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跑到山下的兩個漢子,聽着這淒厲慘叫,嚇得心都在哆嗦。
“快快快,趕緊走,說不定是狼來了!”
沒兩日,府城各處都是關於玉樓嬌的消息。
“聽說啊,屍體都被狼給撕碎了,內臟落了一地!”
“娘咧,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真就這麼喂狼了?”
“那可不咋的,聽說,山下不遠處的莊戶人,都聽見那夜裏的慘叫了!”
“這也太慘了!”
也有人不信:“你就吹吧,野狼溝那是啥地方?搞得像你親眼見着了一樣!”
說話這人回懟:“我是沒見着,可人家葛大瞧見了啊,就他兄弟兩個去扔的,他還能不清楚?”
府城的人都在感慨,玉樓嬌的紅顏薄命。
“玉樓嬌主僕被丟進野狼溝後,很快就被人帶走了!”容五站在榮景身邊小聲稟報。
容景提着筆的手一頓:“被誰帶走了?”
容五表情古怪道:“是….秋姑娘鋪子裏那傻大個!”
“沈秋涼?”容景眼睛微眯:“倒是沒看出來,她還有這般本事了。”
“可查清楚了?她是如何與秦飛羽結識的?”
“據說是小侯爺去錦記,喫到了記憶中的味道,而後與秋姑娘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容景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還相談甚歡?
秦飛羽來蜀地是想作甚?與那日混進王府的人可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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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五躬身道;“那日的刺客還未查清楚,不過,小侯爺來蜀地,怕是奉旨過來查探軍需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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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覺得,小侯爺似乎有意,讓屬下等人知曉他的來意!”
容景擱下筆:“你怎知他不是刻意爲之?”
容五不敢再吭氣了。
容景繼續道:“沈秋涼那裏繼續看着,秦飛羽想查什麼,若有必要,可以放些無關緊要的證據給他,總不能讓他空手而回吧!”
他總覺得,秦都和秋涼之間,有什麼不對。
明明是剛認識的人,怎麼就那麼自然熟悉,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關係好的讓他心裏不舒服。
玉樓嬌幽幽醒來,擡頭見是天青色帳頂,這….好像不是她的房間?
“丁….香?”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喉嚨像是被火燒過,火辣辣的幹疼難受。
丁香聽着動靜,嚇得手都在發抖。
“姑娘,你….你終於醒了?”
玉樓嬌被她小心翼翼扶起來,就着她的手喝了兩口水,纔開始覺察這房間也不對。
簡單整潔乾淨,和眠紅樓那樣華麗奢靡的銷金窟完全是兩回事。
“這….是哪裏?”
丁香笑着帶淚:“是錦記的後院,姑娘,秋娘子救了咱們!”
玉樓嬌一怔:“這….這怎麼回事?”
丁香便從秋涼給了她藥,讓她給玉樓嬌服下,以至於全身潰爛,被人扔去了野狼溝,又被賀典撿回來說起。
足足說了一刻鐘,才把來龍去脈講清楚。
玉樓嬌聽得目瞪口呆,秋涼竟是這般大膽,敢算計眠紅樓的金媽媽。
“你….你怎麼就跟着她胡鬧呢,這要是被金媽媽知道,豈不是會連累…..”
“玉姐姐,你就放心吧!”秋涼端着剛煮好的粥進來。
“我說過會救你出來,就斷然不會給人留下把柄!”
丁香點頭:“是啊,姑娘,雖說受了些罪,但咱們是真的出來了!”
她沒告訴玉樓嬌的是,剛開始那幾天,玉樓嬌身上一直爛,那流膿滴水的慘狀,看着就滲人。
她心中都在懷疑,秋涼是不是騙她,故意來害玉樓嬌的。
只是事情已經做了,後悔也來不及,只得硬着頭皮一步步走下去,沒想到,她還真把人給救了出來。
玉樓嬌被帶回錦記後,秋涼就讓人燒了一大鍋水,也不知丟了什麼藥材進去,讓玉樓嬌一直泡裏頭。
足足泡了三天,再出來,身上潰爛的地方就開始結痂。
到今日,結痂的地方都開始脫落,滿身起皮褐黃鱗片,難看至極。
不過那股子惡臭味已經消失,身上肌膚也開始好轉。
丁香那提着的心,才慢慢落了地。
秋涼給玉樓嬌餵了些粥,從懷裏取出一個小摺子遞給主僕兩個。
丁香打開一看,整個人隨即愣住了。
“這….這……”
玉樓嬌見她眼淚簌簌而落,整個人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好奇的將那小冊子接了過去打開一看,也跟着愣住了。
秋涼緩緩道:“姐姐之前說原本姓蕭,閨名婉寧,我想着,往事沉沉不可追,爾後前程是新生,便擅作主張改了名字。
之前沒跟姐姐打招呼,還請姐姐不要見怪!”
玉樓嬌低頭,手指摩挲着蕭和熙三個字,胸口似有陽光突破雲層,刺破重重的黑暗,將整顆心照的暖洋洋的。
“妹妹,我….”她張口想說什麼,喉頭哽咽隨後泣不成聲,啥也說不出來了。
丁香噗通給秋涼跪下:“秋娘子,以後你便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丁香這輩子,除姑娘之外,就是秋娘子你的人了!
便是將來有刀山火海,你要我跨過去,我也不帶眨眼的!”
秋涼趕忙將她拉起來:“說這些幹啥,以後啊,咱的日子指定會越來越好!”
玉樓嬌靠着牀柱笑罵:“傻瓜,以後別再說什麼奴婢了,這裏沒誰是奴婢!”
她將冊子重新遞給了丁香:“你看仔細了!”
丁香愣了一下,再次低頭看去,赫然發現,蕭和熙的一旁還寫着蕭蘭香三個字。
戶主….額,是賀典!
至於兩個蕭姓妹子,是後孃改嫁帶來的,秋涼也不知任掌櫃怎麼找人的,反正這看似不合理的三個人,就這麼湊成了異父異母的一家人。
賀典拿着新鮮出爐的戶籍也很懵逼,他怎麼就不知道,他那爛賭成性的死鬼爹,啥時候還娶了個後孃,還帶來了這麼漂亮的兩個妹子?
陳九再次感慨,得,這院裏人更奇葩了。
傻子!傻大個!小寡婦,如今又添了個花魁,將來還不知會遇到什麼人。
他算是開看了,跟着秋涼的每一天,都充滿了不確定,要是哪天有公主落院裏,他也覺得是應該的了。
等王翠翠回來,赫然發現,這院裏變了。
“我….我走錯地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