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時刻》第四次公演結束。
餘聲笙和Keikei最終挺進總決賽,將與晏輕在本週日晚角逐冠軍王座。
晏時墨也送來了好消息,“白梅的死刑,定在週日早上六點。”
這天的天氣很好。
清晨便是萬里無雲的晴日。
晏輕盛裝出席。
一襲黑色綢緞抹胸曳地禮服,披散的微卷長髮後繫着酒紅色蝴蝶結。
珍珠耳墜,優雅的高跟鞋。
在昏暗的監獄裏,像一顆璀璨的明珠。
晏輕拎着盒飯站在牢房外,巧笑倩兮地望着裏面狼狽不堪的女人。
“你來幹什麼?”白梅咬牙切齒。
數日的監獄生活已讓她生不如死,曾是叱吒娛樂圈、操控資源與金錢的王牌經紀人,過着與明星別無二致的生活。
而今卻在監牢中度日如年。
不僅吃穿用度大不如前,還要日夜勞作,跟其他骯髒的人住在一起……
“你猜?”晏輕歪了下腦袋。
女孩特意化了最精緻的妝容,哪怕之前走紅毯時都不曾如此認真。
漂亮的狐狸眼上翹出一抹弧度。
眼眸裏似泛着光,嫣然又璀璨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曾經與我有‘恩’的經紀人今日死刑,我自然是來送別的。”
白梅眼神中的憤恨仍舊不減。
她蓬頭垢面,已然不是曾經的女強人,皮膚更是明顯暗沉了不少。
白梅恨恨地道,“晏輕,你別以爲把我送進牢房,用盡心機判了我死刑就能耀武揚威!你的一切都是橙花傳媒給的,就算我死,你也洗不清你滿身的骯髒!你也終究只是個孤兒,不會有別的公司簽你!”
但晏輕卻彎脣輕輕地笑了聲。
她緩緩將手裏的盒飯放下,“關於這個,我確實要感謝白大經紀人。”
“若非你爲了讓我陪襯蘇錦夏,送我去參加《颶風時刻》,我的家人也許不會意外得知我的下落。”
白梅神情瞬變,“你什麼意思?”
她當初從人販手裏將晏輕買回來,並未過多糾結於她的真實身世。
雖看她當初打扮得像小公主。
可人販咬定,她是家裏不要了的女兒,絕不可能有任何家人主動找來。
“就是你字面理解的意思。”
晏輕笑眼彎彎,“我不是孤兒,我有舅舅,有外公,確實沒公司簽我,但並非因爲沒人要,而是我——不想簽。”
白梅的眸光閃爍了兩下。
晏輕便乾脆從包裏拿出兩份文件,順着牢房圍欄的間隙丟了出去。
“讓白大經紀人失望了。”
“現在的晏輕,不再是被橙花傳媒PUA蒙塵的十八線唱跳俱差的糊咖,而是輝月娛樂新任董事長,嫋氏家族千金。”
白梅連忙將那幾張紙撿了起來。
她胡亂地翻看着,一份親子鑑定書,一份晏輕的輝月娛樂圈股權收購……
越看越讓她幾乎要失了智!
“白梅,你想羞辱我的理由,不再成立了。”
晏輕揚起笑容,“珍惜你的最後一餐吧,半小時後,我們死刑場上見。”
話音落下。
女孩驕傲地轉過身去。
黑色的曳地禮服綿延着遠去,伴隨着清脆而又高貴的腳步聲。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白梅失了魂,她緊緊地攥着那幾份文件,可卻根本看不出半分破綻。
這些纔是真的……
晏輕不僅不是孤兒,她非但沒能拉她下水,還要眼睜睜地看着她在事業上風生水起!
這顆被她強行蒙塵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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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徹底藏不住了。
……
白梅最後的排面。
是她的死刑實在過於熱鬧。
太多人前來送別,但更準確的說,是來看熱鬧。
媒體聚集在死刑場外想獲得第一手新聞,曾經被她PUA過的許多橙花藝人,都想來親自見證這一刻……
晏輕站在旁觀人羣的前排中央。
身側是西裝革履的江妄言,以及一襲紅色修身吊帶長裙的江蘺。
身後是嫋清染和嫋卿讓。
晏時墨也以晏輕律師的身份出席,晏江偷偷地藏在人羣之中。
“死刑犯,白梅。”
執法官沉穩的聲音響起。
白梅被監獄長親自押送至刑場,她一擡頭便看到最耀眼的晏輕。
她那般狼狽即將面臨死亡。
可她,被簇擁着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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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法官拿起槍,“死刑犯白梅,因觸及多項刑法,數罪併罰執以死刑。”
“現在——”
“行刑!”
緊接着便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白梅痛苦地閉上眼睛,被鐐銬鎖住的雙拳緊緊地攥了起來……
不甘,憤怒,嫉妒等多種情緒,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分鐘涌上心頭。
“砰——”槍聲驀地響了起來!
子彈出膛。
穩準利落地從白梅的腦袋穿過,霎時間鮮血四濺,人當即倒在地上!
最後一秒時白梅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
死死地鎖定在晏輕身上。
死不瞑目。
“行刑完畢。”執法官收起槍。
他轉身看向身旁其餘的監督部門,“請法醫先生檢查行刑情況。”
死刑犯行刑後需法醫鑑定。
明確她死亡後,纔算徹底結束。
執法官的話音落下後,一衆身穿制服的警官中,身着白大褂的男人緩步上前。
“晏醫生,請。”
執法官隨即將他引到白梅面前。
被稱爲晏醫生的男人斂眸,他慢條斯理地戴上白色手套,身側的助理旋即爲他撐開一把純黑色的寬大遮陽傘……
他才款步走到了陽光之下。
低眸淡漠地瞥了眼白梅死不瞑目的眼,順着她看的方向微微偏眸。
便撞進晏輕那雙精緻的眼眸裏。
看清此人的臉,站在旁邊的晏時墨眼瞳倏地縮了下,隨後微微一眯……
法醫先生不着痕跡地挑了下脣。
然後將手掌覆在白梅的眼睛上,閉上了她那雙死亡凝視的眼睛。
這才收回視線檢查着她的情況。
檢查結束,他漫不經心地摘掉白色手套,輕輕推了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
緋色的薄脣輕啓,“確認,死刑犯已死。”
執法官微微地頷了下首,然後便示意他的同事將白梅給擡走。
晏時卿走回沒有太陽的屋檐下。
他微擡眼眸,金絲邊眼鏡下是一雙狹長的眸,他偏眸向晏輕的方向望去,眼眸裏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
而晏輕也恰好與他對視。
晏輕:!!!龜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