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凌晨人煙稀少。
這座城市一到夜晚就被劃分成了兩個區域。
燈紅酒綠的一直扉迷澀澀。
另外的一部分，則成了夜晚該有的模樣。
清冷、安靜，還帶着點點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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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護城河旁。
從慕家老宅出來之後，慕璟馳便一個人沿着馬路晃悠。
走走停停，最終終於到了護城河邊上。
就算是蟲鳴，在這個時間都顯得意興闌珊，而一陣微風起，慕璟馳瞬間又清醒了大半。
不因酒醉，只因爲心亂。
但此刻醒過來，卻更覺得艱難。
以後該要如何面對，面對慕家的一切，面對慕輕澄……甚至還有司擎臣。
……
不知不覺中，慕璟馳跨過護欄，直接坐在了高臺的邊緣處。
腳下便是寂靜河水，在夜晚泛着幽黑的深藍色，緩慢的滾蕩着，有陣陣腥澀的味道傳來。
而在他身後不遠處，穿着睡衣的小姑娘躲在牆角，靜靜的看着那個落寞的男人。
從最一開始見到他時，他便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眼高於頂的傲嬌模樣。
像是只從未鬥敗過的公雞，脖頸昂揚着一道極盡的弧線。
整個人從裏到外都散發出一股致命的活力，暴躁卻也直白。
他有很清醒的自我認識，知道自己的優點亦或是缺點所在，所以從來揚長避短，將自己發揮到極致。
小姑娘不是沒有在別的場合見過他。
那些被人圍聚攀談，然後再巧妙拒絕的英俊男人，她見過不止一次。
但若說印象最深刻的，卻是現在。
至少現在，南婉兒覺得慕璟馳是鮮活的，具有真實的生命力的。
就像是在機場的那一次，他無意間撞到她，卻並沒有任何想要道歉的意識。
可是南婉兒就是可以從他的身上清楚的感受到一種疏離感。
就像是……她自己一樣。
那份多餘、不被接受、不被關愛……感同身受。
……
當下，小姑娘慢慢走了過去，卻在還差着幾步距離的時候，突然看到慕璟馳的雙手……撐在了身體兩側。
他該不會是要……
“慕璟馳，你別衝動啊！”
南婉兒一聲驚呼，之後想也不想的直接衝了過去。
她單手摁住一截欄杆，雙腳用力，直接越了過去。
與此同時，她的另一只手往前伸，打算抱住慕璟馳的脖子。
可是完全沒有意識到任何危機的男人聽到聲音回過頭來，就看到寫了滿臉擔心的小丫頭……
正張牙舞爪的飛撲向自己。
“你幹嘛？！！！”
噗通——
隨後，便是雙雙落水的聲音。
……
****
另一側，慕家
慕輕澄心情極度低落。
在反應過來自己說了重話之後，便一聲不吭的被司擎臣抱回了房間。
之後男人又折返出去，和慕老爺子說了幾句話。
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傢伙抱着被子團坐在牀上，臉頰上還掛着淚，鼻尖也紅紅的。
惹得司擎臣皺眉，一把就將人撈起來，抱進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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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別哭了，是我的錯。”
慕輕澄低頭抹了兩把眼淚，聲線顫抖不穩，不過還是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
然後擡頭，開門見山的問道，
“臣哥哥，你今晚……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