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了半個月,方如玉坐在這車裏都快吐了,可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她爹雖然申請了外放,可上頭的調令遲遲都沒有下來。
這顆心已經按耐不住的蠢蠢欲動了。
一想到上輩子那個自己死都得不到的男人,方如玉決定這輩子一定要早些下手!
趁着他還沒和那個短命的未婚妻有太深的感情之前,斬斷他們之間這段緣分。
讓陳硯愛上自己!
“小姐,咱們怎麼不去鎮上住呀……”
“這路上也太危險了。”
眼見馬車越開越偏,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駕車的丫鬟小圓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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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擔心自己,也憂心自家小姐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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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爲什麼,小姐放着好好的昌南縣不住,偏要跑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來。
半道上被打劫了都沒人來救!
雖然她們是和夫人一起回老家探親的,可只有夫人去了昌南縣,小姐卻獨自跑到這偏僻的鎮上來。
也不知道幹什麼,夫人竟也同意。
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差池,要的是她們底下這些奴才的命啊,
所以她才萬分小心的問道,“要不咱們回縣裏找夫人吧,”
方如玉還沉浸在美夢中,被突然打斷,她不耐煩的呵斥道。
“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小圓瞬間閉了嘴,一句話也不敢再吭。
生怕她壞事,方如玉冷聲道,“你要記住了,咱們是回家省親迷了路纔到這兒的。”
小圓只能點頭,心裏卻有萬分不解,明明是小姐讓她往這邊駕車的。
可爲什麼偏要說是迷了路呢?
和誰說呢?
天色越來越暗,眼看就要到榆林村了,方如玉的心按捺不住的跳動起來。
她就不信還有那麼多的時間,憑自己的美貌和才情,不能虜獲那個男人的芳心!
何況此時夜深人靜,一個孤弱女子前去求宿,他總不可能不答應吧?
想到上輩子,一開始碰見男人便是他救了自己,足以證明他不是那種無情之人。
雖然之後……
想到之後,方如玉心底憤恨不已,而後很快又消失不見。
沒關係,這輩子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的。
她在心裏安慰道。
華貴的馬車駛入村道,方如玉指使着小圓朝着陳家的方向去。
這是她派人提前打聽好的,使幾塊銀子就能解決的事。
可她沒想到的是,那人光打聽了陳家在哪兒,卻沒打聽到陳硯早就成親了!
馬車停在了陳家老宅門前,她在馬車上蓄了會兒情緒,然後熱淚盈盈的下了車。
看到小圓更加不解了,小姐剛剛方纔還盛氣凌人呢,現在怎麼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她正想上前安慰,卻被方如玉一把推開,狠狠瞪了一眼。
接着,方如玉嬌嬌弱弱的拿起帕子在臉上擦了擦,抽抽噎噎的前去一家農戶家敲門。
敲了半天也沒見人理。
小圓心想,這是半夜啊小姐,你那敲門的力道誰能聽得見呀?
敲了半天都沒人來,方如玉也是有些尷尬,衝着小圓喊。
“你來!”
“務必把這裏面的人喊醒!”
這不是擾人清夢嗎?
小圓沒辦法,主子吩咐的也只能硬着頭皮上前去敲門。
大門打開了,鄭氏在路上還在想是誰呢?
大半夜的敲門,打擾人睡覺!
身後的陳父衣裳都沒穿上,只堪堪的披在了肩上,就跟着她一塊兒出來了。
生怕有什麼事兒。
兩人一開門,發現竟然是一個身着華服的嬌弱姑娘。
她眼裏滿是淚水,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般,身處陌生的環境任何事物都足以讓她擔驚受怕。
旁邊還跟着個瑟瑟發抖的丫鬟,看起來也是害怕極了。
“姑娘,你這是……”
鄭氏都怕開口的大嗓門會嚇到面前的這位嬌客。
方如玉緩緩擡頭,臉上兩行清淚就那麼落了下來,“大娘,我不是故意叨擾的,實在是無可奈何了……”
她指了指身旁邊的丫鬟,“我跟婢女是從外地回家探親的,可是路上偶遇山匪與家裏人走散了。”
山匪!
小圓猛地擡頭,這怎麼又變了?
可想起小姐的狠辣,隨即又低下頭去掩蓋眼裏的震驚。
到現在,她大概明白了,小姐怕是想在這戶人家裏找些什麼。
要是壞了小姐的事兒,恐怕自己的皮都要被扒的乾乾淨淨!
鄭氏聽到這兒都開始心疼了,她試探的問道,“那你沒什麼事故吧?”
“我沒被他們抓到,就是和家裏人走散了,人生地不熟的……”
方如玉連忙否認,雖然沒見到陳硯她有些失落,但是面前的這位應該是他娘!
自己可不能讓她誤會毀了清白!
“那就好!”
“我帶你去村長家吧,明兒讓村長跟你一塊兒去鎮上報官,一定幫你找到家裏人!”
一聽到報官方如玉不肯幹了,去了不就露餡了嘛!
“不是在這兒碰到的山匪,是在外面的地界!”
她出聲制止,聲音都帶着幾分顫抖,“這鎮上的官府想必是管不了的,如今我與家人走散了,稀裏糊塗的來到了你們村子,不知道大娘能否讓我借宿一段時間?”
“我沿路做了記號,家裏人看見會很快找來的,不會打擾你們太久。”
生怕鄭氏不答應,方如玉緊接着又補上一句,“我不白吃白住,我有銀子的。”
她掏出兜裏白花花的銀子,陳父眼睛都看直了!
自己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那麼多銀子呢!
鄭氏倒不是覺得是銀子的事兒,主要覺得家裏突然住進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姑娘,怕對她名聲不好。
可眼下又是晚上,把她們兩個孤弱女子趕出去又實在不像話。
最後只能答應了方如玉讓她住下。
還特意收拾出了陳七七的房間給她們兩人住。
原先方如玉是想要兩間的,鄭氏當然不肯了,那是老三跟老三媳婦的屋子。
沒有他們的同意,自己怎麼可能隨意放人進去?
這個時候鄭氏的腦子已經清醒了很多,不像剛纔朦朦朧朧的睡醒,又被方如玉的淚水所迷惑。
現在想起來,村長家就在村口,這姑娘爲啥不去敲村長家的門,偏偏來敲自己家的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