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莎現在纔是真正的名不順言不正的。
她只要多說一句話,喬知意都能嗆得她無話可說。
氣氛已經到達了一種讓人窒息的狀態,至於跟在旁邊的聶禕凡覺得是。
三個女人一臺戲,他見識了。
平時看喬知意溫溫柔柔的,沒曾想要給人甩臉子,那也是毫不猶豫的。當真是一點也沒有在意對方的情緒。
不過就喬知意這個婆婆做的事來說,是個人都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
“我也不想多言。只是心疼伯母,明明是一兒一女,家庭美滿幸福,如今卻落得如此地步。喬小姐,自從你嫁進時家,但凡你是真心的,就不會讓伯母變成這樣的處境。”
秦夢莎現在對喬知意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很直接,“有些話是不太好聽,也不該由我來說。但是涇州跟相識多年,我們也經歷了很多,我想過他娶妻生子後的幸福畫面,唯獨沒有想過有一個人,會把他的家庭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你這麼捨不得,這麼心疼,你離了嫁給他不就行了?”喬知意睨着她那副裝模作樣的嘴臉,“你和時夫人關係這麼親密,只要改嫁到時家,你們婆媳關係一定很好。”
秦夢莎臉色難看,“你這麼陰陽怪氣地做什麼?”
“我有嗎?”喬知意非常滿意看到秦夢莎現在的這樣子,“難道你沒想當時家的兒媳婦?呵,娶妻送子,時夫人想抱孫子的願望也一併達成了,多好。”
“你……”
旁邊的時夫人聽着這話,那臉跟鍋底一樣黑。
揚起手就往喬知意的臉上招呼去。
還好聶禕凡動作快,把喬知意拉到自己身後的同時又抓住了時夫人的手腕,拉開了安全距離才鬆開她,冷聲質問,“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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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知意沒想到時夫人居然惱羞成怒到這種地步,當着警察的面要對她動手。
可見,是氣極了。
“你聽到她說些什麼了沒有?”時夫人氣得直哆嗦,“她說的是人話嗎?早知道會因爲你讓我時家雞犬不寧,當初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進門!”
“知道你後悔,我也一樣後悔。既然大家都後悔,那就一起努努力,儘快的解除現在的關係,免得你家僅剩下的一點和平,都會被我搞沒了。”
喬知意現在也是殺瘋了,管她是誰的媽,她都不會給面子的。
她欠時家的,已經還清了。
最好的結果就是兩不相欠,各自安好,誰也別沾惹誰。
“你……”時夫人氣得兩眼往上翻。
秦夢莎趕緊扶住她,“伯母,您別激動,冷靜冷靜,深呼吸。”
時夫人大喘着氣,她直指喬知意,激動萬分,“你永遠別想再踏進我時家的大門!也別想再跟我時家扯上半分關係!”
“別說得我好像很想跟你們沾親帶故的。從現在開始,以後見到我就離得遠遠的,大家都別礙誰的眼了。”喬知意是真的不想跟她們再磨蹭下去,沒什麼意義。
她現在只想着早點跟這些人劃清關係,最好永遠都不要再往來。
“伯母,你別爲了一些傷你的人生氣。有些人,永遠不懂得別人對她的好,也不知道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是仰仗着誰纔有的。”
秦夢莎扶着時夫人,無視喬知意從她們身邊走過,聲音卻沒見減輕,“有些人大概生來就是與衆不同的。我聽說她父親也是犯了什麼事,不堪壓力,才跳樓自殺的吧。”
喬知意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臉上的血色已然退掉。
她緊握着拳頭,在努力剋制自己的情況。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一點也沒有錯。父親自殺,母親又重病,要不是因爲您和伯父仁慈,給了她機會成爲涇州的妻子,她母親又怎麼可能活那麼久?還有她叔叔的公司,也是因爲時家的照拂,才得以立足。”
“伯母,事情既然已經發展成現在這種地步,只有接受。她既然覺得當時家的兒媳婦,涇州的妻子是恥辱,那就成全她。人性如此,農夫與蛇,恩將仇報,這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秦夢莎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針尖扎着喬知意的心臟,她轉過身恨恨地盯着秦夢莎,那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
秦夢莎回頭對她笑,那笑容落在喬知意的眼裏,恨不得衝上去撕爛她的臉。
“伯母,別生氣了,我們先去吃飯,咱再怎麼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來受這個罪。”
時夫人有了秦夢莎的安慰,總算是氣順了些。
她們正準備走,喬知意卻調轉回來,走到秦夢莎面前,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秦小姐今天真的是神采飛揚,紅光滿面。怎麼?覺得我跟時涇州離了婚,你就能嫁給時涇州了嗎?有些話我原本不想說出來,畢竟我也是個女人,知道女人不該爲難女人。”
秦夢莎隱約覺得喬知意要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
喬知意直勾勾地盯着秦夢莎,“你也是個要當媽的人了,爲什麼就不能爲了肚子裏的孩子考慮一下你的言行舉止是否會讓他感應到他的母親是個尖酸刻薄,背地裏愛亂嚼舌根的人?”
“我的過去怎麼樣也不影響我是個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人。倒是你,你知不知道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你老公知道嗎?”
喬知意的話再一次讓秦夢莎那趾高氣昂的嘴臉沉了下來,惡狠狠地盯着喬知意,那恨意如刀子般剜着喬知意。
“我也不知道你這麼替時夫人着想,她會不會讓你進時家的門,當時家的兒媳婦。或許那個時候,時夫人也會覺得你是時家的恥辱。”
喬知意的聲音很輕柔,根本就沒有咄咄逼人的惡氣。但是,她這溫柔的刀捅得也不淺。
秦夢莎眼裏已經涌現出了殺意,她本就不是個什麼普通的女人,她的手上曾經沾過血的。
現在的喬知意在她眼裏,就跟曾經在戰場上的那些敵人一般討厭,噁心。
不僅喬知意看出了秦夢莎眼裏那種欲除她而後快的情緒,聶禕凡也看出來了。
聶禕凡是個警察,他對人性有一定的敏感度,隱約覺得秦夢莎現在是個很危險的人物。
“喬醫生,你該回去上班了。”聶禕凡提醒喬知意。
喬知意自知剛纔那一口氣是沒法嚥下去才衝回來刺激秦夢莎的,現在氣撒了,心裏也順暢了,該撤了。
既然不想讓她好過,那大家都別想好過好了。
她現在一點也不同情秦夢莎之前被人欺負,甚至覺得就是活該。
物以類聚,時涇州當年能跟她同生共死,還到了戀人未滿的狀態,肯定也是有哪一方面吸引着彼此。
所以,她早該離開時涇州,不應該爲了他的那些好而把自己困一輩子。
喬知意盯着秦夢莎,只要秦夢莎收斂,她也不會再盛氣凌人。
兩個人僵持着,最後還是時夫人的手機響了,才結束了這場對峙。
喬知意聽到時夫人接了電話喊了聲“涇州”,她淡淡地掃了眼秦夢莎,頭也不回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