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是……是啊。”
慕輕澄咬着脣角，笑得格外的心虛。
谷懷康仍舊一臉的高深莫測，眉梢眼角都透出一股低沉的氣壓，本就嚴肅的臉此刻就更顯得令人發憷。
他皺眉，看着站前面前，帶着一副礙眼的黑色鏡框的小姑娘，毫不客氣的指着鼻子罵道，
“聽說，你說我展館裏的是隨手做的殘次品？”
“也……也不是殘次品。就是……就是沒走心……”
“你……哼，小兔崽子！”
慕輕澄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乾脆低下頭去。
惹得谷懷康顧不得場合的破口大罵，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這場景有人驚喜，有人驚心。
不過沒等任何人反應，谷懷康再度開口斥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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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站好了。”
“哦。”
慕輕澄弱弱的答應了一聲，抿着脣角擡起了頭來。
谷懷康看着她“毫無悔意”的臉，又說，
“這一屋子珠寶怎麼回事？聽說你賣給人家小姑娘五千萬？”
“呃……後來，後來又做了一批。
那個，那個五千萬……沒多要啊。”
慕輕澄有些猜不透這人的脾氣，小心翼翼的捏着眼角，細心地觀察着。
谷懷康這次沒立刻出聲，少時，倒是極爲無奈的擡起頭來，閉着眼睛用力嘆了口氣。
……
見狀，一直等在身後的小姑娘頓時欣喜若狂，連帶着等着看慕輕澄笑話的人們都忍不住雀躍。
跳着腳的看着這兩人的對話。
角落中，鵝黃色的身影也是面露欣喜。
這人也沒想到，自己的計劃雖然失敗，卻等來了“意外”之喜。
‘呵，真是報應。’
這人笑的格外爽快，卻在不經意間轉動神情時，撞上了站在稍遠處角落中的一名男子。
一身墨色的黑，即便攏着氣場，卻依舊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神情。
‘他……他也來了。’
這女人在這邊看的出神。
而另一側，
慕輕澄看着谷懷康生氣的模樣，懊惱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正想要勸一下這倔老頭時，對方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一臉嫌棄的看着她說道，
“五千萬你就給賣了？你可真不爭氣啊！”
“……啊？我……賣低了？”
“廢話！沒用的東西。”
“哎呦，您能不能別總罵人哪，多不文明，好歹也是個大師~”
“罵你怎麼了？罵你冤啊！”
“不冤不冤，您罵的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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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輕澄拿着畫冊扇着風，一臉不甘示弱的嫌棄，連連回嘴，片刻不曾相讓。
谷懷康的鼻子差點被氣歪了，腦子拼命地轉着，玩命的攢着能不重複的罵這小丫頭片子的詞。
今天他可不能輸給她，尤其姓慕的那個老傢伙還在旁邊看着呢。
這要是輸了，他這老臉……還要不要了。
……
然而……
兩人格外熟絡的對話方式讓身後那些剛剛纔“興奮”起來的衆人，頓時又被潑了一盆冷水。
從頭到腳，透心涼的厲害。
此時兩人仍舊在不休的吵嚷着，谷懷康終於想起了些什麼，眯着眼睛幽幽問道，
“小兔崽子，你這嘴還挺厲害的。
我倒是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我問你，你怎麼會姓慕了？
你不是說你…..唔唔唔……”
“哎哎哎，我錯了我錯了，好好好，都是我的錯，行不行……師~傅！”
……
慕輕澄一把就捂住了谷懷康的嘴巴，不由分說的拉着他就往一旁走去。
老人家一把年紀毫無形象可言，那件灰色的風衣更是被慕輕澄扯得變形。
奈何，也算是半推半就的跟着走了過去。
之後，
兩人不知道在角落裏說些什麼，一會兒爭論不休，一會兒又互相不理睬。
半晌，才似乎終於達成了共識。
可是就在兩人談判的同時，現場的氣氛卻急轉直下，沒有人再敢開口說話。
因爲此刻所有人的心中全都出現了同一句話，
‘慕家的五小姐，剛剛似乎叫谷司長爲……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