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衙門內。
禮部左侍郎袁東收到了宸王手下傳來的命令,急的滿頭大汗,這科舉舞弊之罪名非同一般,雖不是進士科,但也算是科舉。
但宸王握有他的把柄,他又不得不遵命。
袁東的手下道:“袁侍郎何必發愁呢?這讓江公子補齊他的試卷不就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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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東道:“哪有這麼容易?這次策論之中,四方學院的李泉所寫的文章尚書大人連連讚歎,已經將其文章列爲三甲。
這李泉在貼經與口試之中成績也都是名列前茅的,尤其是他默寫貼文竟是一字不落,可見其本事。
江公子這一時半會兒地即便是補全了他的策論文章,也難以爲狀元。”
袁東手下道:“袁侍郎莫要忘記了,尚書大人在看文章的時候,可卻沒有看到那學子的名字。”
大齊科舉不謄抄不蓋名字,但是禮部尚書爲了公平些,從不看名字的,只看文章,是以尚書誇讚李泉的文章,卻不知那篇文章是李泉所寫。
袁東這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將李泉的文章署名爲江狄公子的,將江狄公子的考卷改名爲李泉的?”
手下點了點頭道:“這樣的話,江公子多少也是三甲,而您也能完成宸王所託。”
袁東笑了笑道:“這倒是一個好法子,李泉出身平民,即便落地也沒法見到自己的試卷,就按這個法子來辦!”
……
二月下旬,倒春寒依舊是冷得很。
晚雲再過一個月就要進宮了,不知何時才能出宮,她必定不能收心,要在最後的時日遊遍長安美景。
正巧收到了永嘉傳來的帖子,晚雲便與華陽一起赴約去了永嘉在長安城外的莊子裏。
永嘉的孕肚已是明顯,見着她們兩個到來道:“我兄長昨日裏狩獵打中了一頭鹿,我懷有身孕不能喫鹿肉,是以叫你們一起來莊子裏喫鹿肉。”
華陽道:“好久沒有喫野味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去圍場裏打獵,這鹿肉得烤着喫纔是最好喫的。”
永嘉問着晚雲道:“好久沒有見你了,你最近再做什麼呢?”
晚雲自然不能說出實情來,“我就是在家中唸書而已。”
永嘉道:“又不考狀元如此勤奮作甚,公孫靜天天唸叨着說你不理她了,不過她和敏瀾玩得倒是瘋。
今日又不知去了何處,那楚王天天帶着她們去長安城之中各處遊玩……”
晚雲一笑道:“敏瀾能夠走出悲傷散心也是一樁好事。”
永嘉無奈道:“好什麼啊,她天天跟着楚王一起玩,我婆母都着急死了,她婚約還在,哪裏能如此胡來?怕到時敏瀾入簡家大門後,我娘對她有意見。”
晚雲道:“敏瀾沒告訴你們她已經與你哥哥簡錫取消婚約了嗎?”
永嘉睜大了雙眸道:“這麼大的事情,我怎得沒有聽人說起過?”
正巧簡錫進來,永嘉便責怪道:“囂張!你怎能如此對不起敏瀾呢?你若是不想娶她,一早答應作甚,孝期之內取消婚約,虧你也做得出來?!”
簡錫道:“此事是我不對。”
永嘉無奈道:“你這麼做讓我如何在衛家之中自處呢?”
衛明琪在一旁勸着永嘉道:“你別焦急,爹孃絕不會因此而去怪罪你的,況且敏瀾早就想要解除婚約了,只是礙於你與大長公主不好開口罷了。”
永嘉這才放心,對着簡錫道:“你瞧瞧你那性子,都沒有姑娘家願意嫁給你了。”
簡錫道:“本郡王若想要娶妻,哪個娶不到?”
永嘉雖然覺得簡錫自大了一些,可他說的的確是實話,若是他想娶,長安城之中鮮少有女子會不願嫁給他的。
華陽問着簡錫道:“你今日怎得有空過來?外邦使臣用不着接待了?”
