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被關進了牢中已經過去了一段時日，之前還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人，統統消失不見了。
“喂，有人來看你了。”
獄卒冷漠地敲了敲大牢的房門，透過欄杆，水至清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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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聽說了消息，來看看你。”
水芸芊的臉上很平靜，看不到什麼表情。
但就是這樣，水至清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
“你在我的面前裝什麼樣子，難道這不是容辰和你一起針對我做的局嗎！”
水至清在這裏喫不好睡不好，從高高在上的丞相一落千丈成爲階下囚，不是誰都能忍受的。
聽到水至清的話，水芸芊臉上出現了疑惑的神情：“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和容辰，容辰在朝堂上根本無法觸及到你利益，況且我也只是在他身邊，連一點實權都沒有的王妃，怎麼可能傷害到你？”
說道這裏的時候，水芸芊靠近了面目猙獰的水至清：“爹，你還記不記得，我出嫁那天，你讓大夫人和姐姐用晴兒來侮辱我，我們成婚的時候，你也沒有去我的拜堂，那個時候我有多慘，全京城的人都在笑話我。”
“那個時候你在哪裏呢，爹爹？”
其實，水芸芊還想上輩子費力討好水至清的事情，但是她突然覺得沒意思了。
眼前的人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父親，而是失去一切的階下囚。
就算這樣，他都沒有悔改的意思，還是認爲他做的那些事情沒錯。
那水芸芊就算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還說什麼你過的慘，從你嫁過去之後，容辰的勢力就一天比一天高，如果你嫁給的是三皇子，按照你和水月的心機，早就幫着三皇子登基了，到時候你姐姐是皇后，你是貴妃，我會變成這個樣子？”
水至清的話讓水芸芊微微一怔，緊接着大笑起來。
“哈哈哈，爹，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原來他知道，原來他全都知道！
水芸芊對眼前的男人再也沒有絲毫的同情了，反正不管她怎麼做，都不會讓他開心。
在他的眼中，她水芸芊就是個好用的棋子罷了，從來不是女兒，甚至不是個人！
聽到水芸芊的笑聲，水至清才恍然發覺自己說了什麼。
他沉銀片刻，才說：“你現在知道真相也晚了，嫁給容辰的是你，活的最好的人也是你。”
“我不管你怎麼想的，至少，我是你的父親，你應該想辦法把我救出來，而不是站在外面嘲笑我。”
水至清無依無靠，如今能讓他脫困的就是水芸芊了。
“只要你回去吹吹枕頭風，連側妃都沒有納的容辰肯定會聽你的話。”
水芸芊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有一絲的話一樣，盯着剛剛還滿口恨意的水至清。
“爹，你不會想讓我把你救出來吧，之前你可是說，是我和容辰把你送進大牢的。”
“我們費盡心思的把你送進來，如今卻讓我們兩個再把你送出去？”
水至清臉上猙獰之色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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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難道你一點父女情意都不顧嗎！”
“父女情誼？”這是水芸芊這段時間聽到的最好笑的話：“之前我和娘在府中的時候，你對我們有多冷淡，不過是大夫人說了一句捕風捉影的話，你就把我的娘從平妻貶爲妾室，還任憑下人苛待她，一點當初的恩情都不顧。”
“現在卻讓我顧及父女情誼，你是覺得我真的不是人，沒有心，不會痛嗎？”
水芸芊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確實有些激動了，她喘息幾聲，平復了心情：“你對我和孃親不好，害得我娘自盡，然而你呢，連一個發喪都不打算給我娘準備，要不是我嫁給容辰，恐怕你早就隨便弄個草蓆給我娘扔到亂葬崗了吧。”
水至清一直都沒有說話，可聽到這裏的時候，卻反駁道：“我不會那樣對婉舒。”
水芸芊先是停頓一下，隨後道：“那我呢，你拿我當女兒了嗎？”
水至清臉色鐵青：“正因爲我把你當女兒，一開始才幫你找的容辰作爲夫婿！”
水芸芊哈哈一笑：“算了吧，爹，如今的你說出這番話，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況且當初在府中你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我有時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牢獄中一下安靜了，附近完全聽不到人的聲音，只有蛇蟲鼠蟻到處亂爬的悉悉索索聲音。
“我……”水至清喉嚨乾澀，之前的他眼中只有聰明，能爲他帶來利益的水月，至於水芸芊。
都是女兒，嫁出去了能幫他賺一點面子即可。
反正按照水芸芊木訥不聰慧的性格，嫁出去之後也不會幫助孃家的。
但是現在，他卻需要水芸芊幫助出獄，何其狼狽！
水芸芊沒有理會發呆的水至清，轉身離開了。
以後，她和這個男人也沒有什麼瓜葛了，一切按照當朝律法處理便好。
外面的天色很好，初春了，處處能聽到燕子的叫聲，銜泥準備製造新家。
她亦然，相府早就不是她的家了，她需要在乎的，是和容辰一起的新家。
就在水芸芊打算回到府中查看雪山蓮和寧瑤狀態的時候，來到她面前一名熟悉的太監。
如果她沒有想錯的話，這個人，是皇后身邊的太監。
果然，那尖細的聲音說道：“九王妃，皇后娘娘有請。”
按照容辰說的和水芸芊的設想，這個時候，皇后應該會愁着趙氏和三皇子那邊的事情，怎麼會有時間來找她？
更何況，如今的朝堂中也有不少人彈劾皇后，她自顧不暇，居然還有時間來針對她。
這並不在水芸芊預料之中，但是她猶豫了片刻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好，那公公帶路吧！”
牢獄距離宮中還是很遠的，水芸芊坐上馬車，盯着在車中的龍衛道：“聽到太監的話了嗎？”
“是，王妃，我們已經派人去通知殿下了。”
龍衛輕聲說着，此時的她穿着一身丫鬟的衣服，就是容辰怕來到牢獄之後會被水至清設計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