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涼有些頭疼:“請他們一起,少不得又要誤會,索性分開請吧!”
秦都欣然而來,不過飯喫得很不盡興。
剛開席,秋涼就被蜀王給叫走了。
“本王聽說,你那酒坊,本王也有參與?”蜀王在院子裏修剪花草,拿着個剪子,漫不經心問道。
秋涼心中一緊,這怎麼就傳到蜀王耳朵裏了。
她說話都是模棱兩可,按理說,壓根沒人敢上門找蜀王求證的呀。
“王爺,民女冤枉啊,必然是有人看民女生意好,眼紅嫉妒故意造謠詆譭,你就是借民女幾個膽子,也不敢拿王爺名頭說事呀!”
秋涼打死不認,反正這事就是查流言源頭,也拿不到個真憑實據。
蜀王冷笑:“你不敢?本王怎麼還聽說,我成了你背後的男人呢?”
秋涼咬牙道:“王爺,這事您得嚴查,賊子害我其心可誅,竟然用這麼惡毒的招數。
民女做個生意不容易,必然惹得有人不滿,承蒙王爺多番照顧,才能在這府城站穩腳跟。
沒想到,這清清白白的事,竟然被他們編排成這個樣子,真是….真是…..”
她一副義憤填膺氣得臉都紅了的模樣,簡直是無辜至極。
蜀王停下剪子,銀色面具在陽光下閃着寒光:“怎麼?你這麼不高興,是覺得本王面目醜陋,配不上你?”
秋涼一愣:“不….不是,沒有的事,王爺出身高貴,天潢貴胄又是人中龍鳳,民女便是做妾都不夠格,哪兒敢高攀呢!”
蜀王丟下剪子,靠近她,低頭沉聲道:“是不敢,還是不想?”
他身形高大,秋涼堪堪到他心口位置,這麼一靠近,就覺得氣勢壓人,叫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秋涼僵着臉扯出笑來:“王爺您說笑了不是,如你這般身份,若是能進王府,必然是民女前世修來的福分!”
蜀王挑起她的一縷秀髮:“真的?”
“當然是真的!”秋涼適當露出一個含羞帶怯的表情。
開玩笑呢。
配不配得上是一回事,可人家王爺都有表示這個恩德了,你要還學着話本子上的女主,一身硬骨頭說不喜皇家,那不是找死麼!
“沈秋涼,你最好記住你今天的話!”蜀王撂下話,轉頭問起酒坊的生意來:“你今日請了秦飛羽喫飯?”
秋涼打心底送了一口氣:“小侯爺替民女打通了京城商道,於公於私,我都得感謝他。
這不沒啥拿的出手的,就只能請他喫個粗茶淡飯,略表謝意!”
蜀王咔嚓將一朵開得正豔的花剪掉;“他幫你打通商道,就能得你感謝,本王貼了名聲和好處,怎不見有表示?”
秋涼一臉諂妹:“恕民女愚鈍,委實不知,要如何答謝王爺,纔對得起王爺這番幫助!”
蜀王聲音清冷:“既是不知,那本王就替你做主了,你酒坊的生意,本王要三成,你意下如何?”
三成?
秋涼心中咆哮,你個王八蛋,開口就要三成,你咋不去搶呢。
誰不知道,她酒坊裏出來的酒水,質地清澈透明,和從前那些渾濁的米酒黃酒壓根不是一回事,且純度非同一般。
如今那就是生錢的金娃娃,不曉得多少人,都想跟她談合作,要不然,她咋會扯出蜀王這面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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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扯不行啊,她一個孤女,沒點人脈勢力,要沒個實力雄厚的背景,不得叫人當肥肉啊。
不管心裏怎麼吐槽,秋涼面上卻是一臉欣喜、受寵若驚的表情。
“這….這小本生意,若是王爺看得上,民女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蜀王招手,示意趙管事上前;“方纔沈東家所說,你都聽到了?
你抽個賬房隨她一起去,將賬務盤點清楚,既是要做生意,就不能讓人家沈東家太過辛苦!”
秋涼瞪大眼,這麼速度的嗎?
話纔剛出口,這人就要來分她的銀子,這人是窮瘋了吧!
趙管事也有些愕然,他回過神來,朝秋涼拱手;“以後,承蒙沈東家多指教了!”
秋涼僵着臉回禮:“趙管事客氣,怕是要勞煩你多一些了!”
哼!喫她三成的銀子,那這關係不用白不用啊,以後跟趙管事沾邊的酒樓,她的酒水就得進去,還得是大頭那種。
秋涼憋着一肚子氣,回到酒坊心裏還有些憤憤。
玉樓嬌勸道:“你也不必如此,往長遠想,其實這也算是好事一件,畢竟有王爺看顧,別說是蜀地,便是臨近州郡,也不敢對咱們太過分!”
秋涼雙手托腮:“我要不想通這事,估計得氣死,權貴之人拿捏小老百姓,簡直不要太過分!”
玉樓嬌笑道:“你既是能想通,又何必再爲此事氣惱,以後咱背靠小侯爺與蜀王爺兩尊大佛,便是李子俊想尋咱們的麻煩,那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嗯!”秋涼瞬間又滿血復活了:“小侯爺幫我不少,蜀王沒怎麼出力,仗着那張虎皮,都分了三成的銀子,沒道理小侯爺啥也沒有。
王府的賬房估計明日過來,你跟他把賬攏一攏,將小侯爺那份子單獨列出來,按兩成爲準,每季度分紅一次,給他存入錢莊。
事兒做得隱祕一些,別讓人知道了!”
玉樓嬌擡頭看了她一眼,倒也沒多過問,畢竟王公貴族,越大的家族,銀錢牽扯的事情就越多。
想必這個秦小侯爺,也有諸多的身不由己吧!
秋涼前腳給秦都分了兩成乾股出去,後腳蜀王就知道了。
“還真是貼心的很,本王厚着臉皮上趕着討要,才勉爲其難的給,倒是那小白臉,都不用開口,人家就已經替他準備妥當了!”
次日,來王府議事的秦都,見前兩次待他很是熱情周到的王爺,今兒似乎瞧他有些不順眼了。
他出門之後跟沈老嘀咕:“這就是您老說的明主?可着我能用的時候,熱情周到,這人上了賊船,就開始蹬鼻子上臉了?”
沈老也很無語啊,明明王爺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八月初,秋闈即將開始,京城卻出了大事,驚得整個宜州城都動盪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