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君聞言立即呵斥道:“住嘴,跪下,何人給你的膽子敢跟着太子妃娘娘這般說話?”
周詩徽小嘴撅起得高高地道:“孃親說的不錯,長安城之中果真處處是規矩,待在長安城令人氣悶得緊!”
周老太君蹙眉道:“來人,幫着她下跪認錯!”
喬錦娘勸着周老太君道:“外祖母可不要動了這麼大的肝火,表妹在民間長大,難保和我一般不懂規矩。
正好太后身邊的白嬤嬤教導規矩極好,上回雖然莽撞對我不敬,想必也已經認錯了,不如我去求求太后,請太后賜白嬤嬤來教導表妹一番規矩吧!”
周詩徽最煩地便是學習規矩,昨日進宮,她的規矩都是急忙學的,行的不倫不類的。
周老太君也知太后與周家之間的恩怨,讓白嬤嬤前來,哪裏能讓周詩徽有什麼好果子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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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喬錦娘這提議,偏偏是周家反駁不了的。
喬錦娘倒是不怕得罪周家的,從周皇后的行事之中來看,只論道理對錯,不論親疏,她如今已是太子妃,周詩徽還來衝撞,她若不罰日後豈不是人人可欺。
“多謝太子妃。”周老太君道着。
喬錦娘微微一笑:“外祖母多禮了,自家表妹,即便是衝撞了我,那也要多擔待一些的。時間不早了,本宮也要回東宮了。”
周老太君與周夫人等人都紛紛起身送着喬錦娘。
等喬錦娘走後,周詩徽便自個兒給自己收拾着行禮,“這長安我不待了,我要去找孃親,我要去找師兄,師兄怎麼可能會心儀在長安之中素來就有紈絝之名的福祿郡主呢?”
周夫人勸着周詩徽道:“你娘也沒有了蹤影,你如何找得到她呢?
你好生與太子妃去道個歉,若是喬世子真心喜歡你,他定會娶你的,因爲他和福祿郡主是絕無可能成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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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聽他們所說定下了親事,可此事宮裏那兩位必定不會答應!”
“爲何?”周詩徽問着舅母道。
周夫人道:“喬家如今風頭正盛,是我們周家武國公府都要退避三尺的,當年怕有外戚爲禍,我們武國公府自願讓出兵馬給喬家。
可如今的喬家也是外戚,即便世代都有犧牲的鐵骨錚錚的忠臣,可已經出了一個太子妃,怎麼可能還娶一個郡主呢?
況且還是壽安長公主的獨女?先帝登基時尚且還有公主郡主謀逆呢。陛下怎能不防着喬家娶了郡主之後權勢滔天?
還有太后,太子妃與太后早就有了端倪,李玲玲更是恨着喬錦娘,太后怎會把唯一的親外孫女嫁到喬家去呢?”
周詩徽緩緩放下了自個兒手中的行李。
……
今日春光好,福祿帶領着一羣紈絝千金一道去了榮小郡王開得曲江宴上,這曲江宴是爲薩茉兒所開的。
榮小郡王想要藉此討好美人。
因着昨日的比拼,衆人對這位西涼公主多是鄙夷的。
不過,榮小郡王處處維護着薩茉兒,一羣紈絝也不敢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這讓薩茉兒對這位小郡王有了這麼一點改觀。
福祿見不得陸家兒郎對着西涼公主這麼畢恭畢敬的,“你好歹也是大棠小郡王,有點骨氣行嗎?”
“呵,你若是遇到這麼俊朗的外國皇子,怕是比我更沒有骨氣。”
福祿道:“喬家先祖爲了抵禦西涼戰死沙場多少人?這西涼公主昨日還來挑釁我朝,你對得起太子妃,對得起喬家衆人嗎?”
榮小郡王反駁道:“你又不是喬家人。”
福祿道:“說不準我日後會是喬家人呢,即便我不是喬家人,也是大棠郡主,就是看不得你這麼沒骨氣軟骨頭討好人家西涼公主!”
喬律換做女子的妝容,用着安遠侯府的令牌進來時,便聽到了福祿的這番話。
福祿遠遠地見着喬律,便過來道:“是你?好久不見你了,每次問你主子你的下落,你主子都不肯告訴我。”
喬律捏着嗓子道:“郡主高義,請受我一拜。”
福祿握住了喬律的手腕道:“你可別拜了,這好本郡主不想在這裏待了,我帶着你玩長安城之中好玩的,你家主子定然都沒有帶你去玩過的。”
喬律紅着臉點了點頭,“好,多謝郡主。”
福祿望了眼喬律的手,不明就裏地說着:“爲何你的手掌似乎又大呢?好像你又是長高了不少?”
也不知是長高了不少,他都快要比自個兒高出一個頭了,明明上回見他還沒有這般高的。
春日裏適合縱馬踏青,福祿見喬律會騎馬,便與他策馬出了長安城,到了野外去了。
福祿對着喬律道:“城外有一片的花海,漫山遍野的全是花枝,那裏還有一個清澈的小湖,那處地方我可不樂意帶着我那些容貌一般的姐妹一道前往,怕人毀了美景。”
喬律隨着福祿郡主到了城外的一處山莊裏,望過去,的確漫山遍野的各色野花,還有紅彤彤的小野果子佑人得很。
福祿跑到了花海邊的一處清澈小湖旁,就脫下了鞋襪,坐在了小湖邊,將一雙雪白的玉足放進了涼爽的湖水之中。
腳腕上,還帶着金鍊上邊掛着一塊平安牌。
喬律看到臉更紅了,長安女子夏日裏沒少穿薄紗的,他又是也是去過西南的,西南那邊的女子更有露腿露胳膊的,但唯一都不能給外男所看,便是一雙玉足。
這是喬律頭一次見到女子的玉足。
福祿見着面前的“女子”一副呆愣着的模樣,便催促道:“愣着做什麼?快來我身邊泡腳,這水可涼快了!”
喬律走到了福祿的身旁坐下,脫下了鞋襪,將腳放進了湖水之中。
福祿哈哈大笑道:“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會有這麼一雙這麼大得腳呢?你別動,讓我比一比……”
喬律見着福祿將她的玉足靠近着自個兒的腳,連連站起來,拱手道:“郡主,對不起,我欺騙了你,我不該看您的玉足,若是您介意,我願意自戳雙目。”
福祿聽着面前女子的聲音不對勁了,這聲音熟悉的很,不是喬世子的嗎?
她捧起湖水,潑到了喬律的臉上,洗盡鉛華之後,便露出了他的真容。
面前的男子除了額頭上多了一顆紅痣,這不就是安遠侯府的小世子喬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