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未攀被查，施家一下子如同樹倒猢猻散，很多人都開始跟施家撇清關係。
施然每天都在關注新聞，不過後續沒有什麼更新，估計是被限流了。
這天，她接了一個活，就在施未攀住的那個別墅小區裏幹一天的家務，她幹完活之後，就走到了施家的房子外面。
房子還是那棟房子，只是看起來莫名的有些蕭瑟了很多。
停在車庫的車看起來好久沒有開過了，上了一層灰。
施然站在那裏，之前很痛快，現在沒有別的什麼感覺了。
她希望施未攀跌入塵埃，可她母親，一定不那麼想。
大門打開，施然看到施未攀的妻子走出來了。
施太太擡頭看到了施然，施然沒有躲。
她戴着口罩，不知道施太太認出她來沒有。
認不認出來都無所謂。
她來這裏，就是想看看施家人的下場。
施然站了一會兒，轉身。
“你站住。”
施然停了下來。
她很意外，那個女人會叫住她。
她回頭。
施太太走向她。
看得出來，施未攀出事後，作爲妻子的她，壓力還是挺大的，現在不如之前那麼明妹了。
施然面向她，雙眸堅定，一點也不怯弱。
“你來這裏做什麼？”施太太依舊居高臨下，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施然淡淡地說：“來看你們的下場。”
施太太眸光微驚，大概是沒有想到她說得這麼直白。
“結果呢？”
“不如我意。”施然也很直接，“不過，我相信慢慢的，就會變成我所想的那樣了。”
施太太抿着嘴脣，臉上浮上一層薄冰。
施然知道，母親在這個女人面前，一定不會像她這般挺直腰桿。
所以，她必須讓這個女人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如今，或許就是到時候了。
施然沒有再跟這個女人浪費時間，她覺得沒必要。
她就等着看施家的下場，看這個女人的下場。
施然還沒走出小區大門口，就看到一輛紅色的跑車開進去了。
她看清楚了，開車的人是施琪。
施琪開着車回去了，車子停在施家車庫，下了車，就抱住了施太太。
施然遠遠地看着這一幕，不能猜測，施未攀出事，肯定是影響到了施琪在夫家的地位。
施然沒多留，她離開了別墅區。
晚上，施然在酒吧打工。
她穿梭在人羣裏，對這嘈雜的聲音已經習慣了。
領班叫她送酒到包廂，施然把酒送過去，裏面人很多，她一般不會去打量客人，把酒拿進去就蹲下，把酒開了。
“聽說，施琪回來了。”
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聽到熟悉的名字，施然也沒有什麼反應，很鎮定。
“她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那婆家怕是會嫌棄她吧。要是離了，你說裴明州會不會接手？”
又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施然倒是覺得這個假設還真是很有可能成立的。
“裴明州跟施琪在一起那麼多年，本來就談婚論嫁了，要不是施家瞧不起裴明州只是個經商的，估計他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施家要是一倒臺，那連個經商的都比不了。”
“所以我覺得，施琪要是離了婚，肯定會找裴明州複合的。”
“也不見得。裴明州不是有個女朋友嗎？”
“那個女朋友和施琪長得有幾分像，不過就是替身。如今正主回來了，還要替身幹什麼？”
聽到這些話，施然也做好了事。
她不動聲色地退出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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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外面，她抱着托盤，想着剛纔聽到的那些話。
施琪要是離了婚，裴明州估計也跟裏面的人說的一樣，他會接手吧。
畢竟，愛了那麼多年的人。
施然往前走着，差一點就撞上了人。
她趕緊說“對不起”。
擡頭間，看到熟悉的那張臉，她微怔了一下。
裴明州看着她，目光復雜。
他身後還有人，看到他站在她面前，他們也沒有催促，先往前面走了，讓他後面來。
施然靠着牆邊站着，讓着路。
裴明州就站在她旁邊微微側着身，替她擋着路人，怕撞到她身上了。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施然便想走。
裴明州攔下了她。
施然看着他。
“有事？”
“還好嗎？”裴明州問她。
施然禮貌地笑了笑，“我很好。”
她的疏離，讓裴明州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些天他一直在忙着，只要停下來就想給她打電話，那天的事，他還是想解釋一下。
可是這種事情，似乎也沒有辦法去解釋清楚。
他也知道，是他的錯。
“上到幾點？”
“幾點關門，就到幾點。”
“我知道了。”
施然問他，“還有事嗎？”
裴明州也沒有一直攔着她，畢竟她現在在工作，讓開了道。
施然點了一下頭，然後就走了。
裴明州盯着她的背影，在那麼多人裏，他依舊能夠準確地鎖定住她。
朋友出來喊他，他這才收回了眼神。
坐在包廂裏，朋友調侃他，“聽說施琪回來了，你打算怎麼做？”
“我能怎麼做？”裴明州不以爲然。
“她家裏出了事，要是來找你哭訴幫忙，你不理？”
“我一個商人，能理什麼？”裴明州喝着酒，滿腦子想着的是施然客套的模樣。
朋友笑道：“你不會真的移情別戀了吧。”
裴明州看了朋友一眼，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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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的，和施琪長得那麼像，你跟她在一起，確定不是因爲她長着和施琪相似的臉麼？”
這個問題，要是換做以前，裴明州會很清楚的說是。
現在，他說不出口了。
他很清楚，施然和施琪是有幾分像，但是相處下來，她們完全是兩種人。
以至於看着那張臉，他都不覺得和施琪像了。
“那再做個假設，萬一施琪離了婚，回來找你，你怎麼辦？”朋友笑着說：“那可是以前你要娶回家當老婆的人。”
裴明州皺起了眉頭。
他還沒有迴應，手機就響了。
拿出來看了眼來電，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遲疑了一下，接聽。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