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佳沁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對於這個問題,她也給出了一些建議。
“就算是放不下,也不要去打擾她。分手後再打擾,那是騷擾。你的一次次打擾,只會讓她對你越來越厭惡。”
“我建議你,就算是放不下,也要剋制不去找她的衝動。”羅佳沁說:“這樣對她好,對你也好。你要相信,時間是良藥,它能治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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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良藥,可是未必對他有用。
明淮坐在車裏,他望着江柚走的那個方向,想去找她的那種念頭蠢蠢欲動,怎麼也沒有辦法剋制住。
最後,他開車去了會所。
叫了陸銘和閆闕,還有之前那幫狐朋狗友一起喝酒。
那幫人知道是出來開心,還各自帶了女伴,沒有女伴的就在會所裏找了以前相好的。
有人爲了討好明淮,在外面專門叫了一個美女。
一進門就給美女眼色,讓她去明淮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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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銘來不及阻止,女人已經扭着腰走向了明淮。
明淮那張臉丟在人堆裏那就是月亮在星星堆裏,星星也亮眼,但始終沒有月亮那麼抓眼球。
她坐到明淮身邊,倒了一杯酒,遞給他面前,“淮哥,我敬你一杯。”
明淮冷眼掃了眼女人,長相倒是漂亮,嫵妹,但是不夠自然,過於做作,不似江柚那般天然,人站在那裏什麼也不做,只是一個擡眸,一個撩眼,就勾得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敬我?”明淮淡淡地問她,“敬我什麼?”
美女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有些尷尬,找補着,“早就聽聞淮哥的大名,一直沒有機會見。今天遇上了,說明是咱們的緣分。爲了遲來的緣分,是不是值得喝一個?”
到底是在風月場所混的人,話還是圓得挺好的。
要是一般公子哥肯定會順着美女的話碰了這杯酒,可惜明淮的心思沒在這上面。
他也沒有爲難女人,冷冰冰地說:“我跟你,沒緣分。去旁邊玩,別在我面前晃。”
言語中的不耐煩很明顯。
美女舉起杯子的手抖了抖,她自認爲自己貌美如花,一般男人都不可能不給她面子的。
偏偏,這男人拂了她的面。
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卻也不敢跟人家討要什麼說法,只能看向叫她來的男人。
那男人見狀,示意她再加把勁。
要是能夠把明淮哄高興了,這以後的日子還能不好過嗎?
女人也不信這個邪,身子一軟,便往明淮身邊靠了過去,眼看胸前的柔軟都要碰到明淮的手臂了,明淮突然起了身,女人靠歪了。
動靜有點大,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
陸銘皺起了眉頭,瞪了眼那個使作恿者。
美女的臉瞬間紅透了,明淮給的難堪讓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誰帶來的人,滾!”明淮這會兒的心情已經很不好了,完全沒有給面子。
那個本是想討好明淮的人聞言便慌了,趕緊走過去賠小心,“淮哥,對不起,我帶來的人,不懂事,你別生氣。”
說完便趕緊讓美女先走。
美女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也知道這裏不是她能夠生氣的地方,心裏不甘地走了。
人走後,房間裏才恢復了之前的熱鬧。
陸銘坐到明淮身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也別太難過了。”
明淮睨了眼陸銘,然後看向對面的閆闕,“要不叫你媽還是給你張羅一下結婚的對象吧。”
“……”
陸銘趕緊閉上了嘴,深呼吸,“行,我就多餘說這話。”
明淮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像喝水一般。
“先問你,喝多了是把你送回家,還是給江老師打電話?”陸銘知道明淮心裏想着誰,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得問清楚。
明淮聽不得江柚的名字。
原本就沒有辦法剋制的情緒會因爲她的名字而更加的心緒難平。
“回家。”
明淮又喝了一杯。
陸銘輕蹙眉頭,“喝醉了去她那裏,她會心軟的。”
“沒必要了。”明淮眼裏全是落寞。
“不打算死纏爛打了?”陸銘覺得他不應該這麼快就放棄了。
明淮自嘲一笑,“她會更恨我的。”
現在,只求她不恨吧。
“可是,你就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她離你越來越遠?將來,她成爲別人的妻子?”陸銘覺得他根本就不可能捨得。
要是江柚結婚,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瘋。
明淮心裏狠狠地刺痛着。
如果那晚他能夠忍住,江柚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就因爲他的懦弱,他跑了。
把她推遠了,弄丟了。
他無法想象她嫁與別人爲妻時他會怎麼樣。
可他,給不了她想要的。
她也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人一輩子可就活一回,要是錯過了,可就真的是一輩子。”陸銘也是有感而發,“哪怕是所有人都反對,哪怕是強求,爲了不給自己留遺憾,受世人唾棄,受所有謾罵,也無所謂。”
“因爲,只要放了手,她就再與你無關了。”
陸銘說這話的時候,他不知道是在勸明淮,還是在說他自己。
世俗,就是用來打破的。
所有人都活成一個樣子,有什麼意思。
真正做自己,就應該不畏懼一切。
用盡所有辦法,得到想得到的,只要自己不留遺憾了,又管別人說什麼?
只要放了手,她就再也跟他沒關係了。
明淮心裏想着這句話的時候,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地捏住了,很疼,有種窒息感。
陸銘沒再多說,回到了閆闕的身邊。
“你跟他說什麼了?”閆闕問。
“讓他別放手。”陸銘老實回答他,“難得遇上了自己愛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把人綁在身邊。”
閆闕凝視着他,“你認真的?”
“別的事可以假意,唯有這件事,必須硬碰硬。”陸銘沒看閆闕。
閆闕笑了,“這世上的事要是真的都能硬碰硬,都能如一人所願,不知道有多少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你什麼意思?”陸銘突然盯着閆闕。
“我的意思是,因爲有放手,有成全,這個世道才能夠這麼和諧。”閆闕泯着酒,“我不懷疑他愛江柚,但是他要是不能給江柚幸福,放手是最好的選擇。愛一個人,理應不讓她活得壓抑。”
陸銘不認同,“你又怎麼知道江柚不愛他呢?”
“他們就像是兩只刺蝟,彼此相愛,但是一靠近,渾身的刺就會扎向對方。所以,放手纔是給對方最大的愛意。”
“謬論。”陸銘冷哼,“反正,我就信奉愛他,就跟他在一起。哪怕是頭破血流,也絕不放手。”
閆闕微微蹙眉,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明淮喝多了,他趴下之前,陸銘又問他,“要不要告訴江老師?”
“不……”明淮倒下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江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