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應明攔着想要上前打人的林業,不解的看向陳硯,明明昨天他們的關係還很好,今天怎麼一來就打人?
陳硯的臉色非常的差,他跟高應明說話的語氣不如往日般熟絡了。
“我知道這事不賴你,可誰讓你約束不了自家人,你也得擔一份責。”
陳硯說完,也不管高應明的看法,直直往門裏走去。
他走過自己身邊時,高應明才發現麻袋後拖行的血跡,再聯想到前段時間巡邏隊的人在他面前說的那些陳硯的英勇事蹟。
他第一反應就是難道又有人鬧事?
可這跟自家妹妹又有什麼關係呢?
高應明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跟在陳硯身後進了屋子。
陳硯不知道高應英住在哪間屋子,便在站在院子裏等高應明進來,見了他來直接開口。
“高兄,我是來找你妹妹的,今天這事兒她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這是怎麼了?有事咱們可以好好說。”
“好說?好不了一點!”
陳硯冷笑一聲,“有人都想害我媳婦兒性命了,不對,是害我們一家人性命了,還怎麼好說?”
高應明聽了心頭一驚,忍不住辯解道,“我妹妹平日是驕縱了些,可絕對不會害人性命啊,陳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昨日高應英來過我家,一開口便對我妻子跟嫂子出言不遜,言辭傲慢無禮,我想着看在高縣令的面子上便不跟她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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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爲這件事到此爲止了……..誰知道到了晚上,這些東西就一股腦的竄進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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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騰出手直接鬆開了袋口,那一堆密密麻麻的東西就從袋子裏掉落出來。
林業看到之後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直接扶牆吐了起來。
高應明也是嚇得臉色慘白,指尖忍不住的哆嗦,還在強裝鎮定。
陳硯繼續分析道,“高兄是聰明人,整個榆林村除了你們這羣人之外,恐怕沒有人能拿出這種吸引毒蟲的藥。”
嘴裏說的是“恐怕”,可他的眼神卻直直的盯着高應明,不准他有半分半毫的退讓。
勢必要是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是一句肯定句,而不是讓高應明去否定的。
高應明心下清楚,陳硯是認定了這就是他們家做的!
確實,數量巨大的毒蟲毒蛇,若非用藥,絕對不可能全部都往陳家涌去。
而村子裏沒有人對陳家如此敵意。
今日跟陳家發生糾紛,且又有能力弄到這藥的,就只有他們家了。
高應明想明白後臉色鐵青,瞬間想到了高澤!
叔父屋裏那些腌臢事他不是不知道,好幾次他都躲在屏風後面聽見父親叱罵叔父,讓他別老往府裏整那麼些鶯鶯燕燕。
叔母那些手段,可謂是鬧得縣裏人盡皆知。
今兒不是這個小妾被毒蟲咬死了,明兒就是那個姨娘懷着孩子被蟲蛇嚇了一跳,滑了胎。
無獨有偶,這樣的事情頻繁發生自然引人懷疑,就連他父親都忍不住出面訓斥。
高應明聯想到這兒,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鐵定是高應英自取其辱後不甘心,聯合高澤做的!
他怒喊道,“林業,把那兩個混賬東西給我提出來!”
用的是“提”,而不是“叫”。
林業也知道自家少爺現在肯定極其生氣,別說公子了,他一個從小打打殺殺的護衛,看見這袋子東西都惡寒的很。
想不到陳家媳婦兒看見那場面得嚇成什麼樣啊?
也得虧陳公子武功高強,要是換了別人,怕今天過去只剩下兩具殘敗的屍體了吧?
小姐跟表少爺可真是惡毒!
不過是與人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而且還是她自找的,便要傷人性命!
自己一行人被榆林村收留,已然是承了別人的情,如今這樣做豈不是恩將仇報,比畜生還還不如嘛!
林業這樣想着,去抓兩人的時候就毫無愧疚可言,他甚至都沒有細說原因,直接扯了高澤的脖子提了出來。
高應英那兒到底是顧念男女有別,他還客氣的請了一下。
高應英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覺得哥哥只是日常的叫自己出去說會兒話,想也沒想就跟林業出去了。
等到了院子裏,看着滿地的蛇鼠蟲蟻以及已經在地上跪地求饒的高澤,她才知道完了,肯定事情敗露了!
她眼睛一轉,就要倒地裝死。
在她倒地的一剎那,一把利刃直逼面門,耳邊的頭髮瞬間被削掉了大截,那把匕首直直擦着她的臉過去。
在她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啊啊啊!”
高應英嚇的高聲尖叫,這回是真的嚇暈了。
“陳兄!”
高應明急得大叫一聲,害怕他真的一刀結果了高應英的性命。
陳硯回頭看向他的眼神毫無溫度,“你放心,我不會就私自動手,這件事應該由村長來做主。”
“當初留下你們也是村長的意思,可現在你們做了這樣的事情,是去是留,應當也讓村長參與決斷!”
高應明眼前一黑,聽到要叫村長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會善了。
他不甘的閉上了雙眼,難道自己做了那麼多努力想要留下來,最後都會化成泡影一場嗎?
林業心疼的看着自家少爺,自從老爺去後,這個家一直是少爺一人擔着。
這半個月來,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路上都在想着怎麼護好大家。
原本以爲苦盡甘來,終於能過上安穩日子了,沒想到卻被自己最親的人從身後狠狠捅了一刀!
不,兩刀!
還得再加個高澤!
林業看着少爺痛苦的樣子,都恨不得一刀結果了地上的兩個人!
……..
村長眼下正往趙家老宅趕呢。
剛剛有人來告訴他,看見陳硯氣勢洶洶的往趙家老宅那邊去了。
原本那人是沒發現異常的,可陳硯拖着那麼一大一個淌血的袋子,一直從山下走到趙家門前。
血淋淋的可怕極了,想不注意也難啊!
他原本想着跟上前問問出了什麼事兒,可陳硯腿長步子大,走的實在太快,他喘了半天的氣兒都沒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