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星瑞便拎着一個銅壺入內道:“郡王妃,您要的剛燒滾的熱水來了,您可是要泡茶水?”
陸宛芝笑笑道:“把銅壺留下,你們出去吧。”
丫鬟們聞言便退下。
陸宛芝將銅壺之中滾燙的熱水倒在了木盆裏頭,對着牀榻上的趙珩道:“過來。”
趙珩走到了陸宛芝跟前,滿是笑意地道:“芝芝,你當真願意給我洗腳嗎?”
陸宛芝輕輕點頭。
趙珩見着還在木盆裏頭還冒着水汽的水道:“這水是不是太燙了?”
陸宛芝道:“燙嗎?我聽大夫說,洗足當用熱水爲好。”
“是,是嗎?”趙珩懷疑道。
陸宛芝點頭道:“我看過的醫書,比你吃過的藥還多,你信我便是,還是說夫君你不信我說的話?”
聽到陸宛芝叫自個兒夫君,趙珩不再懷疑,伸出腳便往水盆之中放着。
一沾到水盆之中滾燙至極的水,趙珩只覺疼得鑽心,連連縮回了自己的雙腳。
“夫君,你不要芝芝給你洗腳了嗎?”
陸宛芝淺笑地望着趙珩。
趙珩:“你好好說話。”
“親親夫君,芝芝就是在好好說話啊,你不是要我給你洗腳嗎?”
趙珩連聲道:“不必了,芝芝,你以後都不必伺候爲夫洗腳了!”
他可不想雙腳燙起一層皮來。
陸宛芝道:“多謝夫君體諒。”
趙珩見着陸宛芝眼中的笑意道:“芝芝,你都伺候過我洗足了,也該輪到我伺候你了。”
趙珩望着陸宛芝做到自個兒的邊上道:“吶,你洗吧,正好我今日想要吃水煮陸小鴨掌。”
陸宛芝:“……”
趙珩見陸宛芝不願,便懲罰似地在她的耳垂邊上咬了一口道:“陸小壞蛋。”
……
翌日,顧府設宴,爲玉蘭的孩子辦着滿月宴。
孩子早已滿月,不過先前趙珩喜事將近,就推遲了幾日。
滿月宴請的都是至親,並未請着外人,只請着最親近的親朋好參加,太子與太子妃還有合宜郡主今日也來了顧府之中赴宴。
顧青池的孩兒最終由顧老夫人取名爲顧念。
陸宛芝與趙珩到時,小顧念正好醒着,一旁的渡哥兒搖着撥浪鼓再與小顧念玩着。
玉禾與玉蘭見着陸宛芝來了,連起身行禮道:“姑娘。”
趙珩在一旁聽着她們兩人的稱呼,怎一個鬱悶了得,“你們怎麼和玉竹一樣,都不改改稱呼的,什麼姑娘,該叫郡王妃了。”
玉蘭道:“一日姑娘,終身都是我的姑娘。”顧青池走過來對着趙珩道:“你還想玉蘭改稱呼,這也沒有見你對玉蘭改過稱呼,你不是還叫着玉蘭爲玉蘭嗎?你早該叫表嫂了,別說你對玉蘭的稱呼,你連對我叫表哥也都很少叫。”
趙珩道:“你我年紀差不多,叫什麼表哥呢?這多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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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池問着趙珩道:“你何時去山陰?等孟敖有空的時候,我們在一起聚聚喝喝酒,當做是爲你踐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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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珩道:“我何時都可以走,不過芝芝想要等着玉禾進梁王府再說。”
陸宛芝見着玉禾便問道:“梁王可有說過何時接你們母子兩個入府?”
這段時日裏,陸宛芝忙活着自己的婚事,倒也的確是沒有過問過玉禾入府的日子。
玉禾道:“沒有,前梁王妃的遺首還沒有出殯呢,聽說要做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纔好出殯的。”
趙珩聽聞玉禾此言,驚道:“什麼?還沒有出殯?這讓那個贗品以王妃的儀制出殯也就罷了,梁王兄還要再將遺體擺放四十九日?
你們母子的身份宮中都已知曉了,那贗品背後本就有人指使的,他還讓你們母子無名無分留在外邊,也不怕出事嗎?”
趙珩甚是義憤填膺道:“我去找梁王兄去。”
陸宛芝沒有阻攔着趙珩,只是擔憂地看着玉禾,“也不知你這一次入梁王妃到底是喜還是憂,唉。”
陸宛芝看着一旁逗着妹妹玩着的渡哥兒,嘆了一口氣,渡哥兒乃是皇長孫,玉禾不可能與皇室爭渡哥兒,唯有入梁王府了。
玉禾對着陸宛芝道:“姑娘,您不必爲我擔憂的,我在滄州的日子也是這麼過的,到了王府之中總歸會好些,而且梁王本就對我心存愧疚……”
陸宛芝拍了拍玉禾的手,“但願吧。”
趙珩去了梁王府之中,還真見着白綢沒有落下,裏邊有着和尚念着經,梁王穿着一身白衣。
梁王見着趙珩前來,連道:“珩弟,你是剛成親的新郎官,不能進靈堂來的。”
趙珩當着梁王的面,解開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了自個兒胳膊上的刀疤道:“我這傷口才剛癒合,這兩日騎馬抱我家芝芝更是疼得厲害,我都怕我以後寫不了字了,你呢?”
“你在乎這個贗品,要把她以王妃的儀制發葬隨意你,可是你不能對不起玉禾,對不起渡哥兒!”
梁王看着趙珩胳膊上觸目驚心的刀痕道:“這……”
趙珩道:“我可告訴你,幸好這刀傷得是我不是芝芝,要是傷得是芝芝,你這輩子都不用想玉禾和渡哥兒願意進你王府了,你還對這個贗品這麼好呢?我們趙家怎麼出了你這個蠢貨!”
正好前來弔唁的晉王與孫克聽到了趙珩此言,晉王便對着趙珩道:“趙珩,你眼中素來沒有我們這些皇兄,可是二哥好歹也是皇子,能由得你這般罵的嗎?”
趙珩沒好氣道:“怎麼不能罵?對了,趙家可不知出了二哥這一個蠢貨,還有四哥你這個又蠢又壞的東西!”
孫克聞言指着趙珩道:“大膽,你只是郡王爺而已,怎敢如此說晉王的?”
趙珩道:“我就說了,你能怎麼樣?閹人玩意兒。”
晉王聽到閹人二字,眼中滿是憤意,揚手就往趙珩臉上揍着。
趙珩雖說是手臂受了重傷,可是力氣照樣就不小,握住了晉王的手,一腳直踹了晉王一個窩心腳。
孫克連連相幫,他早就看不過去趙珩了,尤其是剛纔那句閹人,也是刺痛了他的心。
這一次以保護晉王爲由,他倒也敢和趙珩動手。
孫克望見趙珩脖子上的點點紅痕,只覺得刺眼至極。
那本該是他的妻子,是趙珩搶走了他的妻子!!!
孫克看着趙珩,指了指自個兒的脖子道:“宛芝她還是喜歡在此處留下痕跡,當時她在侯府之中,也是喜歡,親着我的脖子喊着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