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何疏年在異國他鄉的第一個夜晚。
她的腦海之中想了很多遍顧硯,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她給他留下的書信?
不知道他在得知她出國的事情之後,會是什麼樣的情緒?
他現在有沒有好好吃飯。
何疏年也知曉,最近這段時間,顧硯的心中裝着很多的事情。
他的母親爲什麼會離開?
她究竟去了哪了?
也許他在得知她出國的事情之後,情緒會十分的低沉,也許會怨恨她沒有親自告訴他吧?
疏年想起顧硯明明內心十分憂傷,在看向她的時候,脣角卻微微勾起的模樣,心就好像是被人緊緊的揪住一般。
令她痛不欲生。
她希望儘快能夠讓着所有的一切塵埃落定。
就像是阿婆之前對她說得那樣,顧硯確實經歷了很多。
她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在他身上經歷。
何疏年原本躺在牀上,她沒有絲毫的睏意,當她握着顧硯送給她的手錶的時候,這纔有了些許的睏意。
她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進入的睡眠。
等到何疏年早上起牀的時候,她的大腦還是有些暈暈沉沉。
她的時差還沒有倒過來。
江澤樹看到她出來的時候,便對她打招呼,讓她過來吃飯。
“昨晚休息的怎麼樣?睡得還習慣嗎?”他淡淡道。
何疏年脣角噙着淺笑,“很好,謝謝招待。”
“一起吃飯吧。”江澤樹指了指餐桌。
“不必了。”她昨晚已經在此打擾了,她不想在繼續麻煩其他人。
而且儘管他和顧硯之間的關係還不錯,但她還是不想麻煩他太多。
“何小姐,你真的是見外了。趕緊過來坐下吧,都是很簡單的早餐,你隨便吃點吧,在這裏,不要和我客氣,小時候,我可是沒有少佔顧硯的便宜。
你在這裏,如果遇到什麼不明白的,直接問我就好!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何疏年被他這一副熱情的模樣感動。
這兩世加起來,其實她也遇到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
剛開始的時候,其實她內心對他是有芥蒂的,也是十分謹慎的。
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對另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好。
看到他坦坦蕩蕩的笑,她的心中還是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
就如江澤樹所說的那樣,早餐確實十分簡單,一杯牛奶,幾片面包。
“今天倉促了些,我知道你也許吃不習慣,改天我帶你下館子,有我們國人在這裏開的餐廳。”
他笑道。
“沒關係,我吃得習慣。”她後世的時候,在讀博士的時候,就經常出國參加活動。
其實,無論是衣食住行,她都已經習慣了。
只不過這裏的發展和幾十年後還是有些差別的,她一開始來這裏也是有些束手束腳。
不過,她既然選擇來這裏,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憑藉着她後世扥記憶,她知道這裏哪裏有便宜安全的出租房。
她昨晚之所以在這裏落腳,也不過是昨晚到達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自然是不會長久在江家住下去。
畢竟她對他們兄弟兩,並不是十分了解。
而且江司寒的神祕,讓她感覺她在他面前好像是沒有什麼祕密一般。
他雖然不怎麼說話,但身上那一股神祕的氣息,還是讓她屏住呼吸。
兩人簡單的吃了一些早餐。
飯桌上,江澤樹喋喋不休的在那裏給她介紹着這裏的人文氣息,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何疏年都認真的聽着。
和她對這裏的一些瞭解,並沒有什麼出入。
何疏年望着他一臉真誠的模樣,不知道他怎麼就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對她這麼好?
剛開始她還以爲江澤樹只是簡單的說說。
沒有想到,他將在這裏所有需要注意的事情的,都完整的告訴了她。
好像對她真的是沒有任何保留。
這和後世何疏年在這裏長久呆下來,所累積的經驗,有些是分毫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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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疏年真的是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男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難道就真的因爲她是顧硯的女朋友,所以纔會對她這麼好?
爲什麼她每次在看到他的時候,都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好像他們之前就認識一般。
可是,在何疏年的印象之中,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沒有一絲的印象。
她後世的時候,對顧硯還是比較陌生,更不用說他身邊的朋友了?
無論是江司寒,還是江澤樹,她都感覺有些神祕。
“昨晚和今天打擾你了,我一會兒收拾收拾就離開了。”儘管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還是發覺這個男人不錯。
最起碼是真心的想要幫助她。
將很多珍貴的經驗都告訴了她。
“怎麼了?是在我這裏住的不舒服嗎?還是我哪裏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江澤樹輕擰的眉頭,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沒有不周的地方,相反,你對我真的幫助了很多,我也不能長久在這裏打擾不是,我最近來這裏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不能一直都叨擾你。”
何疏年心中謀算着,她這次絕不會這樣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這件事情。
她也許要在這裏呆上半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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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還是一切還算是順利的時候。
憑藉着範美麗的脾氣,她知曉她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不會直接告訴她。
哪怕是在範美麗這裏十分順利,她也不一定能夠順利的找到慕曼容。
而且慕曼容也不會順利的告訴她。
而她這段時間,是絕不能就這樣住在這裏。
“沒有打擾我,你能來這裏,也算是陪我呢。要不這麼大的房子,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裏,是一件多麼孤單的事情。”
他開口道。
“真的不麻煩了。”何疏年禮貌疏離的道。
江澤樹越是對她這樣照顧,讓她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江澤樹見她鐵定要離開,也沒有繼續糾纏着她。
只不過,他看上去一副興致懨懨的模樣,好像是真的有些不高興。
何疏年心頭一怔,爲什麼此時在江澤樹的身上,她看到他如此的傷心?
就好像是真的很失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