幾分遮掩。
何疏年眸光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什麼事情?王校長直說就好了。”她眨巴着眼。
“疏年,門口有人找你,你先出去見一見吧。”王校長再次開口。
她此時心中已經多少有些預感,站在門外的人,應該是顧硯的母親吧。
她這樣想着。
等她走出去的時候,果不其然,站在外面的人就是慕曼容。
“你好疏年。”她主動打招呼。
何疏年的臉上保持着客氣疏離的笑容,道。“你好。”
“我能找你談談嗎?是關於顧硯的事情。”慕曼容主動開口道。
“我也知道這次主動找你,有些唐突,上午你也見到了,我們不歡而散,可是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想回來了。”
她開口,聲音卻有些喑啞。
“早上的時候,我能看得出顧硯對你的關心與愛意,疏年,我能找你談談嗎?”她繼續開口。
何疏年望向她,“好,伯母。”
她點頭。
慕曼容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兩人朝着學校外面的茶館走去。
“疏年,沒有想到你在這所大學讀書,真是優秀的學生。”慕曼容忍不住誇讚幾句。
她看着面前端莊賢惠的疏年,怎麼看怎麼喜歡。
果然,她家顧硯的眼光,是不會錯的。
“伯母謬讚了。”她淺淺一笑。
何疏年之所以會跟着慕曼容出來,其實她是想要了解當年的真相。
她想要知曉當年的慕曼容究竟做了什麼事情?
她爲什麼要離開?
爲什麼顧硯的父親和他的阿公會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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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她究竟去了哪裏?
爲什麼現在又想着回來?
她想知曉真相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想要撫平顧硯心中的傷痕。
就如阿婆所說,懷着仇恨過一輩子,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她希望顧硯能夠從悲痛之中走出來。
“疏年,聽說你已經和顧硯訂婚了,我猜想你也應該是知曉一切家裏的事情了。”慕曼容也不想在繼續浪費時間,她主動開口道。
“嗯。”疏年點點頭。
她並不會主動去問什麼,她今天的身份就是去聆聽。
“顧硯一定十分恨我的,對吧?”她眼中是閃爍着淚花。
“其實,我已經回來一段時間了,最近這段時間,我也打聽了一些關於你們的事情,看着你們生活的很幸福,我心中也能開心。
沒有想到一眨眼,二丫都那麼大了,她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在顧硯心中,我一定是罪人,不管他怎麼想我,都不重要了,我只希望他能讓我多見見二丫,讓我多陪陪她。”
她忍住哭泣,繼續道。
何疏年開口,“伯母,這件事情我也無能爲力,你如果真的想要見二丫,還需要顧硯的同意。
您突然消失了這麼長時間,現在倏然回來,還將二丫祕密帶走,顧硯的心中一定不會舒服的,你也要給他時間。”
“不過,至於他到底會不會同意,還需要看伯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