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仙茗和養子番外33

發佈時間: 2025-02-09 06: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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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胥沒有回馬佳氏的話,只是鎮定的起身。

他走出屋子,屋裏只有馬佳氏細碎的呻銀聲。

彷彿是疼極了,但又不想喊出來的極力隱忍。

之前明明破了一點皮就跟阿瑪撒嬌討好的人,現在倒是能忍住了。

“若是額娘歿了,不必回稟,直接讓人埋亂葬崗。阿瑪不會想聽到她的任何消息。”

“是。”

幾個婆子誰也不敢說其他的話違抗樂胥的命令。


小廝拿銀子打發了幾個人。

然後就靜悄悄的站在樂胥身邊。

就在他以爲樂胥要走的時候,突然聽到樂胥道:“我也會去跟她請罪的,只是她或許不想先看到我。”

小廝心裏一涼,不明白樂胥這話到底有幾個意思。

可也不敢隨意揣測。

“把小馬佳氏放了吧。她本來就是一個可憐的棋子,不過她名聲壞了,活着或許比死了好不到哪裏去。”

“是,奴才這就去辦。”

小廝心想,只要活着,就還有希望。

小馬佳氏也肯定是這麼想的,不然不會一直求樂胥放了她。

名聲什麼的固然重要,可在活着跟前,又不值一提。

樂胥回到鈕鈷祿府上,沒有回自己院子,而是去看了彥珠。

彥珠的小廝看到樂胥請安,被樂胥打發下去:“你先先去吧,我跟阿瑪說幾句話,陪他喝點酒。”

“奴才遵命。哥兒您好好勸一勸爺,他興許還能聽進去幾句,已經喝高了,奴才知道他心裏難受。借酒消愁嘛,可酒這個東西,喝多了就剩下難受了。”

“我會說的。你下去吧。”

“是,您有任何吩咐,儘管叫奴才。”

小廝下去,樂胥在門外停了一會才邁步進去。

小廝並沒有說謊,屋裏瀰漫着濃烈的酒味,光是聞着就讓人有些醉意。

彥珠躺在牀上無意識的灌了一口酒,他聽到動靜,擡頭看了一眼,見是樂胥,又把眼睛垂下去。

“阿瑪。”

樂胥喚了一聲,想確認一下彥珠是不是還有幾分清醒。

“來了,坐吧。”

彥珠說話雖然大着舌頭,可也能分辨出還有幾分清醒。

樂胥有些慶幸,至少不是對着一具屍體聊天。

“阿瑪,你很難過嗎?是爲了額孃的事,還是爲了嫡母?”

樂胥坐在牀邊的一個小凳子上,就這麼對着彥珠問話。

彥珠目光空了一會,才笑道:“我爲我自己難過。我白活了一輩子,以爲你額娘愛我,可她竟然背叛了我。而我以爲我能讓你嫡母愛我,或者哪怕她不愛我也沒關係,我們這個年紀還說什麼情愛呢?我能陪着她就好了。但她不要我陪着,可能也覺得我不配吧,畢竟我這種人……”

彥珠覺得自己一輩子很失敗。

他唯一成功的就是有鈕鈷祿四公子的身份,這個身份讓他跟兩個女人遇到。

“你爲自己難過,你可以不放過你自己,可爲什麼要不放過嫡母,她是被你害死的。”

彥珠嗯了一聲,似乎是肯定了樂胥的說法,可他又不說話了。

只是沉悶的灌了一口酒,然後人就躺在牀上看着房頂發呆。

“阿瑪想過去陪着嫡母嗎?”

“想過,可我覺得,她也不需要,我就,就這麼窩囊的活着吧,過幾日就去軍營中找你七叔。”

彥珠現在倒是看的很清楚。

也或許是真的想開了。

“樂胥,你不要鑽牛角尖,馬佳氏不管如何荒唐,但你都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因爲他追究你。”

彥珠終於把目光投給了樂胥,眼中帶着一點安慰的意思。

樂胥被這安慰給刺到了。

他這個阿瑪之前總是對他不聞不問,現在卻跟他說出這些話。

未免有些太把自己當阿瑪了。

不過樂胥也懶得搭理他。

既然他要活着,那就讓他活着好了。

嫡母確實不需要他去賠罪,估計都不想再看到彥珠。

“阿瑪,我做了很多錯事,當然有的是被迫的,有的是自願的,但不管如何,我先跟您說一句抱歉。日後……您可以過繼一個孩子到嫡母名下,省的她忌日的時候無人去看望。”

樂胥一點點的叮囑彥珠,讓彥珠反應不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你嫡母說不見你,肯定是氣話,沒事的,等到了她的忌日,我帶着你去看她,多去幾次也就沒事了。她總是那麼心軟,就是對自己太心硬了。”

彥珠說完了心裏空落落的,又下意識的擡起手拿着酒壺喝酒,卻發現酒壺已經空了。

樂胥上前接過那個酒壺放在一旁,低聲道:“既然沒有酒了,您睡一會吧。喝酒太多了也傷身體。”

“樂胥長大了。懂得關心阿瑪了,阿瑪很高興,也知道了你的孝心,你回去吧。早點歇着。我知道你來就是想問一問我對你額孃的處置,這一次你額娘實在是太……我不能拿着臉讓人去打,這件事要爛在這個院子裏,你額娘對外就說是送莊子上養病了,反正之前你嫡母也是要把她送走的,就圓了之前的話吧。我不會拿着你的前途開玩笑,那個小馬佳氏……還是別來往了,阿瑪給他們銀子,給他們店好處,讓他們不要糾纏你,我再去求你瑪嬤,讓她給你選一個身份好的福晉,你好好讀書,將來一定比我有出息。”

這個從來沒有認真當過阿瑪的人,可能是因爲喝醉了酒,突然就變得瑣碎起來,一直跟樂胥說些有的沒的。

當然,這些話他從未跟樂胥說過。

但那麼多話,怎麼可能一下子說的完?

“你好好的,我們都好好的。這樣你嫡母才能不擔心,我們別讓她擔心,好嗎樂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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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珠的眼淚幾乎是瞬間就涌上來的,擋也擋不住。

他就當着樂胥的面抹眼淚,且這眼淚彷彿是開閘的洪水,無論如何都要泄完了才能停下來。

“我,我不知道我怎麼了,心好像缺了一塊一樣。天缺了一塊女媧可以去補上,但心缺了一塊就難再補了。你不要笑話阿瑪,阿瑪只是心裏難受。我這一輩子,活的太失敗了。”

彥珠說着,徹底的哭了起來。

也不管丟不丟人了,只想着把心裏所有的一切都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