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喬錦娘與陸宸可謂是形影不離,不論走到哪裏都是黏在一起的。
喬父喬母二人甚是欣慰,喬父對着喬母道:“咳咳,我就說我的眼光不錯的,陸宸這孩子是個可靠又能力的孩子,瞧他算賬管理酒樓也都厲害,你我也可放心了。”
“是啊。”喬母應道。
時到中秋,喬父喬母便是真的臥牀不起了,喬錦娘每日裏都難受得很。
陸宸見喬錦娘難受,便也去和一些東瀛和長白山來的客商做生意,幫他們賺了不少銀子之後,那東瀛外商將兩根千年人蔘賣給了陸宸。
有了千年人蔘喬父喬母也都只是吊着一口氣罷了。
喬錦娘捨不得他們走,不管這千年人蔘多珍貴,她都毫不吝嗇只想要爹孃活下去。
到了臘月裏,喬錦娘食欲不振,這會兒爹孃都臥病在牀,她只能自己來做臘雞臘鴨等臘貨,她只是祈禱着爹孃能過的了這個年。
臘月末的時候,喬錦娘嘔吐不已。
陸宸擔憂地對着喬錦娘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做那些臘貨累着了?不如就讓酒樓之中的廚子去做吧?”
喬錦娘道:“不,他們做不出來我爹爹的味道,這街坊鄰里就愛喫我爹爹做的臘貨。”
陸宸着急道:“你臉色都這麼差了,娘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若是被她看到你的臉色,少不了連走都走的不安穩。我找個大夫來給你看看,若是累了你便歇息不得再做了!”
大夫來了之後,給喬錦娘診脈道:“恭喜小掌櫃的,賀喜小掌櫃的,你這是有喜了啊!”
“我有喜了?”喬錦娘欣喜不已。
陸宸勾脣微笑地抱起了喬錦娘:“我們有孩子了!”
喬錦娘讓糯米多給了大夫不少診金,她可是太期望能有個孩子了。
得知消息之後,喬錦娘便與陸宸手牽着手去了爹孃的房內。
喬母這些時日裏蒼老了不少,喬錦娘走到喬母的病榻邊,跪坐下道:“孃親,大夫說我有了身孕,我懷中已經有孩子了!”
喬母已素日不能開口說話了,這會兒卻是連說了幾聲好,顯然精神也大好了不少,哆哆嗦嗦地從懷中取出來兩個小銀手鐲。
“這是我留給小外孫的,錦娘,對不住,孃親可能撐不到陪你過完這個年了,陸宸你照顧好我的女兒,否則在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喬錦娘接過銀手鐲的時候,便見到喬母的手垂落,她跪在地上連聲喊道:“娘!”
陸宸陪着她跪在她的身邊。
這個年乃是喬錦娘最難捱的,娘去世不久後還不到頭七,爹也跟着去世了。
這臘月裏別人家中忙過年,喬錦娘便是忙着處置喪事。
即便是她早就做好了爹孃會離去的心裏準備,可當此事發生之後,她便依舊覺得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到了上元佳節,整個臨安城熱鬧的很,喬錦娘卻是留在喬家小院之中,在爹孃的屋內不願離去。
陸宸站在喬錦孃的身邊道:“錦兒,斯人已逝生者當安息,何況你還懷有這身孕呢,爹孃一定不希望你這般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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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錦娘用手擦了擦眼淚道:“陸宸,你還記得我們洞房那晚我們說過的話嗎?你那時就想要合離了。
爹孃已去世,我孩子也有了,不如明日我們便去官府之中合離吧……”
陸宸用手捂住了喬錦孃的嘴,“胡說些什麼呢?誰說要合離了?你孩子都還沒有生下來呢,就想要和我合離了?
你便是要趕我走,我都不走!”
“我帶你去外邊看看臨安城的上元夜景吧,別胡思亂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喬錦娘總算是展露了笑顏,“那我們不合離好不好?”
陸宸道:“是鐵定不會合離的。”
陸宸與喬錦娘十指相握去了臨安的金牛湖畔,這金牛湖畔邊的柳樹上都掛滿着燈籠,今日明月高照,印的金牛湖水潺潺。
陸宸跟着喬錦娘到了一處河堤便落座,“今日這月色可真美。”
喬錦娘道:“往年的上元佳節爹孃總是會一起帶着我出來玩,酒樓也會早早地關了門讓衆人可以來街上玩鬧,今年的上元節似乎是蕭條了不少。”
陸宸道:“聽聞好像是長安太子賑災失蹤了,江南官員哪裏還敢大張旗鼓地操辦上元佳節呢。”
“惠州的水災令不少人都家破人亡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或許你爹孃還尚在人世呢?要不要回去惠州尋尋你的爹孃?”
陸宸道:“我對爹孃的稱謂陌生極了,許是先前也都沒了爹孃的,如今日子挺好的,我就安穩地待在百味樓之中,等着我們的孩子出來。”
“你說我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陸宸拿出來一枚銅錢道:“你來擲銅錢,若是正面就是兒子,若是反面就是女兒。”
喬錦娘將銅錢高高地拋起來,卻不小心滾到了路上,喬錦娘和陸宸連連去要去撿銅錢。
對面過來的謝蘊已經將銅錢撿了起來,遞給了喬錦娘道:“小錦兒許久不見了。”
陸宸望見了與他差不多高的女子,他在男子之中算長得高了的,這女子竟然只差了他一頭,看容貌美則美矣,卻是透着一股妖里妖氣,不如錦孃的容貌。
喬錦娘欣喜地道:“謝小姐,今日竟然能在這裏見到你,這是我的夫君陸宸。”
“陸公子。”
陸宸回了一個拱手禮,“謝小姐。”
兩人雙眸相對,謝蘊打量着陸宸的非凡的氣度,他這身氣度若說是長安之中的王孫貴族都不爲過,難怪喬家願意讓來歷不明的他做錦孃的贅婿。
喬錦娘對着謝蘊道:“您只帶着侍女出來嗎?不如與我們一道逛吧!”
“好。”謝蘊寵溺地應道。
這語氣令陸宸頗爲不爽,對着喬錦娘道:“快看看是正面還是反面,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
謝蘊略帶着些許的驚詫道:“小錦兒這是有孕了?”
喬錦娘應着:“嗯,有孕了。”
她看了眼手中的銅錢道:“是正面,是兒子。”
陸宸覺得有些可惜,“若是女兒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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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錦娘道:“我倒是覺得頭一胎得是兒子,再生一個妹妹的好,這樣妹妹若是要出去玩耍都可以有兄長護着了,說不準我們很快就會有第二個女兒了呢!”
陸宸牽着喬錦孃的手,笑了笑。
謝蘊竟覺得,陸宸的笑中對他有些挑釁之意,一個來歷不明的少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