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奇怪的想法一出現，就被彥珠給按住了。
馬佳氏也坐着馬車過來了。
只是比彥珠進來的慢。
馬佳氏進來之後就看到彥珠抱着佟佳氏，她覺得好像被人當衆抽了一巴掌一樣疼。
樂胥沒事，佟佳氏也沒事。
她這一場算是白忙活了。
“樂胥！好孩子！過來讓額娘看看！”
鈕鈷祿家和佟佳氏大費周章，且人來的不少，把這對山裏住着的老夫妻給嚇得不輕。
佟佳氏拍了拍彥珠的背：“爺，這還在外頭呢，事兒都沒處理好，您先放開妾身。”
佟佳氏的話並不是和彥珠商量。
彥珠只好放開了佟佳氏。
佟佳氏就問跟着彥珠的奴才：“身上可帶了銀子？”
那奴才愣住，立刻反應過來道：“帶了。福晉要多少？銀子不多，銀票有三百兩。”
“都給我。”
佟佳氏伸手去接銀票和銀子，彥珠就看到佟佳氏手上有幾道傷痕，雖然已經結痂，但肯定會留疤。
彥珠的心又疼了。
馬佳氏遠遠看着這邊的動靜，牙咬的都要碎了。
她就知道，彥珠對佟佳氏心裏一定是有想法的！
只可惜佟佳氏沒死。
“額娘，你知道是什麼人要殺嫡母嗎？”
樂胥突然問馬佳氏。
馬佳氏都沒來得及收回她怨恨的目光，但被樂胥給問的有些心虛道：“額娘怎麼可能知道，只是知道有人去府上報信，說什麼福晉遭遇了劫匪，連身邊的丫鬟都傷到了，只是額娘沒想到你也跟着她呢。兒子！你知道嗎！額娘差點都見不到你了！你不在額娘身邊，額娘夜夜都做噩夢，夢裏什麼都有，額娘當時嚇的想用自己的命換你的命！幸虧你沒事！不然額娘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活着！”
馬佳氏說着說着心裏難受起來。
她恨佟佳氏不錯，但更害怕失去樂胥。
樂胥看着馬佳氏這樣哭，只是伸手抱了一下馬佳氏的身子。
他的聲音很冷道：“不管是誰，這次，兒子都不會放過他的。額娘，你最好跟這件事沒有關係。”
樂胥聲音是壓低了，只讓馬佳氏聽到了。
馬佳氏立刻警惕的看了看彥珠的方向，有些心虛道：“自然，自然跟額娘沒有什麼關係。額娘就是不喜歡福晉，但也絕不會拿着你的命冒險的！”
“那額娘你發誓，若是你有半句虛言，就讓兒子死無葬身之地。”
“什，什麼？”
“額娘不敢發誓嗎？”
馬佳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睛看着樂胥，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樂胥，你瘋了嗎？額娘珍愛你，爲什麼要用你來發誓？額娘不能用你來發誓的，你若是不信額娘，或者是你嫡母跟你說了什麼壞話，那額娘可以對你發誓！我馬佳微微，如果對樂胥說謊，讓我生不如死！這樣可以了吧！”
最後一句馬佳氏幾乎是哭着問的。
這邊的動靜有點大，立刻引起了佟佳氏和彥珠的注意。
佟佳氏沒說什麼，她已經把銀子遞給了兩個老人，對着樂胥這邊叫了一聲：“樂胥過來。”
樂胥看了一眼馬佳氏，提步往佟佳氏那邊走去。
“跟兩位老人家道謝。”
佟佳氏還是一如既往的面容淡淡的，光看她的臉，是看不出任何異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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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當，不敢當！你們都是貴人，我們這樣的人受不起你們這一拜的，夫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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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人連忙搖頭，他們連那些銀子都不敢要的。
還是佟佳氏硬要給，兩人才勉強接受了。
“你們不用有什麼負擔，你們救了我們兩個，可我不好對着你們道謝，就讓我的兒子，替我跟你們道謝，這是我們府上的規矩。”
“多謝兩位的相救之恩，他日一定加倍回報。”
“不用回報了！真的不用了，你們給的夠多了！你們這樣的好人一定有好報的！”
佟佳氏笑了笑，素裳和元旭也跟着過來了，她們兩個多少都受了點傷，可並沒有養着，非要過來接佟佳氏。
佟佳氏扶着素裳和元旭，直接上了馬車，被人簇擁着回了鈕鈷祿府。
樂胥再次感受到了距離感。
這種距離不只是表面上的人和人之間的距離。
而是心上的距離。
樂胥回到鈕鈷祿府，配合着官府說了那夥人的樣貌之類。
當然對方並沒有找到那些人，反而是樂胥自己派出去的人有了一些眉目。
樂胥並不打算放過那些人。
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這日終於有了對方的消息，樂胥過來告知彥珠：“阿瑪，兒子要出去一趟，可能會要幾日時間。”
彥珠有些好奇道：“你正在讀書，要去哪裏？春闈還趕得上嗎？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
“趕得上，兒子記得重要的事，不會悟了。”
彥珠見樂胥眼中的冷厲，頓了頓，他最終道：“那你去和你額娘稟告之後再去。”
“是。”
可樂胥誰也沒說。
他心裏很清楚，如果告訴佟佳氏，佟佳氏一定會想到他要做什麼。
而如果告訴馬佳氏，則會打草驚蛇。
樂胥只帶了幾個奴才跟着，他在外頭找了一批人，都是鏢局的大老爺們，拿了人的銀子就能替人賣命。
他們一行人在一個山口圍着等，直等到天黑了纔有人出來。
“老大！踏馬的！這佟佳氏和鈕鈷祿家的人跟瘋狗一樣，一直咬着咱們不放！還有那個女人，銀子沒給，還想着殺人滅口，這口氣咱們可不能忍！”
“哼！忍？老子爲什麼要忍着？不過是暫時不動而已，這些富貴人家的人啊，比我們這樣的人更加不講信用！想殺咱們，那也要看看對方的刀夠不夠……”
“老大小心！”
爲首的人話都沒說完，被人從暗處射了一箭，差點直接穿胸而過。
“糟了，有埋伏！”
只是話音剛落，一陣的箭雨圍過來，這幾個人瞬間被射成了刺蝟。
樂胥從暗處出來，提着長劍走到了幾個人跟前。
那頭目一直吐血，還沒有斷氣，看到樂胥的瞬間，他瞪大了眼睛。
“是，是你……”
樂胥沉默的來到他跟前揚起了長劍。
“是馬佳氏……”
這一聲戛然而止，頭目的頭滾落在一旁。
“你的賬你付，她的賬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