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見到周思思就點着她的腦袋道:“都是你不好,誰讓你答應和你表妹互換衣裳的?”
周思思癟了癟嘴道:“疼,思思幫妹妹打敗壞蛋。”
周夫人見女兒喊疼,還是不忍責備,看到了周思思手上的血痕,蹙眉道:“你的手?”
周思思另一只手捧着一個極醜極醜的棉花團來,上邊也是沾染了血跡道:“思思繡的小老虎,送給太子表兄的。”
陸宸並沒有接過周思思接過來的“小老虎”。
周夫人出言道:“殿下,到底是思思作爲妹妹的一番心意,她因着弄壞了您的小老虎,心中一直愧疚着呢。”
周老太君望了一眼陸宸不悅的臉色,對着周思思道:“思思,別胡鬧,今日之事,你也得受罰,你身邊的那個丫鬟小菊辦事不力,直接打一百板子發落到莊子裏去。”
周夫人心軟道:“母親,一百板子下去,小菊怕是都沒了性命吧!”
周老太君道:“以儆效尤,思思神志不清楚,身邊的丫鬟尤爲重要,這丫鬟辦事不力,去了半條命也是她該得的!”
周思思將滿是血的棉花團硬塞到了陸宸的懷中,“太子表哥,思思好疼,好疼,這是思思賠你的。”
陸宸看着周老太君氣色不好的面色,終究是沒有拒絕,深怕再惹着外祖母擔憂。
只是除了周老太君的院落外,就將那團棉花扔在了地上,踩了過去。
周夫人帶着周思思回了自己的房間,看着周思思滿是傷痕的手,紅着眼睛道:“思思,你……你就這麼喜歡太子表兄嗎?”
周思思點頭道:“喜歡,思思要和太子表哥一直在一起玩。”
“可是你表哥長大了,不能和思思玩了。”
周思思又道:“思思就是想要和太子表哥一直在一起,思思喜歡太子表哥,思思要給太子表哥生娃娃!”
周夫人摸摸周思思的腦袋,她這個傻女兒怕是連什麼生娃娃都不知曉,“娘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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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雖然不想女兒入宮,可週思思如今這幅模樣,嫁給哪個男子她都不放心,怕周思思受盡欺負,既然她喜歡太子,爲何不讓她入宮呢?
入東宮後,還有皇后護着,喬錦娘也不至於敢光明正大地對付周思思。
周夫人晚上就將此事告知給了武國公,武國公蹙眉道:“姑母遺言,周家女子不得再入宮,你是忘記了嗎?”
周夫人道:“可妹妹之後不是也進宮做了皇后嗎?爲何思思不行?當時思思爲何會生病的,還不是因爲太子!”
“她就是一個孩子,只是想要和太子玩罷了,你瞧着她今日滿手的傷痕,我實在是不忍心她失落吶!”
武國公蹙着眉頭道:“此事別說我,皇后也是不會答應的!”
“你和皇后提了,皇后豈會不應?”周夫人道,“你忍心你的女兒一直這麼失落下去嗎?她只是停留在了七歲,並不是什麼都不懂,她也會喜怒哀樂的!你怎忍心她一直失落不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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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國公嘆了一口氣,“思思什麼都不懂,入了東宮,怕也會受太子妃的欺負吶!”
周夫人道:“不是還有皇后在嗎?再說了,我今日瞧着殿下對思思還是有着兄妹之情的,到底殿下是寬厚的,又是嫡親的表妹,他能不善待嗎?”
武國公道:“此事得從長計議,讓思思入東宮的話,就得找一個靠的過女子一道和思思入東宮,到時候,將孩子養在思思的名下才行。
到底妹妹與我們是不能護着思思一輩子的。”
周夫人聞言輕笑。
……
喬錦娘聽聞了宮外的事,等着陸宸回來,問了武國公府之中事情,得知老太君身體還算硬朗,便鬆了一口氣。
“瞧不出來,福祿在民間百姓的眼中竟然有這般的威望,百姓都會幫着她說話。”
陸宸淺笑道:“那還不是因爲她常常拿着銀子當銅板花,哪個百姓不喜歡這樣的皇親國戚?”
喬錦娘笑笑:“看來得讓我弟弟好好賺銀子了,到時候可別養不起福祿郡主。”
陸宸道:“這倒不必,壽安長公主府上有的是銀兩呢。”
“孃親,孃親!”小陸晞從外邊小跑着進來,“孃親,小老虎。”
喬錦娘道着,“還沒有縫好哦,縫好了就給晞兒玩。”
小陸晞抱着喬錦娘道:“孃親,今天晞兒想和你睡。”
陸宸蹙眉道:“不行!”
喬錦娘抱着小陸晞道:“他才三歲,本就不該分房,今日晞兒就睡在孃親這裏。”
陸宸提拎起小陸晞道:“他還尿牀呢!”
小陸晞臉色一紅道:“壞爹爹。”
喬錦娘捏了捏晞兒的小紅臉道:“晞兒才三歲尿牀不丟臉,你爹爹十七歲了還尿牀呢!”
“喬錦娘!”陸宸蹙眉道:“你少胡說。”
“我沒胡說,我親眼見到的。”
陸宸提拎起陸晞給了外邊守着的宮女,走回殿內問着喬錦娘,道:“你何時看到我十七歲還尿牀的?”
“你答應做我贅婿的前一日,我親眼看着你一大早上去後廚的井邊洗被褥的,你洗的姿勢僵硬的很,一看就是從未洗過的。”
陸宸回想起那一日,那日裏他聽着喬錦娘在他的屋前哭了許久。
夜裏便也做了夢,那個夢甚是荒誕。
依舊充斥喬錦孃的哭聲,可那哭聲卻是軟糯至極的……
陸宸道:“那不是尿牀。”
“怎麼就不是尿牀了?”喬錦娘道:“我都看到了被褥有一塊的顏色明顯不對。”
陸宸在喬錦孃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喬錦娘紅着臉,道:“你不要好,婚前就對我別有居心吶!”
陸宸道:“我便是別有居心了。”
喬錦娘道着:“難怪那日早上在井邊,你是如此窘迫。”
陸宸對着喬錦娘道:“那是我頭一次,我也不知那是什麼,只知是不對的,就想着毀滅證據,誰知你竟然看到了,你竟然還如此想我?”
喬錦娘問着陸宸道:“真的是頭一次?沒有想過別的女子?”
陸宸點頭道:“沒有別人,只有你,太子的起居注之中都會記載的,你可以去瞧瞧。”
喬錦娘聽聞此言,在陸宸的側臉上親了親,“日後也只能有我一人!”
……
周夫人去大理寺的牢中探望了周詩徽回來之後沒多久,佟夫人便帶着佟璇與佟盈盈來了周府。
周夫人忙於周詩徽之事,無暇顧及佟盈盈,不曾想她倒是坐不住的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