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言聽着程夫人哭喊之聲,微微蹙眉。
謝依依道:“程夫人,在皇后娘娘跟前不得失儀。”
程夫人依舊是帶着哭腔說道:“娘娘恕罪,可是我兒被毒蛛恐嚇之後,醒來之後就是瘋瘋癲癲的,我這女兒剛剛及笄,正是最好的年紀,若是不能爲我女兒討要一個公道,我也不活了!”
說着,程夫人就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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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宮女眼疾手快地攔住了程夫人。
蘇靜言道:“程夫人有何冤屈直說便是,何必尋死膩活的呢?”
程夫人跪在地上道:“娘娘,我女兒都瘋了,我實在是不想再活下去了……”
蘇靜言對着一旁的忍冬道:“找大理寺卿宋安去查明此事。”
寧樂道:“娘,這等小事何必還要去麻煩宋大人呢?倒不如讓女兒去程家瞧瞧可好?”
蘇靜言倒也想見見蕭寧樂處事之道,便也應下道:“好,你去吧。”
……
程妙的院子裏有着不少人,程妙之父程侯世子對着顧瑀道:“今日你的女人將我家妙兒嚇成這幅模樣,你們必定要給我妙兒一個交代!”
蘇念善不悅地道:“給什麼交代?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嚇的程妙,這蜘蛛怎會往程妙上面去,我怎會知曉?”
蕭寧樂與程夫人剛近屋內就聽到了此言,程夫人道:“你還敢說不是你?除了你這個毒婦我們家中怎會有這麼多的蜘蛛!”
蘇念善雙手抱腰滿是不屑道:“你們程家騷味重,蛇蟲鼠蟻自然也就多了!”
顧大夫人怒聲道:“蘇念善,你少說幾句!”
程離與顧琦瑤兩人在一旁看着熱鬧,作爲程家與顧家人,程離與顧琦瑤倒是一點都不想幫忙調停,畢竟她們幫誰都不行,倒不如不幫。
程夫人氣惱道:“你說誰家騷味重呢?”
蘇念善擡眸道:“你那女兒明知顧瑀已娶了我,還想要做顧瑀妻子可不就是狐狸精?程家有這狐狸精騷味能不重嗎?蜘蛛最喜騷味了!”
寧樂聽着蘇念善此言,不敢想象有女子能說出如此無禮的話來。
蘇念善道:“你們程家可別亂攀咬人。”
程夫人氣惱至極,看向顧瑀道:“顧瑀,顧家大儒之名聲遠揚,敢做還不敢認嗎?”
顧瑀握緊着蘇念善的手道:“程夫人,蜘蛛是我內人放出的,但也的確是程妙出言辱我內人在先,程妙瘋癲誰也不願看到,我會傾盡一切遍尋神醫,讓程妙恢復不再瘋癲的。”
程夫人道:“好,你們承認了就好,殿下,您聽到了,就是這毒婦害了我兒吶!”
蕭寧樂看向蘇念善道:“你又拿毒蛛嚇人?”
蘇念善道:“是程妙說我是青樓名技在先。”
蕭寧樂道:“她說你是青樓名技可有說錯?既然沒有說錯你就不該下此毒手嚇唬程妙。”
程夫人連連道:“殿下,您說的極是,這蕭寧樂就是個毒婦,您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吶!”
顧瑀拱手道:“殿下,念善已是知錯了,求您輕饒她一命。”
寧樂看向蘇念善的神情道:“瞧她的模樣可不像是已認罪了,她屢次那毒蛛害人,不得輕饒,就罰她流放嶺南三年,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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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聽聞蕭寧樂的處罰道:“殿下,這才三年,是不是太少了些呢?我家妙兒可是一輩子瘋癲吶,她正是議親之時,如何找好人家,您應該給蘇念善定下死罪纔是。”
蕭寧樂道:“若是流放嶺南三年之罪過爲輕,那抗旨不尊之罪該怎麼罰?”
程夫人連道:“抗旨不尊乃是殺頭滅族之大罪!這蘇念善就該被殺頭……”
蘇念善聞言手在微顫,顧瑀握緊着蘇念善的手道:“善善,不論如何我都會陪着你一起的,流放也好殺頭也好,今生必定不會再讓你一人去承受。”
顧大夫人聽着顧瑀這麼說連道:“瑀兒,你還要幫着這個毒婦?她拿毒蛛害人你也見到了,瑀兒,你何時變得如此是非不分了呢?”
