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躲在黑暗中,聽着外頭急促的腳步聲。
“怎麼不見人了?”
“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跑出去,給我搜!”
“閉嘴!這樓裏客人不少,驚擾貴人如何了得,讓橋娘帶人過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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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漸漸散去,黑暗中,屋裏兩人呼吸有些急促,安靜的房間裏,心跳聲似乎都變得很清晰。
“小璟!”柒寶艱難的發出聲音,她怕她再不開口,梁璟冽真的會殺了她。
掐着她脖子的手一鬆,隨後是梁璟冽詫異的聲音:“柒寶?”
“是我!”柒寶壓低聲音,近乎耳語道:“你殺人了嗎?”
“我……”重逢的喜悅溢滿整個胸腔,可眼下的情景,讓他來不及多說話。
房門口似乎有人過來,梁璟冽抱着柒寶一翻身,滾到了牀底下。
柒寶嘆了口氣,他都沒給自己說話的機會。
她其實可以佈下隱身法陣,不叫人發現的。
“世子爺許久不來,還以爲是將奴給忘了呢?”女子嬌妹的聲音傳來,門吱呀一聲打開,又被人給關上了。
梁俊武的聲音跟着傳來:“小妖精,這是想爺了?”
女子嬌哼了一聲:“哼,奴家聽說,世子爺三日後要請樓裏姐妹去府上做客,卻沒有奴的名字,莫不是世子爺嫌棄奴家上不得檯面?”
梁俊武捏了她一把;“沒把你添進去,是有事要交代你,可不是爲了讓你去給爺跳舞助興!”
女子一聽還有事要交代她,當即高興道:“奴家若有幫得上世子爺的地方,爺您儘管吩咐就是!”
比起那些行事手段變態的客人,好色但出手大方的梁俊武,在醉紅樓素來得姑娘們喜歡。
女子給梁俊武倒酒。
梁俊武喝了口酒,慢悠悠道:“燕王府的梁璟冽曉得吧?”
躲在牀下的二人皆是一驚,仔細聽梁俊武要說什麼。
“我聽說,他來這樓裏,素來喜歡找蟬月姑娘,這事可是真的?”
牀下的梁璟冽一顫,他能感覺到柒寶落在他臉上的愕然目光。
他忍不住拉過柒寶的小手,在手心裏寫道:“我沒有,我出來都是掩人耳目,找蟬月是爲了見長生,這事長生曉得!”
柒寶彎了彎嘴角,梁璟冽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
她也在他的手心裏寫道:“我信你!”
手指撓過手心癢癢的,擠在牀底下的兩人,呼吸交織很是有幾分尷尬。
女子聲音略有不悅:“奴家哪裏比不上蟬月姐姐了,你們一個個的,不管年紀大小,怎的都喜歡找她?”
梁俊武掐着她的下巴:“喫哪門子的酸,爺今兒過來,可是要跟你說正事的!
那臭小子與我不對付,又是燕王府的人,這樣的人,本世子不然不能容他活着,你明白嗎?”
女子有些害怕了:“世子爺,您是想讓奴家……”
梁璟冽雖是質子,那也是貨真價實的皇室中人,她要是幫着梁俊武殺了梁璟冽,將來事發,她一定不得好死。
在醉紅樓迎來送往多年,這點分寸,她還是知道的。
梁俊武陰惻惻道:“你怕甚?萬事有爺擔着呢,三日後,你替我將這藥放進他的酒水裏便是。
辦成這事後,爺將你贖出來,他日本世子繼承王府,大小也得讓你做個側妃,如何?”
躲在牀下的梁璟冽,捏着柒寶的手陡然一緊,回過神來,鬆開手又給她揉了揉手腕。
他素來不是好性子,跟那一羣面和心不和的堂兄弟更沒什麼好說的,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
因而在皇帝面前落下個易怒衝動好戰的印象,也將他歸於不懂隱忍無城府那一類。
每個月得了俸銀,還得跑到醉紅樓瀟灑幾次,越發讓皇帝和太皇太后覺得,難怪燕王府要將這個庶子送來。
庶子就是庶子啊,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白長了張好看點臉。
也正因爲上頭對梁璟冽的放鬆,他每個月才能出來跟長生匯合。
他知道很多人都想他死,萬沒想到,梁俊武居然這麼迫切,看來這人心眼還真是小的很。
柒寶聽得心驚,她想過樑璟冽在京城多有不易,沒想到,有時候想害他,還能如此明目張膽。
女子不敢違逆梁俊武,嬌聲討好道:“世子爺說什麼,奴家照着辦就是,奴家哪敢肖想什麼側妃不側妃的。
若他日,世子爺能顧念奴家一二,給奴家一個安身之處,已經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梁俊武高興:“梁俊鴻那傻缺玩意兒,今日被人給害了,爺今兒高興,就歇你這兒了!”
女子擔心道:“三皇子殿下被害,回頭人家肯定要來查的,世子爺要不……”
“怕個甚!”梁俊武滿不在乎道:“別說他沒死,就是他死了,這事也找不到爺身上來。
好好的,你提那腌臢玩意作甚,沒得壞了心情!”
梁俊武說着,將餘下酒水順着女子領口澆了下去,而後抱起女子一把扔到了牀上。
大牀一沉,接着便是兩人調笑的聲音傳來。
柒寶皺了皺眉頭,看來得想個法子出去了,再不走,這兩人還不知要鬧出什麼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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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微動,一只小紙鶴搖搖晃晃從牀底飛了出去,只是在門口打了個轉兒,又飛了回來。
柒寶小臉一沉,居然有人看守,不好出去啊!
躺在她身邊的梁璟冽,臉已經紅透了。
得虧牀底下暗的很,看不見他的羞窘,他雖未經事,可來往醉紅樓多次,有些東西便是不想知道也知道了一些。
以前來這裏,便是偶爾瞧見,也只當是堆肉沒感覺。
可這會兒不一樣,柒寶身上屬於少女的馨香,不停往鼻子裏鑽,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
偏偏柒寶的手指還在他手心寫寫畫畫:“現在不能出去,外頭有人守着,再過一刻鐘就能出去了。”
梁璟冽一陣口乾舌燥,只覺得有股莫名的火,燒的他這會兒難受至極。
他羞的不敢面對柒寶,要讓柒寶知道他的窘迫,該怎麼看他呀。
女子的聲音越來越大,牀也搖的越來越厲害。
躲在下面的兩人心驚膽戰,生怕牀突然塌了。
柒寶心一橫,摸出一包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