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王府,陸宛芝與陸雲萱便被安排到了一處風水極佳的院落之中。
屋內處處奢靡,多寶架上盡是珍寶。
陸雲萱感嘆連連,見着寶貝只想多看幾眼。
陸家雖也是富貴人家,卻也是讀書人,祖上儉樸慣了,饒是她喜歡奢靡也不敢鋪張。
陸雲萱摸着楠木牀上的羊脂白玉枕道:“姐姐,我們走的時候能將這個枕頭帶走嗎?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吶,王府可真奢侈,給客人用的枕頭都是寶物。”
陸宛芝打趣道:“你要是真喜歡,就照太后所說嫁給趙珩,這王府之中的寶物日後可不都是你的嗎?”
陸雲萱摸着下巴,細想想,若是撮合姐姐嫁給趙珩,這些東西可不都是姐姐的?
姐姐如此疼愛自己,一個玉枕還會不肯?
陸雲萱看了看玉枕,再看了看陸宛芝,不行,姐姐哪裏有玉枕重要?
陸雲萱爲自個兒剛纔竟有賣姐求枕之想法而愧疚,抱着陸宛芝道:“姐姐,我不要玉枕了。”
陸宛芝輕笑着,摸了摸陸雲萱的腦袋,“時候不早了,該梳洗歇息了。”
陸雲萱點頭道:“嗯,姐姐。”
這邊兩姐妹睡下了,趙珩那邊則是興奮地根本睡不着。
他看着牀頂上的祥雲圖案,多想陸家長輩能插翅飛回長安,掰着手指算了算離端午還有三十日,簡直就是太漫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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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陸家長輩回長安,定下親事怎麼着也得在明年春日了。
趙珩嘆了一口氣,只覺得這時日怎麼過的這麼慢呢?
……
陸宛芝與陸雲萱一夜好眠,早間起來時,已過了卯時。陸宛芝昨日就託付了吳夫子替自個兒上課,倒也不趕着回書院。
與陸雲萱梳洗打扮之後,便去一處院落內找了姜蘇玲。
姜蘇玲正焦頭爛額着,忙得都無空理會她們二人。
王府以前只有趙珩一個主子,趙珩的吃穿用度丫鬟小廝內侍全是宮中派來的。
王爺回府之後,宮中那些奴僕也只負責趙珩的一切,王府後院之事都是由姜蘇玲所管的。
姜蘇玲的孃親也是武將家中出身,生平最不喜女子被拘在後宅之中管家,是以姜蘇玲所學的管家本事,管管將軍府已是極致了。
偌大的王府姜蘇玲要管起來哪有這般容易。
陸宛芝見姜蘇玲着實忙得找不着頭緒焦頭爛額的模樣,便道:“蘇玲,你若不嫌棄,我幫你看看賬本吧?”
姜蘇玲似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道:“那真是太好了,宛芝你就是我的活菩薩。”
陸宛芝給姜蘇玲理了理需要用的賬本,將銀子支給了王府之中討要銀錢的各奴僕。
兩個時辰之後,算是解了姜蘇玲的燃眉之急。
僕人管事都退下後,姜蘇玲連聲讚歎道:“宛芝還是你有本事,這麼有才華又會算賬的姑娘,下輩子我定要投胎男兒娶你的。”
陸宛芝笑了笑,“你可別給我戴高帽了,這王府之中賬多年沒有主子理過了,趙珩他定不會管後宅之事,宮中派來的奴僕也管着小郡王那院落,王府這邊不會過於插手,要管理王府太難。
王府之中的管事僕人多年未有主子盯着,欺上瞞下之事必定不少,這偌大的一個王府可不是說管就能管順的,我今日也就是幫你糊弄過去而已,你日後還得多用心管理纔是。”
姜蘇玲搖着團扇給自己降火道:“宛芝,你是知道我的,這管家我實在是不行,我現如今可是日日盼着王爺或者是小郡王早日娶妻。
可能是我日日求着上蒼,這老天爺也總算是可憐了我一回,沒想到雲萱竟要成了我的妯娌!”
姜蘇玲一大早也聽到了昨日宮中與陸家結親的消息,“我只求着雲萱能早日進王府的大門。”
陸雲萱在一旁吃着糕點道:“蘇玲姐姐,我是不會進王府大門的。”
姜蘇玲道:“這太后娘娘都發話了,婚事哪還有不成的道理。”
姜蘇玲又攬着陸宛芝的手臂道:“宛芝吶,你就幫我再理理王府的賬本,再幫我管管王府,這你如今也不是做無用功,等你妹妹嫁進王府,可不都是幫你妹妹乾的活?”
陸宛芝笑笑道:“不管萱萱日後能不能進王府,你要我幫,我都會幫你的,可是這賬本一時半會兒哪能理清,這管家最少也需得有十天半個月才能初見成效。
我如今還要在書院之中教書呢,也無功夫幫你。”
饒是姜蘇玲與王爺信賴自個兒,願意讓自個兒管家,陸宛芝着實也是抽不出來空閒的。
姜蘇玲把眸光放在了陸雲萱的身上,“萱萱,你遲早是我們王府的兒媳,不如你就先來幫我管家吧?”
陸雲萱連連搖頭道:“蘇玲姐姐,如今所謂的婚約還只是太后娘娘一句話,兩家都還未正式定下婚約,我與姐姐就進王府管家,怕是要讓外邊笑話陸家姑娘着急了。”
再說遲早要成爲王府兒媳的可不是她!
姜蘇玲道:“瞧我,是太忙了些,都忘記這個顧慮了,真希望陸大人早日回來,你們的婚期越早定下越好,這樣總算是有個人能來管家,讓我脫身了。”
難得睡了一日懶覺的趙珩,醒來就找着陸宛芝,得知她去了姜蘇玲院落裏一直等着她歸來,久久等不到,便來了姜蘇玲的院落裏。
趙珩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姜蘇玲的話,他便入內道:“嫂嫂,你放心,我已經託太子給陸伯父寫信讓陸家早日歸來長安了,只要陸宛芝一和離,這婚期定能很快定下。”
趙珩思慮了一夜,也覺得如今就叫宛芝確實不妥,畢竟陸宛芝還未曾和離。
陸宛芝看着趙珩,覺得莫名其妙道:“你定下婚事,與我和不和離有何干系?”
“當然有關係!”趙珩看着陸宛芝着急道,“你不和離,怎麼定下婚期?”
一女也不能同嫁兩個夫君。
陸宛芝只覺得趙珩莫名奇妙,“那是不是我不和離,你就不定下婚期了?”
若是這樣,陸宛芝倒也不是不能爲了妹妹犧牲一下。
左右,只佔着名分,她不回武安侯府去,不見孫克倒也噁心不到自己。
趙珩着急忙慌道:“不行!你不和離?怎麼定下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