程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淚道:“顧瑀,若是你願意負責,娶我家妙兒爲妻,也能讓蘇念善少些罪孽……程家也能輕饒蘇念善一命!”
蕭寧樂蹙眉道:“何時成了你們程家輕饒蘇念善一命了?且我有說過要定蘇念善死罪了嗎?蘇念善可沒有抗旨不尊,抗旨不尊者乃是程妙!
方纔孤就告誡過她,讓她打消了那樣的心思,莫要對外說蘇念善是青樓女子,她抗旨不尊不將孤的話放在眼裏,本是死罪難饒的,但見她已是瘋癲,就關入瘋人院裏免了她的死罪!”
程夫人一聽瘋人院整個人都嚇傻了,“殿下,妙兒不能去瘋人院之中,瘋人院之中那都不是人待的地方。”
蕭寧樂緩緩道:“瘋人院確實不是常人所待之地,但你家程妙不是已瘋癲了嗎?不去瘋人院之中去何處?”
程夫人這會兒哪裏敢說程妙的瘋癲是裝出來的,是想要讓顧瑀娶程妙的。
程夫人連看向程離道:“妹妹,妙兒可是您的親侄女,您救救妙兒吧。”
程離道:“嫂嫂,有句話叫做自作自受。”
顧琦瑤點着頭道:“就是,表妹也太不將殿下的話當一回事了,殿下又怎能輕饒表妹呢?”
蕭寧樂看向顧瑀與蘇念善道:“蘇念善的流放之刑也不能免除。”
屋內的程妙聽到外邊院落裏的聲音,裝作暈倒,外邊的人聽到裏面程妙暈倒的聲音,連連入內看着。
程妙這才悠悠醒轉過來道:“殿下,孃親……”
程夫人忙抱着程妙道:“謝天謝地,妙兒你可是恢復正常了,殿下,妙兒已是不瘋了,您不能再把她關入瘋人院了。”
蕭寧樂緩緩道:“既然不瘋了,如此一來蘇念善的流放之刑可免,但拿毒蛛嚇人一事也不得輕饒,就罰入獄三日,罰銀百兩以儆效尤。
至於程妙,抗旨不尊將孤的警告當做耳旁風按理死罪難饒!”
程夫人連連下跪道:“殿下,殿下,求您饒我女兒一命吧。”
在看熱鬧的程離也跟着下跪道:“殿下,程妙犯下大錯,求您高擡貴手,饒她一命。”
程妙也嚇得連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蕭寧樂看着跪在地上的程妙道:“看在阿離姨母的份上,孤免你一命,抗旨不尊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程世子教女無方,縱容女兒抗旨不尊裝瘋賣傻,不得繼承侯爵,奪其世子之位,程夫人之誥命一併褫奪,程妙入獄三年。”
程父程母都未曾想蕭寧樂竟然罰得如此之重。
程妙連聲道:“殿下,您不能如此偏心顧瑀,我不過就是裝瘋而已,您爲何要我入獄三年,而蘇念善拿毒蛛嚇我卻只要入獄三日……”
蕭寧樂道:“她放毒蛛嚇你卻沒有將你咬傷,若是將你咬傷今日入獄三年流放三年之人就是她。孤罰你是你抗旨不尊不將孤的警告放在耳裏。”
程妙擡頭道:“您還不是君呢,您的話算什麼旨?到時候是你登基還是璋王登基還不一定呢?牝雞司晨……”
蕭寧樂冷笑道:“難怪我的警告你當做耳旁風,原是如此,孤如今掌監國之權,孤的話自然就是旨意!牝雞司晨你自個兒要當母雞自個兒當去,來人將程妙收押入牢!”
顧瑀看向蕭寧樂,她稚氣未除卻已有君主之氣概,可惜他也如祖父所說一般,怕是看不到蕭寧樂登基爲女帝治理江山之時了。
畢竟自小一起長大,顧瑀倒是希望蕭寧樂能爲女帝時,也能找到她的摯愛,而不是貪戀她權勢的男子,只是這怕是難以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