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均勻的把切好的蘿絲擺上去,讓太陽暴曬。
蘿蔔絲一定要曬乾,這跟幹豆角不一樣,蘿蔔絲要是不曬乾的話,蘿蔔內裏就會發黑變質,到時候就白忙活一場了。
……….
陳硯這邊一切都順利,先去和順酒樓把野物出了,然後又去衣服鋪子陪鄭氏買了東西。
她本來是不打算買布的,因爲按規矩的話,嫁衣是要新娘自己縫的。
可陳七七那手藝要是要她自己縫,恐怕這衣服都不能穿出去。
到最後還不是得自己幫她縫嗎?
最近鄭氏可沒心思給她縫衣服,只想趕緊打發了事,誰知道一問價格成衣竟然那麼貴!
“畢竟是成親用的衣裳嘛,料子肯定貴些,成衣價格自然也就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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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這大紅色多亮眼啊,染這顏色不可能貪便宜的。”
夥計在一旁忽悠着,“嫁女兒總歸就那麼一回,多花點銀子也沒什麼。”
他們這回去的不是上回買衣服的鋪子,陳硯主要是怕老闆娘在鄭氏面前不小心說漏了嘴,到時候解釋起來就麻煩了。
於是隨便在街邊挑了家看的過眼的鋪子就進去了。
鄭氏又問了問棉花的價格,聽到夥計的報價忍不住咂舌!
她記得當時老三成親時買那牀被子貴是貴了些,可現在怎麼比那時候還貴?
於是直接問了出口,“這都三月開春了,按理說棉花的價格該便宜下來了,怎麼還漲價了呢?”
夥計聞言無奈的說道,“大娘,你是不知道,我們老闆也納悶呢。”
“可這棉花進價現在也漲了,所以我們纔不得不漲價,至於原因供貨商那邊說的也含糊,只是說產量降了。”
“也不知道爲啥,這麼好的年頭棉花怎麼還會降產呢?”
陳硯聽了覺得這說法並不可信。
棉花是五月播種九月收穫的,去年是個豐年,東西多了再怎麼着也不會漲價。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有人在囤棉花,導致現在市場上流通的庫存越變越少,物以稀爲貴,棉花價格自然就被擡高了。
看來有些人是真將那位五品官說的話聽進了耳朵裏。
他猜想可能因爲糧食朝廷控價極嚴,所以他們不敢伸手去觸碰這塊區域,就只能從衣物上入手了。
這星星點點的跡象都證明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也意識到了往後可能會發生變動。
不過他們既然沒有想方設法屯糧食,就證明他們對這件事也是持將信將疑的態度。
很多人都在觀望着,並沒有十分確切的把握。
不過鬧饑荒囤棉花幹什麼?
難道後面又發生了媳婦兒沒有經歷過的事?
“唉……..”
看來這回棉被也得自己做了,鄭氏看着昂貴的布料跟棉花,咬咬牙只買了材料,打算自己回家去做。
這回陳七七的針線活再不好,也得跟她一塊去做,總不能勞煩她兩個嫂嫂吧?
她要是平時聽話懂事些還好,可她平時不是這找藉口偷懶,就是那兒說不舒服不去做家務。
一來二去,就連小鄭氏這種好性子都對她心存埋怨。
更別說因爲小夏的事,雖然小鄭氏面上不顯,但是鄭氏知道兩個侄女打小關係就好。
小鄭氏心裏肯定恨毒了陳七七,又怎麼肯幫她做針線活呢?
自己也沒臉提這事!
至於王氏就更別說了,要是讓她去幫忙一天能念800遍,自己的耳朵都要能繭子,而且她不使壞都不錯了。
陳硯早就把銀子分給了陳平,這回雖然打得獵物沒有老三多,可他心裏已經很滿意了!
能拿到銀子就能證明自己這段時間辛苦捕獵是有成果的!
他每走兩步就要摸摸兜裏的銀子,臉上掛着憨笑。
看得鄭氏都取笑他,“掙了銀子樂壞了吧?”
他憨笑道,“那可不,這還是我頭一回靠打獵賺銀子呢!”
“還得多虧了老三這麼用心教我!”
走在前面的陳硯聞聲回頭看了眼陳平,“也是二哥肯學,你要是不用心我再怎麼教也是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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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們等我會兒。”
他擡手指了指路邊的首飾鋪子溫柔的笑了笑,“我得給我媳婦兒買件首飾。”
他語氣忽然變得低落,“成親那麼久她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呢……..”
“現在家裏的日子好過起來了,你這做相公的確實不能虧待自己媳婦兒!”
鄭氏含笑贊同的說道。
老三媳婦兒跟個嬌花似的,不帶點東西還配不上人家姑娘呢。
她確實是個好的,不然她這次上鎮上也不會想着喊她一起了。
陳平聽了自家弟弟的話,突然想起自己跟小鄭氏那麼多年,他好像一件像樣的首飾也沒給她買過。
“老三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陳硯的腳步慢了下來,兩人會心一笑,都去給自家媳婦兒挑首飾了。
最後,陳硯挑了只銀簪子,簪子的樣式是一支極爲精緻小巧的水仙花。
雖然鋪子裏有更多複雜的樣式,看着陳硯這個直男眼花繚亂的,可是他一眼就相中了這支水仙花簪子。
這鋪子雖小,可師傅的手藝是極好的。
做簪子時在這花頭的末端還細心的纏上了兩片薄如蟬翼的枝葉,更顯得這朵銀花靈動照人。
他已經能想象這根簪子戴在媳婦兒頭上的模樣了。
本來還想再入一對耳飾的,可記起媳婦兒壓根就沒有打耳洞就作罷了。
崔雲珠確實沒有耳洞,在鄉下每家每戶的姑娘從小就會打耳洞。
因爲那時候沒記性痛一下也就過去了,總比長大了再打受罪的好。
可是周氏卻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給她打耳洞,因爲她就壓根兒不覺得這個被全家厭棄的女兒,有一天也能穿金戴銀擁有自己的首飾。
認爲她以後不過也是隨便嫁一個鄉下泥腿子,夫妻二人艱苦的生活罷了。
她的目的只是賺一筆劃算的聘禮,對於她嫁什麼樣的人完全不在乎。
誰又能想到往日她最看不上的女兒,如今卻最有出息過得最好呢?
陳平看了店上的簪子本來也想入一支的,可問了價格後發現手裏的銀子不夠啊。
又不願意讓陳硯借他,他想全憑自己的本事給媳婦兒買件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