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轉眼已是半個月後。
於常人而言,半個月不過彈指一瞬,可對於躺在牀上假裝植物人的簡凝而言,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按理說,有了管品芝和衛視清的掩護,再加上桔子的裏應外合,簡凝不至於這麼煎熬,可偏偏簡凝每一天都處於精神極度緊張的狀態,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霍司澤。
因爲霍司澤每天都會不定時來到簡凝的房間,也許是早上,也許是晚上,甚至也有可能是深更半夜。
每次來了,他不說什麼,也不做什麼,就是默默地抽菸。有時候,他只會停留短短几分鐘,可有時候他會待上一兩小時。
而霍司澤的這種行爲,從來不避人,慢慢的霍家上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但誰敢說?誰敢管?
一開始管品芝是想阻止的,畢竟這樣對“簡溪”的名聲不好,最重要的是她怕簡凝在霍司澤在前面露陷,但霍司澤一句話就讓她乖乖退讓了。
霍司澤說:不給看,那就滾,統統滾出禪院!
可不,他就是每天看一看,又不做別的事情,哪怕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他也從不會去碰“簡溪”。
就衝這一點,管品芝認了。
連管品芝都默認了,旁的人就更不敢說什麼了。
可這樣一來,簡凝隨時隨地都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她不知道霍司澤什麼時候會來,來了又會呆多久,而霍司澤的每次到來,就算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都足以叫她緊張的手心冒汗,全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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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簡凝就是處於這種狀態,因爲霍司澤就在她的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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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是深夜兩點。
原本簡凝已經睡熟,但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神奇,幾乎在霍司澤悄無聲息的進入房間的那一刻,簡凝便立即就醒了。
簡凝沒有動,更沒有睜開眼,她相信自己的直覺,有人進屋了,而且進來的人就是霍司澤。
果然,安靜幾分鐘後,簡凝再次聽到了熟悉的打火機的聲音,霍司澤又、開始抽菸了。
他仍然沒有說話,也沒有別的舉動,而這一次,他呆了很久,久到簡凝哪怕不看時間也覺得至少超過了一個小時。
簡凝突然覺得很難過,當年她與他愛得最濃的時候,都沒能像現在這樣有這麼多的時間獨處。如今,兩人離得那樣近,又無旁人打擾,她卻只能閉眼躺着,連看他一眼都不能。
“霍司澤,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又到底想幹什麼?”簡凝第n次在心裏問。
霍司澤的行爲,讓簡凝很困惑。
現在,她相信霍司澤的心裏仍然是她的,不然,他犯不着老是來看“簡溪”。可是,如果真的這麼放不下她,當初爲何那樣快速的就讓寧沫若懷了孩子呢?
“霍司澤,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簡凝心裏的難過,已經氾濫成災,“休養”了半個月之久,這兩天衛視清已經在計劃讓她“甦醒”,也就是說,她很快就可以睜開眼睛下牀走動了,可是,她真的還沒想好到底要怎樣面對霍司澤。
思緒間,簡凝突然感到身邊的牀,向下凹陷了些,霍司澤竟然在她牀邊坐了下來,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霍司澤第一次坐她的牀。
簡凝的呼吸瞬間一滯,下一秒,她感覺一只大手撫向了她的臉,很輕,很溫柔。
霍司澤第一次碰她了。
他的指尖,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可這一瞬間,簡凝卻渾身像過電,噼哩啪啦從頭髮絲炸到了腳趾尖。
分別五年的第一次觸碰,簡凝瞬間破防,蓋在被單裏的雙手,更是立馬緊握成拳。
霍司澤仍然沒有說話,他目光深邃,一瞬不瞬的看着簡凝,指腹輕輕的摩挲着簡凝的臉頰,從眉,到鼻,再到脣,這張臉,這張臉……
整個屋子的氣氛都變得璦昧起來,簡凝只覺得她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然而,就在這時,房門被人猛的推開,一道紅色的窈窕身影,闖了進來。
“阿澤!”來人正是穿着紅色蕾絲性感睡裙的寧沫若。
其實寧沫若已經在門外很久了,霍司澤一直沒有動作,所以她便也沒有聲張,眼看霍司澤突然對“簡溪”上手了,她急了,她再也無法保持沉默,哪怕冒着被霍司澤怒斥的風險,她也要現身阻止。
阻止霍司澤錯下去。
“出去!”面對寧沫若的闖入,霍司澤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他緩緩收到自己的手,頭也不擡的衝寧沫若冷冷的吐了兩個字。
“阿澤,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寧沫若充耳不聞,她怒容滿面的衝到牀邊,手指牀上的簡凝,大聲道:“她不是簡凝,她是簡溪,她是你父親的妻子,是你的後媽,你……”
“閉嘴!”霍司澤猛的擡頭,目光凌厲的射向了寧沫若,神情更是冰冷的可怕。
寧沫若瞬間噤若寒蟬。
霍司澤最後看了一眼牀上的簡凝,起身,就朝門口走去,卻是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寧沫若。
“阿澤……”寧沫若紅了眼圈,就在霍司澤與她擦肩而過時,她猛的一把從後面摟住了霍司澤的腰,溫軟的身體緊緊的貼上霍司澤,聲音又柔弱又可憐:“阿澤,不要對我這麼冷漠好不好,五年了,我到底哪裏不如你意,爲什麼我做什麼,你都不願多看我一眼,到底是爲什麼?”
“放開!”霍司澤皺眉,他一個轉身,直接將寧沫若甩開。
寧沫若一個不防,整個人被甩的後退了四五步,最後一個後跌,摔在了簡凝的牀上,後背好巧不巧的正好壓在簡凝的雙腿上。
突然躺槍的簡凝,差點要疼的彈起來,但簡凝終究還是咬牙忍下了。
“啊,好痛!”簡凝沒疼叫聲,寧沫若卻叫了起來,因爲她的後背同樣被簡凝的膝蓋骨咯得生疼。
“踐人,連你都敢欺負我?”寧沫若直接將怒火,遷怒到了簡凝身上,她爬起身,揚手就要打躺在牀上一動不能動的簡凝。
簡凝不用看也知道寧沫若又要打她了,頓時,便咬緊了後牙槽,她不能動不能躲,她只能忍。
可等了好一會兒,意想中的巴掌並沒有落下來,因爲,一只大手,一把捏住了寧沫若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