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讓艾克走了。”
她垂着眸嘀咕着，重新回到病房大樓。
重新推門進去的時候，申擎正好從牀上下來，因爲胃疼的緣故，他的身子有些微微彎着。
看到她進來的那以剎那，申擎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敢相信的詫異，差點懷疑自己眼花了。
“小羽？”
他不太相信地喚了一聲，直到她一步步走向自己，他才緩過神來，眼底閃過一絲欣然。
夏曦羽沒跟他說些多餘的話，只是問道：“你要做什麼，我幫你吧。”
申擎被她的話給逗笑了，那種寵溺的眼神，就自然地從眼神中流露出來。
習慣性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道：“不用了，我去上個洗手間，你幫不了。”
他好心情地揶揄着，卻讓夏曦羽尷尬地耳根一紅。
“我扶你過去吧。”
申擎本想拒絕，可到嘴邊，還是應了下來。
有她在身邊陪着，哪怕多一秒也是好的。
夏曦羽扶着申擎走到洗手間門口，才讓他自己進去了。
想起剛纔他看她的眼神，還是她熟悉的那般寵溺，越想就越讓她覺得心痛。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有一股衝動，想要直接撞開門問他，能不能不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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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她深吸了一口氣，起身走到洗手間的門前，想要敲門，正好在這個時候，申擎把門打開了。
看到他，夏曦羽愕了一下，被自己剛纔那一股衝動給弄得傻眼了。
“怎麼了？”
申擎見她那看似要敲門的手勢，眼底閃過一絲迷惑。
“沒……沒事，就是問你要不要幫忙。”
她乾笑了一聲，尷尬地收回了手，繼而去扶申擎，陪着他走到牀邊坐下。
想起自己剛纔的那一股衝動的勁，她有些惱火地皺了一下眉。
夏曦羽，你發什麼神經！
她在心裏罵自己，所幸剛纔自己沒把那話說出口，不然，申擎還不知道怎麼看待她呢。
之前矯情喊離婚的是你，現在不想離婚的也是你。
申擎一定會笑她不自量力吧。
況且，他現在還有個關係這麼親近的女朋友，她這是想幹嘛呢。
“小羽？”
“小羽？”
申擎見她的眉頭越擰越緊，好像有什麼心事一般，尤其是臉上，還有幾分憤怒和懊惱。
“小羽？”
他又一次喚了一聲，夏曦羽纔回過神來，見申擎正用一雙複雜的眼神看着她。
“怎……怎麼了？”
她看申擎的眼神，有些虛，甚至不敢直視他。
申擎擰了一下眉，斂去了眼中的晦暗之色，道：“如果你不想留在這裏的話，就先回去吧，我在這裏也沒什麼事，有什麼需要，我喊護士過來就行了。”
夏曦羽愣了一下，心頭一抽，愕然擡眼看向申擎。
見他申擎暗淡，那模樣，着實有些可憐。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衝動，她冷下臉看他，道：“你這麼想要趕我走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說，可就是這樣莫名其妙說出口了。
申擎被她這帶着幾分衝的語氣給懟得愣了一下，跟着，趕忙搖頭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很想你留下。”
他急得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眼神中，多了幾分請求，“小羽，哪怕只是一會兒都好，我也希望你能留下，可是，我剛纔看你皺眉的樣子，好像不是很願意……”
他後面的聲音很小，就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夏曦羽的心頭，被申擎這句話給狠狠地砸了一下，擡眼看他的時候，眼底泛起了幾分酸澀。
“申擎……”
她看着他，那股不願意離婚的衝動，更加強烈了。
“怎麼了？”
“我們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不離婚！
夏曦羽恨不得此時此刻自己有那種驚人的膽子，將這句話衝出口。
“能不能什麼？”
申擎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眼中的迷惑，更深了。
“沒……沒事。”
她還是沒有那樣的膽子。
她真把話說出口了，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她怎麼面對當初那個非要離婚的自己，又怎麼去面對當初那個求着她不要離婚的申擎。
如今，看到申擎有交好的女朋友了，她又反悔了？
這算什麼？
她讓申擎怎麼去跟Rachel交代。
她又怎麼看得起自己。
“小羽，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申擎的目光，深了幾分，他看到她眼底縈繞着的掙扎和痛苦，這樣的表情，讓他心裏有些不忍。
“沒有啊，就是讓你能不能不要說話，好好躺下休息。”
她在申擎身邊起身，不讓申擎看到她眼中噙着的淚光。
“我出去打個電話，讓艾克給你送點生活用品過來。”
不等申擎開口，她便拿起手機，逃跑一般地跑出去了。
她跑了好長一段路，才讓自己放聲哭了出來，所有壓在心底的情緒，徹底崩潰。
申擎在醫院裏住了三天，便出院了。
這中間，Rachel一直沒來照顧過他，這點，讓夏曦羽的心裏頗有些微詞。
艾克因爲公司的事，正好出差去了。
出院手續，是夏曦羽幫他辦的。
申家也沒任何人過來，夏曦羽也沒問，對於申方儒，她連問都懶得問題。
她根本不知道，申擎跟申方儒早就鬧翻，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沒回申家大宅了。
他中間住院的那幾次，也沒讓申家任何人知道，而劉老爺子那邊，他不想讓他老人家擔心，也不曾告訴過他。
“到了，你先休息一下，我給你弄點吃的吧。”
夏曦羽陪着申擎回到他醫院附近的公寓。
雖然早就知道申擎在醫院附近有套公寓，這一次確實夏曦羽第一次來這裏。
看得出來，申擎在這裏已經住了有一段時間了。
夏曦羽也沒問他在這裏住了多久，畢竟，這也跟她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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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擎點點頭，走到沙發邊上坐下。
他其實對吃的要求很高，在申家的時候，有傭人做飯，自從住到這裏，他也沒請保姆，做飯這一塊，都是他自己來的。
他很少看到夏曦羽在廚房做飯，這算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