晚雲與陸景行婚期將近,外邦使臣也都陸續來長安城之中,一是爲了繳納歲貢,二便是爲了來慶賀天朝帝后大婚之喜。
簡錫這一月以來都在接待着外邦與番邦之使臣。
簡錫道:“鴻臚寺又不是無人了,如今科舉改卷已結束,禮部各官員也有空閒去接待外邦使臣了。”
晚雲問着道:“科舉改卷已經結束了?你可知四方學院的李泉可有及第?”
簡錫道:“李泉之名倒是沒有聽說,今年明經科的狀元竟然是江狄,這着實令人想不到。
江狄一個世家子弟在農耕方面見解頗深,武將之子竟然能有如此文采屬實難得。”
晚雲說着:“江家也算是雙喜臨門了。”
華陽好奇地看着晚雲道:“晚雲,你問李泉作甚?你就不怕我皇兄喫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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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雲訕訕道:“我就是替夫君問的,夫君很看重李泉的文采。”
簡錫目光一直四處環顧,在一個角落裏見到了葉雨的身影,便起身去了葉雨跟前道:“你在這裏躲着作甚?躲了我近一個月了,敢做不敢當嗎?”
葉雨無奈道:“我沒有躲着郡王爺,只是這一個月容姑娘也沒有踏出朝霞院半步。”
簡錫靠近着葉雨,在她耳畔處輕聲道:“那日你毀了本郡王清白之賬,該怎麼算?”
葉雨清冷道:“郡王爺先來招惹的奴婢,又嫌棄奴婢,奴婢爲何不能毀您的清白?”
簡錫道:“本郡王的清白不能被你給白白毀了,我已經求過陛下讓你爲我的妾侍……”
葉雨說着道:“等容姑娘入宮之後,我便要去江南保護寧芳姑娘,是以不能留在長安城之中做你的妾侍了。”
簡錫蹙眉道:“你有必要爲了躲我去江南嗎?你不是最講究一個忠字的嗎?這會兒怎麼連忠字都不顧想着要逃走了?”
葉雨道:“陛下如今朝堂穩固,容姑娘入宮之後宮中自有侍衛把守,沒有危險了,是以奴婢也不需保護主子與容姑娘了。”
簡錫眯眼道:“你奪了本郡王的清白,想要就此離開,可沒有這麼容易。”
……
長安城外的陽山之上。
公孫靜與衛敏瀾兩人並排走着,公孫靜笑着低聲對衛敏瀾道:“敏瀾姐,那楚王爺定是喜歡你的,這幾日他對你可殷勤了。等下次你們出來我就不跟着過來了。”
衛敏瀾道:“可別……”
走在前頭的楚王聽到一陣動靜,只見宸王帶着幾個侍衛也在山上。
宸王見到陸桓與衛敏瀾公孫靜三人,翻身下馬道:“皇兄,衛姑娘,公孫姑娘。”
陸桓見着宸王道:“王弟這會兒在山上作甚?”
宸王道:“聽聞昨日簡錫表哥陪着北漠二王子打了一頭梅花鹿,我也想要來此處打一頭梅花鹿。”
陸桓見着宸王后邊的幾個侍衛可不像是尋常侍衛,最要緊的是宸王的刀上還帶着學,便就帶着衛敏瀾與公孫靜等人下山了。
衛敏瀾掀開山下馬車的簾子,見到裏面渾身是血的男子連連捂住了公孫靜的嘴巴。
衛敏瀾認識跟前的學子,在長安城的聚會之中見過幾次,似乎是四方學院院長看重的學子。
陸桓見到她們這邊的動靜,過來上了馬車,見着裏面的青年道:“你是何人?怎麼在這裏?
李泉捂着手臂上的傷口道:“楚王爺,小的是四方學院裏的學子李泉。
方纔突然有幾人闖進我家裏來要我的性命,我姐姐姐夫幫我擋住了他們的追殺,我腿腳不便,纔來這馬車裏面暫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