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跪在地上不住得發抖,連連道:“殿下,我逼她爲奴也是爲了息事寧人,她畢竟勾飲了學院裏的先生,若不懲處,怕是會毀了西山學院所有學子的名聲……”
陸昂惱道:“身爲山長不相信自個兒的學生嗎?
輕語她縱使是勾飲了,姜紈不願休妻,他的妻子也不會死,罪魁禍首乃是姜紈,與輕語何干?
當年她不過才十四歲未曾及笄,姜紈要比她大上十歲,偏偏不怪姜紈,卻怪罪輕語?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山長連道:“殿下,我知錯了。”
陸昂說着:“你這個山長也不必再做下去了,此事本王會一五一十稟告給母后的,從即日起西山學院先關閉半月。”
西山學院的本意是爲了女子能夠更有學識,這些年西山學院之中也不乏學術極好的。
可是隨着西山學院的名聲越來越大,多的是一些富家千金來西山學院之中鍍金,偏離了當年母后辦西山學院時候的初衷。
若是不將此事給解決了,西山學院的名聲纔是會真正得被毀了。
馬雅在二皇子殿下進宮之後,便去了錢輕語的房內,她見着錢輕語連道:“輕語。”
錢輕語喝了藥之後,已是好了不少,見到馬雅帶着些興奮道:“你怎麼來了?”
馬雅微微一笑道:“是二皇子殿下宣我來的,二皇子殿下對你可真好,難怪你一直對他念念不忘,殿下下令懲處了王婆子,還將山長給革職查辦了。”
錢輕語聞言,心中對二皇子的又是添了幾分感激之情。
馬雅淺笑道:“這會兒我算是親眼見到了二皇子殿下對你的心意,日後也能放心了,你留在王府之中總算是有個安身之處了。”
錢輕語只是淺淺一笑,她也不知能在王府之中留多久,但能多留一日,自己也就心滿意足了。
……
九月初,乃是秋高氣爽登高望遠的好日子。
肅王府中的青沅郡主今日便在城郊的一處山莊內設宴,廣邀長安城內之人來聽姜紈彈奏曲子。
錢輕語坐在馬車外邊,看着一路的風光。
進了西山學院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西山,到了陸昂府中之時也未曾出過府,她來長安都十年多了,這是頭一次能夠見識到長安的繁華。
肅王在長安城之中一直都是夾着尾巴做人的,不過因着嫡出的女兒就青沅一人,對她是十分的寵愛。
在青沅很小的時候,就將這次皇莊送給了青沅。
今日所來宴會之人,皆是王孫貴族家中的子弟,山莊外邊停滿了馬車。
青沅郡主在門口相迎,見到陸昂過來,連上前道:“二皇兄您來了,妹妹已經等你好久了,上回和您提過的讓姜紈進宮中教坊,您說要先聽聽姜紈的曲,總算是把您給盼來了,您聽過之後定會驚爲天人的。”
長安教坊分爲兩種都屬教坊司可有不同之處,宮中的教坊是專門給陛下娘娘表演曲目的,是有品階的。
第二類乃是一些達官貴族人家只要給銀子就能請的,平日裏陛下也會讓他們去給百姓,將士表演,無品階,就是伶人而已。
青沅可想讓姜紈進宮做宮中教坊之中的樂師,但面見天顏的樂師不是這麼好做的
陸昂道:“若他真有本事,人品也好,入宮也無妨。”
青沅開心道:“我就知道二皇兄最好了。”
錢輕語低頭隨在陸昂的身邊,不敢擡頭看着滿園的貴人,開宴之後,便有箏聲從遠處而來,只見山莊裏面的河中,一艘小船自霧氣縹緲處而來。
樂聲動人,似宛如仙境一般。
一曲畢,姜紈身着白衣下船,走到了陸昂跟前跪下行禮道:“草民姜紈拜見二皇子殿下。”
陸昂坐在上位,錢輕語站在他的身後垂眸望下去,見到姜紈跪在自己的腳下,哪怕跪的不是自己,那也是十分解氣的。
那時候事情敗露之後,他妻子的親戚找上門來後,姜紈毫無男子擔當,將責任全都推到了自個兒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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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死後,他說是因爲錢輕語逼迫慫恿威脅他休妻的,可是那之前錢輕語根本就不知他曾經有過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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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沅郡主當着衆人的面道:“二皇兄,您也聽到了他彈奏的曲子,他的本事可一點也都不必宮中教坊內的樂師低,您瞧着他可能進宮做樂師?”
喬霓虹站起來道:“讓他進宮做樂師,想來是有一些不妥了。”
青沅郡主道:“霓虹,你憑什麼這麼說?”
“宮中教坊內的樂師非但要技藝高超,還得人品端正,姜紈拋棄糟糠,在西山學院裏教書之時勾搭學院之中的女學生,枉顧人倫,豬狗不如!”
青沅郡主蹙眉道:“那是當初那個女學生自個兒不知廉恥,勾飲了姜紈,姜紈可憐她無父無母,可誰知那個女學生變本加厲勾飲姜紈,致使姜紈髮妻喫醋自殺,此事和姜紈有何關係?”
喬霓虹道:“怎麼沒有關係?他若是不想休妻,那個無父無母的女學生能如何威脅姜紈,況且那個女學生本都不知道姜紈已經成親,她纔是受害者。”
姜紈連聲道:“郡主不是的,就是她勾飲的我!都是錢輕語所做的,也是她逼迫我若是我不願休妻,她就告訴所有人說我爲師不尊,凌辱於她,我受其威脅纔不得不提出來休妻的。”
錢輕語皺眉道:“你胡說,姜紈,當時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有妻子,我如何能夠脅迫得了你,你謊話連篇害人性命,就不怕得到報應嗎?”
姜紈擡眸見到了錢輕語,微微一愣,“你怎麼在這裏?”
錢輕語看着姜紈只覺得胃裏噁心的很,“我敢發誓我所言句句是真,你敢發誓嗎?”
姜紈道:“我自然敢發誓的,當初要不是你來勾飲我,要挾我,我是瘋了纔會做出這種不倫之事來?你如今還想我陪你身敗名裂,休想!”
錢輕語焦急萬分,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無人信她人人都來嘲笑她之時……
青沅也連道:“原來那個小踐人就是你,你出來的正好,你差點害了姜紈身敗名裂,你今日若是再敢鬧事,本郡主要你不得好死。”
陸昂淡淡地說着:“皇妹好大的口氣,本王的人也是你能動手的?姜紈逼死髮妻在先,哄騙女學生在後,其罪不可饒恕,來人,將他拉下去發配邊疆。”
青沅着急道:“二皇兄,您怎麼能夠不分青紅皁白地就怪罪了姜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