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年與慕曼容和慕曼容一直聊了好幾個小時,等到疏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
她看了一眼手錶,顧硯應該很快就到了。
“伯母,你等我的消息吧,明天我告訴你。”她開口道。
“好,謝謝你,疏年,辛苦了。”即便兩人說了很多話,她還覺得不夠。
還想要從疏年這裏,多瞭解一下顧硯和二丫。
疏年將她知曉的大部分,關於顧硯以及二丫還有顧阿婆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雖然兩人短暫的相處了這段時間,但是疏年能夠看的出來,其實慕曼容還是十分擔心他們的。
如果不是時間原因,想必她還會繼續問下去。
如果慕曼容真的是爲了自己的話,那麼她絕對不會像現在這個模樣一般,想要打聽關於顧硯和二丫的一切。
她這明明就是關心。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慕曼容究竟在隱瞞着什麼?
這一隱瞞,就是十多年。
何疏年想着想着的時候,就已經走到了學校門口。
果不其然,顧硯已經在門口等待着她。
看到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他箭步走到她面前,“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這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何疏年的每一個表情,他都看在眼中。
他能夠看出來,她剛剛在思考着什麼。
“我們去接二丫吧。”何疏年收攏思緒,拉着他的手,往二丫的學校走去。
在出門的時候,她的餘光注意到躲在角落之中的慕曼容,她在看着顧硯。
她沒有去揭穿一位母親的心意,
刻意拉着顧硯的手,走慢一些。
“怎麼了走這麼慢?”顧硯察覺出來。
“時間還早呢,你多陪我走走?”她擡眸看向他。
顧硯輕擰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沒有多想,就這樣拉着疏年的手,在街上悠閒的散着步。
***
顧硯和疏年將二丫接回來的時候,顧阿婆已經煮好了飯菜。
在看到三人走進家門的時候,脣角噙着笑,“回來了,趕緊進屋洗漱吃飯吧。”
她招呼道。
“二丫,你今天怎麼了?不高興嗎?怎麼還撅着嘴巴?”顧阿婆的對她自然是十分了解。
二丫沒有說話,她走到她的房間,將書包放下,然後鎖上門。
放學的時候,她一直都在等着,盼着。
希望能夠看到媽媽的身影。
很多其他的小朋友,放學的時候,都是母親過來接,她也希望今天還是母親能夠接她。
這麼多年以來,她從未感受到什麼是母愛。
在她的世界之中,只有哥哥和阿婆。
昨晚和母親呆了一晚上,她能夠感受到母親對她的愛。
她一直都撫摸着她的頭髮,晚上睡覺的時候,還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她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這種安全的感覺讓她心安。
她昨晚就連做夢的時候,都是很幸福甜蜜的。
然而今天哥哥卻對她說,日後少和母親聯繫。
可是她明明感覺,母親對她很好,根本就不像是哥哥說的那樣,對她不好。
顧硯無論其他的什麼事情,都會答應二丫。
唯獨這件事情,無論二丫說什麼,他就是不同意。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二丫才悻悻走出來,簡單的吃了幾口之後,便一溜煙的躲進屋內,不出來。
***
“二丫還小,不要和孩子生氣。”何疏年看向顧硯道。
她今天也察覺出來,顧硯確實生氣了,他一直都隱忍着不說話。
“我沒有生她的氣。”他賭氣道。
“那個女人沒有資格見二丫,她現在回來,不就是想要讓她心安嗎?我們不需要她,也可以過得很好。”
片刻之後,顧硯開口道。
“我知道你心中的怒火,也知道她什麼都不說,就將二丫接走,是她的不對。”疏年安撫着她道。
“可是顧硯,也許伯母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呢?不如你給她一次機會,也給你一次機會怎麼樣?
如果你確定當年的事情,確實是她的不對,那麼從此之後,我們都不會和她來往,不會和她有絲毫的關係。
好不好?”
她摟着他,柔聲細語道。
“給伯母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她漆黑的眼眸就這樣盯着他。
顧硯一時沒有說話,他站起來,朝着院子走去。
隨後從口袋裏面掏出一根菸,點燃。
他很少在疏年面前吸菸,這次,卻按捺不住心中的造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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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我陪你去見,好嗎?”她也隨着顧硯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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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之中,他的臉在月色之下,有些看不真切。
疏年不知道他此時是什麼表情,就這樣站在他不遠處,等待着他的回答。
何疏年也知道,這麼多年的傷疤,想要在片刻之中得到緩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沒有繼續逼問,而是轉身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沒關係,你可以想一想,明天早上在回答我。”
她也不想將他逼的太緊。
顧硯擡眸,望着眼前的明月,長吁一口氣。
***
疏年躺在木椅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躺在沙發上,身邊坐着顧硯。
他將上面的襯衣脫下,露出健壯的身軀。
被扔在一邊的襯衣上,時不時傳來一陣陣菸草的香氣。
何疏年知曉,他在外面吸了很多煙。
“想清楚了?”何疏年深情的望着他。
顧硯沒有說話,俯身壓下來。
親吻着她的脣畔,十分溫柔。
隨後便如狂風暴雨襲來。
直到疏年有些呼吸不暢,他才慢慢的放開疏年的。
他伸手,將疏年擁入懷中,“明天你陪我去。”
她這是算答應了。
疏年長吁一口氣,點點頭。
“顧硯,無論這次結果怎麼樣,你都要答應我,將這件事情放下了,好嗎?”她不希望他揹負着太多前行。
他已經夠累了,不想讓他再有那麼多的負擔。
“好,我答應你。”他嗓音喑啞。
“日後少抽菸,對身體不好。”何疏年在他懷中,用撒嬌的語氣道。
“也好。”顧硯答應。
好像無論疏年說什麼,他都答應。
今晚的他,看上去很好說話。
何疏年雙手勾起他的脖子,一雙瀅瀅水目盯着他,“在想什麼呢,今天怎麼這樣好說話?”
事出反常那個必有妖,顧硯之前可不像今天這樣好說話。
顧硯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那自然是有條件的,我不吸菸,那嘴饞怎麼辦?”
何疏年沒有想太多,開口道,“那怎麼辦?”
她眨巴着眼睛,就好像是純情的小姑娘。
“那我吃你!”隨後何疏年嗓音所有的話,都給他堵在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