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賢妃一襲素衣,單薄的身形還有那蒼白的小臉讓人心生不忍。
“皇上”一出聲林賢妃的淚就無聲落下。
周景帝心中嘆氣,擡手將人扶起“事已至此,只能節哀了,榮王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林賢妃任由眼角的淚水滾落“皇上,嬪妾說的正是此事!”
周景帝眸光微淡。
緊接着就聽林賢妃低聲道“皇上,父親本就是罪人之身,榮王雖然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但是嬪妾覺得家父的身後事不易大辦······”
周景帝微頓,他是沒料到林賢妃會這般顧全大局。
“此事若是皇上同意,嬪妾想讓榮王親自操辦父親的喪事,親朋自是不會知曉,只是林府一衆親人·····
埋入家中祖墳即可!”
林賢妃低聲道“皇上意下如何?”
周景帝長嘆一口氣“賢妃明事理,舅舅此次的意外是朕不曾預料到的,雖然太醫是去瞧了,不過到底沒能挽救舅舅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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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此事賢妃考慮的周到,等榮王回京此事就交由榮王操辦吧!”
林賢妃俯身跪地“謝皇上恩典!”
周景帝屈身將林賢妃扶了起來“等舅舅的屍身運回京城,你·····你便衣回去看看吧!”
林賢妃眼角淚水滾落“嬪妾謝過皇上!”
“近來多去陪陪母后吧!舅舅此番離世母后是傷心極了!”
“是!”林賢妃眸中是掩不住的哀傷,自此她就是沒有父親的人了,忠義侯府也變成林府了。
林賢妃走後,周景帝叫來劉福全“讓太子傳話,就說此事榮王操辦!”
“是!”
東宮
孟朝卿聽着周屹淵的話語心中感慨,還真是世事無常!
怕是此後周景帝到底會在心中會對太后和林賢妃心生一絲愧疚。
周屹淵也覺得突然。
雖然此次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劃的,但是林章的死可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榮王這邊的勢力大減,安王這邊也好不到兒,畢竟河州道的事情就是一個臨時炸彈。
隨時可爆的那種。
以前河州道一切順遂,又有自家舅舅在,這些事情自是好隱瞞,現在河州道有了決堤、風寒這樣的災情,現在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河州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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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河州道極其危險,況且周景帝對於鄭川的事情一直沒有做出批示。
對此安王心中也沒有底。
安王的煩悶怎能瞞住作爲枕邊人的蔡月桐,蔡月桐也算是爭氣從發現有喜至今只是剛開始的前兩日害喜,過了那兩日就又恢復到了從前。
“李全,王爺可是在書房?”蔡月桐笑問。
李全忙道“是!”
蔡月桐瞥了一眼身側的曉慧,“麻煩李公公將這碗酸梅湯給王爺,本王妃瞧着王爺近來飲食頗少很是不放心。”
李全忙道“側妃放心,奴才一定給王爺送去。”
目送側妃離開,李全心道,王爺當真是娶了一個好側妃,自己懷着孩子一點兒都不矯情,還事事關心王爺。
果然安王瞧着酸梅湯心中柔軟了一瞬“放着吧!本王一會兒就喝!”
說着偏頭看向劉全“近來側妃身子如何?”
劉全斟酌了一下低聲道“奴才聽聞近來側妃胃口不錯。”
“嗯!這樣最好,現在側妃有孕,你自己掂量着些!”安王沉聲道。
“是!奴才定是不敢大意。”
忽地安王又道“月桐也是個賢淑懂事兒的。”
劉全笑道“可不是嘛!自從側妃有孕,奴才就沒見側妃有一絲的矯情,知道王爺政務繁忙也不添亂,將自己照顧的極好!”
安王瞥了他一眼“矯情?”
劉全腿一軟忙跪地“奴才錯了!”
安王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說,垂眸瞟了一眼方桌的上的酸梅湯,端起了起來“這兩日是沒去瞧她了。”
這次劉全也不敢多嘴了,知道自家主子近來煩悶,只是垂着頭不說話。
果然沒一會兒安王就去了蔡月桐那裏,蔡月桐自是笑臉相迎。
安王瞧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露出了笑容。
劉全心道,自家主子可算是笑了,爲了河州道的事情,王爺都好幾日沒露過笑臉了。
劉全不知道的是安王除了煩躁河州道的事情,還因爲忠義侯的事兒。
他總覺得冥冥之中是有人在下一盤棋一般,而他亦是局中人,除了老二他想不到別人。
但是河州道的事情算是天災人禍了,太子是不可能提前知曉的。
但是忠義侯府的事情,隴南地區的事情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爆出來,說是偶然他不信。
但是偏偏忠義侯又是在流放的途中因風寒而死。
如果是有人故意爲之,那麼忠義侯一定不能死,因爲人死如燈滅,老三的的臂膀確實斬斷了,但是也有了一件利刃。
況且忠義侯林章的死還會讓父皇心存一絲愧疚,那麼這一絲愧疚也能在關鍵的時候起到關鍵的作用。
但是這些事情有巧合的過分,安王到現在也沒能查出什麼眉目。
他覺得老二應該還不至於有手眼通天的本領,畢竟以上可是有太多不可控的事情。
但是整件事情的真是太巧合了,冥冥之中好似他都在被動的走!
安王並不敢有大的動作,只是密信送了出去。
這段時間父皇一定會盯着河州道的,畢竟河州道出了那麼大事情,一時半會兒放在河州道的目光應該不會移開。
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好好守好河州道,要不然就沒有以後了。
不過好在他有兩手準備,不過這個不到萬不得已的兒時候,那些準備的東西他是不會動的。
鄭川自是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每每運送糧食都是小心再小心,寧可錯殺也不會有遺漏。
既然鄭川已經自行請罪暴露自己挪用的銀子,那麼現在就要更加小心了。
希望這件事兒能遮掩住倉山的祕密。
話分兩頭,再說榮王這邊。
有馬車榮王只是不能快馬急鞭,更何況馬車裏存放的還有屍體。
整整兩天一夜榮王纔回到京城。
榮王歸來的直接將人從後門送回了林府。
一衆人哭的是稀里嘩啦,即便林章被流放,但是林府還是有希望的。
現在林府的頂樑柱沒了,自是從上至下亂成一團,比林章被帶去刑部的時候更加慌亂多少。
林章的離世正式預示着林府衰敗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