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嬌心中一緊,面上卻是不顯。
她臉上已經做了改妝打扮,不知爲何,還是被人給攔住了。
難道是京城那頭出事了?
丁香扯了扯玉樓嬌的袖子,包裹嚴實只露出的一雙眼睛,難掩緊張與惶恐。
玉樓嬌輕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她拉開車門下車:“官爺,小女子是宜州人士,家中老人過世,纔會風雪兼程往家裏趕,還望大人通融!”
守城官將她上下打量:“回家?這個時候回蜀地?”
“是!”
守城官上前一步,想去扯玉樓嬌頭上帷帽。
“二妹,小妹,是你們回來了嗎?”男子焦急的聲音,打斷了守城官的動作。
玉樓嬌循着聲音望去,就見賀典帶着兩個人過來。
守城官一看賀典身邊之人,立馬滿臉堆笑:“大人,這天寒地凍的,你怎親自過來了?”
那人瞥了守城官一眼:“朋友過來接妹子,本官順道請他喫個飯!”
守城官一聽這話,哪裏還敢阻攔,點頭哈腰恭送玉樓嬌一行人出了城。
馬車裏的丁香鬆了口氣,出了鄞州,就進入蜀地地界了,那是自己人地盤,以後都不用怕了。
待出城又走了幾十裏地,徹底進入蜀地地界。
賀典才叫停馬車,與二人進了一家客棧,那裏陳九早早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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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來暖和暖和,兩位妹子一路辛苦了!”
玉樓嬌好奇陳九爲何等在這裏:“這不都入蜀地了麼?爲何陳哥還過來候着?”
陳九解釋:“京城徹底亂了,戰火都一路打到江州了。
王妃不放心你們,就讓我與賀典過來接你們!”
他時常各地跑,這臉太容易被人記住,不敢跟賀典一起去鄞州城,便在這裏等着接應。
王妃說了,要是情況不對,就得趕緊傳信回來,不管用什麼手段,也得保玉樓嬌幾人平安。
“好在我這兩年認識的人不少,花費了些銀錢,總算把你們給接上了!”
玉樓嬌到了自己人地盤上,一顆心落地,纔有工夫問京城的事。
“誰跟誰打仗了?”她們一路只顧着趕路,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湊熱鬧,壓根不曉得京城那頭的消息。
陳九揮手示意小二出去:“那東洲王不是反了嗎?也不知爲啥,皇帝沒先忙着打他,倒是先去攻打陳郡王。
陳郡王找他相鄰的田陽王求助,約定事成之後平分天下。
兩人一拍即合,沒按皇帝下旨那樣去京城請罪,倒是直接從屬地出發,一路攻城略地,直逼京城!”
丁香倒吸一口氣:“天爺,得虧咱們走的早,要不然……”
要不然她們無依無靠,還是秋涼一起的,皇帝不找她們的麻煩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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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給幾人倒了杯熱茶:“所以,王妃一早就讓你們儘快啓程回來,按理說,你們早該到了纔是,怎麼走到現在?”
說起這事,丁香就來氣。
“還不是那倒黴催的大皇子搞出事,沿途各州府盤查都極其嚴格,要不是有傅大人給咱們的文書,估計我們這會兒還在京城附近州府打轉兒呢!”
陳九也能想象着一路的不易:“這傅大人咋對你們這麼好?”
他目光在玉樓嬌臉上晃了一下,被丁香給捕捉到了。
“你啥意思呢?人家傅大人是感謝,我姐姐之前去邊城,給秦小侯爺送藥材,纔會對我們看顧幾分的!”
陳九摸摸鼻子,不好意思了。
想不到傅大人還真是個講義氣的,小侯爺都過世這麼久了,他還記得幫曾經與小侯爺交好的人。
真真是兄弟情深啊!
秋涼見到玉樓嬌一行人,心總算是落了地。
將錦記點心鋪與秋記酒坊的生意,重新調整一下,她便開始安心養胎,再不管外間事了。
這個冬天似乎格外的冷,蜀地地處西南,大山包圍,冬日再冷也不會太過冷的厲害。
可今年愣是下了好幾場雪,凍死了好些莊稼和牲畜。
元少璟接連幾天,都在與幕僚商議,如何更好的讓蜀地百姓,度過這個寒冬。
千里之外的京城,地處靠北方一帶,那情況就嚴重多了。
據說好多地方,不但大雪壓垮了房屋,還凍死了不少人。
無家可歸的難民,想要進城討生活,可外間兵荒馬亂的,不是被人抓去充做苦力,就是死在亂刀之下。
秋涼每次出門去茶樓,想聽聽八卦,結果聽得心裏堵得慌。
王翠翠實在理解不了她的想法:“你這人,是不是喫苦太多,享不了福呢?
在王府裏,薰的暖和屋子住着不舒服,你非要出來聽些亂七八糟的,
把自己氣到也就算了,回頭叫咱們小世子,也跟着受一肚子火,可怎麼得了!”
玉樓嬌將手裏的虎頭小鞋子拿起來,滿意的比了比。
“大嫂說的沒錯,你要是嫌悶,尋我們過去說說話也成,這月份眼看着就大了,也不曉得,咱們這邊有沒有混進來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你還是少出去的好!”
秋涼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
她懷孕的事,這都過幾個月了,估計早傳到京城了。
保不準皇帝會怎樣憤怒驚恐,擔心是元少璟存心欺瞞,還不曉得會做出什麼事來,還是小心爲上。
宮裏,皇帝接到秋涼懷孕的消息,果然臉色大變。
“郭太醫呢?不是說,不能人道嗎?這如何就有了身孕?”
惠妃目露仇恨:“陛下,我就說他是騙人的,老太太還一直覺得臣妾多事。
您看看,這侄子可是半點不老實,這麼多年,說不定都是扮豬喫虎,故意瞞着陛下您的!”
皇帝火氣更甚,怒吼道:“郭太醫呢?爲何還沒來?”
郭太醫沒來,倒是太皇太后先來了。
“哀家半道上遇到了郭太醫,讓他回府去了,這眼看着就要過年了。
皇帝,你想作甚呢?”
皇帝抖着手裏的信:“母親,小九媳婦有孕了,這事你可知曉?”
太皇太后眼裏帶了喜色:“這事我早知道了,他這麼多年,一直各處找名醫,你又不是不知道!”
皇帝怒氣難忍,拔高了音量:“母親,這難道不是他有意爲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