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漾提了一口氣,她說:“裴應章呢?”
“裴哥睡了。”露露聲音依舊很嗲,還帶着幾分嬌妹的調調,“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別打電話了。”
明漾握緊了手機,她冷靜地說:“我是想說,太晚了就不用回來了,我反鎖門了。”
“知道了,他今晚不會回來的。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說罷,露露就掛了電話。
明漾胸口有點悶得慌。
她放下手,現在是徹底睡不着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怕什麼來什麼。想過不會長久,只是沒想過這麼短暫。
她也想明白了,和裴應章在一起不過是形勢所逼,要是沒有懷上這個孩子,他們也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或許會有一時的迷念,但絕對不會有太深的交集。
就當是給自己在生孩子之前找一個依靠吧,她需要人照顧,也需要有人陪她一起承擔這個孩子的出現帶來的後果。
別的,都無所謂了。
等孩子生下來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明漾在開解自己,有些事情必須得想通。
她睜着眼睛坐到了凌晨兩點,總算是有了睡意,才躺下來,睡了。
次日太陽曬進屋裏,明漾才醒了。
睜開眼睛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半了。
她的手摸到了旁邊,冷冰冰的,她纔想起,裴應章昨晚一夜未歸。
起牀弄了點吃的,她就出門了。
去了鬧市,看到了童裝店就進去了。
小孩子的衣服很好看,好看得讓人心都軟了。
明漾的手輕放在腹部上,她肚子裏的小傢伙還小,現在買衣服太早了。
就看了看,飽了個眼福,然後就出去了。
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餓了就在路邊的小攤買點東西吃,累了就坐一下,一個人就這麼在外面晃着。
前面有一羣吊兒郎當的人,引得路人頻頻側目,眼裏有不喜歡,有厭惡,還有一些離得遠遠的,生怕沾染上了那些流裏流氣的氣息。
明漾站在一旁,她看到了。
在中間被人“簇擁”着的是裴應章,他的身邊有一個穿着露臍裝,皮短裙的女孩子。
這麼冷的天,明漾都替她覺得冷。
裴應章嘴裏叼着煙,跟旁邊的人在說着話,看起來像個社會大哥,有種萬人擁戴的氣質。
明漾躲到了旁邊,看着他們從面前走過。
心,前所未有過的平靜。
等他們走了,她才走出來。
她看着那行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給裴應章打了電話。
她拿着手機放在耳邊,等着裴應章接聽。
裴應章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接聽了,聲音很輕,“喂?”
“你在哪裏?”明漾儘量讓自己冷靜一些,自然一些。
“我有點事,在忙。”
明漾鼻子有點泛酸,她握緊了手,又問一句,“今晚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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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會晚一點。”
明漾沒有等到他解釋爲什麼昨晚不回來,爲什麼是露露接的電話。
她這會兒,看着他如此光明正大地撒謊,好像問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多餘。
“我知道了。”明漾淡淡地說:“掛了。”
“嗯。你要按時吃飯。”裴應章叮囑她。
明漾苦澀一笑,“會的。”
掛了電話,明漾看到他們那一羣人,依舊嬉笑着,那個女人還挽着他的手臂,靠着他,他也沒有推開那個女人。
他們,纔是一個世界裏的人。
她,不過是誤闖進他的世界,以爲會是他的白月光,以爲會成爲他心尖上的人,以爲他的溫柔真的只會給她一人。
果然,自己纔是那個自以爲是的小丑。
他的世界,她怎麼可能融入得進去,他又怎麼可能會讓她進入他的世界。
或許在他眼裏,她也只是不過是個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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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他身邊的那些人,能夠讓他自在。
這段時間他當着一個體貼溫柔的男朋友,一定很憋屈。
她不該那麼天真的,去相信他說的那些話。
他習慣了自由,怎麼可能會爲了她一個,放棄外面精彩的世界呢。
明漾想明白了,就釋懷了。
她回了家,炒了個蛋炒飯,晚飯這一餐就這麼解決了。
手機嗡嗡響着,她看了眼來電,是裴應章打來的。
她盯着手機,沒有接,任由它一直震動着。
無非就是問她有沒有吃飯,應該沒有別的了。
手機響了一次,又響了一次,明漾都沒有接。
她去洗了澡出來,手機已經有五個未接來電了,都是裴應章打來的。
她還是有一點點私心,如果她一直不接,他會不會擔心她,然後跑回來?
手機沒再響了。
這一夜,裴應章也沒有回來。
果然不能抱着期望,要不然這份失望帶來的衝擊力該有多難以接受啊。
一連三天,裴應章沒有再打過電話了,也沒有回來。
明漾也沒有主動打過一次。
直到第四天,明漾去外面買了菜回來,在門外遇到了跟在裴應章身邊的小弟,他看到明漾的時候,有些激動,“嫂子,你在家啊。”
明漾看着他,沒有立刻開門,“有事?”
“裴哥在醫院。”小弟很着急,“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啊?他還昏迷着的。”
明漾從聽到在醫院心就緊了,還昏迷着讓她有點繃不住。
但她忍着情緒,“他身邊不是有人嗎?我去看又有什麼用?”
“你是說露露嗎?”小弟一下子就說準了。
明漾想着,看吧,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跟那個露露有多麼親近,要不然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知道她在說什麼。
“露露被人……”小弟對別人可以直言,但是對明漾還是有些難以啓齒。
明漾盯着他,等着他後面的話。
“哎呀,其實你誤會裴哥了。我早跟裴哥說過,不能瞞着你。是裴哥不想讓你擔心,不想讓你擔驚受怕。”小弟一臉愁容。
明漾聞言,皺眉,“什麼意思?”
小弟很糾結,咬咬牙,說:“反正就是有一幫人跟裴哥一直不對付,裴哥怕你受到傷害,就故意和露露走得近,也不怎麼回家,他只是在保護你。”
聽着他簡單明瞭的解釋,明漾胸口有些悶,“然後呢?”
“前幾天我們幾個一起出去吃飯,就遇上那幫人了,他們跟我們打了起來,還把露露給帶走了。裴哥也受了傷,一直在醫院住着。那天晚上,裴哥忍着痛給你打電話,你一直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