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重生番外(完)

發佈時間: 2025-04-20 18: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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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凝以爲他所說的恢復皇子身份少說也需要十天半個月,沒想到第二日的早朝之上,老皇帝就發佈聖諭,告知四海,自己與先皇后所出的嫡皇子,在二十年前就寄養於武原侯府。

正是剛剛大勝歸朝的鎮北將軍。

前世,陸子宴恢復皇子身份時,謝晚凝已經嫁入沛國公府,沒有機會見到陸家幾位遺孀得到這消息時的天崩地裂。

如今重來一次,她同樣也沒見到。

因爲陸子宴親兵將韶光院護了個水泄不通,一只鳥都飛不進來。

外頭沈家的天塌了,也影響不到她。

不過,到底同在一個府邸,陸子宴也沒有禁錮她的意思,所以她還是略微耳聞了些。

聖旨下達的瞬間,陸老夫人就暈厥了過去。

至於陸家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沒好到哪裏去。

陸子宴是陸家獨苗,若他是皇子,那就意味着陸家絕嗣了。

無論對於哪個家族,絕嗣都是天大的慘事。

府裏兵荒馬亂,已被封爲鎮北王的陸子宴當天下午纔回來。

且,他回來後,一沒過問暈厥過去的老夫人,二沒過問被他喚了二十年母親的大夫人。

他直接去了韶光院。

謝晚凝剛剛喝了藥,見他回來撇嘴道了聲:“苦…”

陸子宴嗯了聲,腳步不停走到近前,俯身吻上她的脣。

淺嘗了會兒。

眉頭微微皺起。

……確實苦。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哄她:“忍忍,藥是要吃的。”

謝晚凝擡手拭脣,“府裏亂成一團,你不去看看嗎?”

現在,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陸家對他有教養之恩,還無殺妻之仇。

二十年裏,陸家幾位夫人對他這根獨苗都護得跟眼珠子似得。

他也沒有喪妻之痛的記憶在,有的只有多年的祖孫、母子之情。

所以,謝晚凝從沒想過讓他因爲自己的三言兩語,就如前世般,對陸家趕盡殺絕。

而陸子宴聞言,眉眼無波,只是道了聲:“晚點。”

答了她的話,又垂頭細細問了她今日身子狀況。

確定能受顛簸後,溫聲道:“晚晚,咱們今日就搬出去吧。”

他看的出來,她不喜歡陸家。

也不喜歡這個院子。

這裏發生的一切,在她記憶力,或許都只是厭惡居多。

既然如此,就搬出去。

他不想讓她每每見着舊景,再憶起自己之前的混賬事。

謝晚凝沒有意見,點頭說好。

甚至都沒有問搬到哪裏去。

陸子宴環住她的肩,又低頭覆上她的脣,細細的吻。

謝晚凝仰着頭讓他親,沒一會兒又伸手探進他的衣襟,避開他胸口的傷往下。

陸子宴任她欲爲,怕她喘不上氣,連帶着給予的吻也越來越輕。

“晚晚…”他聲音溫柔,“快好起來,我任你處置。”

溫存了少許,謝晚凝有些疲累,陸子宴扶了她躺下,掖了掖被子,轉身去了陸老夫人的院子。

他一走,韶光院的奴僕們開始收拾起細軟來。

…………

正院。

陸老夫人已經醒來,但面歪脣斜,說話口齒不清,半邊身子癱軟無力,已然是中風之相。

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牀邊垂淚,還時不時吩咐左右去問問世子有沒有回府。

待聽見回來後,還顧不上歡喜,就聽說自己的孝順兒子徑自去了媳婦那裏,驚白了臉。

陸夕瑤一襲淺粉色羅裙,脂粉遮不住眼下烏青,聞言便道:“我早說了,謝晚凝纔是阿兄的心頭肉,但凡出了點差池,他都是要跟人拼命的……即便不是心頭肉,人家也是阿兄明媒正娶的妻,豈能容人作踐。”

說着,她看向角落的劉曼柔,似笑非笑,“不過還是你命好,生下阿兄的長子,他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能饒你性命。”

聞言,劉曼柔乾乾一笑。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虛張聲勢。

她不過是惱恨韶光院那位素來的眼高於頂,不屑多看自己一眼的傲慢,在聽說她病體虛弱後,就忍不住登門挑釁一二。

打打這種高門貴女的臉面。

誰能想到,那位看着冷血無情,絲毫不將妻子放在眼裏的男人,能是……

劉曼柔惶惶不安,覺得自己要大難臨頭。

但想到她的孩子,是陸家唯一的獨苗。

以那人對陸家的看中,看在孩子的份上,或許……

畢竟,那女人也沒出什麼事。

她滿心的僥倖,很快便被徹底破滅。

陸子宴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瞬間,房內幾位女眷除了躺在榻上的老夫人外,齊齊起身。

陸大夫人正要說點什麼,見到陌生的兒子卻啞了音。

見狀,陸子宴凜冽的氣勢絲毫沒有收斂,面色疏冷淡漠。

他擡了擡手,對着身後親衛道:“把人帶走。”

“是!”

陸夕瑤和劉曼柔被侍衛扣住,不斷掙扎,旁邊兩位夫人也嚇了一跳。

大夫人急忙相攔,“晏兒,夕瑤是你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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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躺着的老夫人也‘啊…啊…’的說着口齒不清的話。

一切的阻止都沒有用。

很快,陸夕瑤和劉曼柔被堵着嘴拖了下去。

爲救女兒的大夫人跌倒在地,看着直挺挺站着的兒子嚎啕大哭,“那是你妹妹,即便不是親生,那也是你從小看着長大的妹妹,她做錯了什麼,你要外男將她拖走!”

至於劉曼柔,從始至終沒有人爲她求情。

而陸子宴只是自袖口摸出一張供狀,由鳴劍遞給了陸大夫人。


這是大皇子的供狀。

上述寫明瞭,他與陸夕瑤的謀劃,謝晚凝中的毒,甚至牽扯進了皇權爭奪。

“在陸夕瑤對晚晚動手的那一刻起,她於我,就只會是殺妻仇人,”陸子宴淡淡道:“我能給陸家留的體面,就是給她一個全屍,准許她以陸氏貴女身份入葬。”

至於饒命?

他做不到。

能給陸家留個體面,已經是他最大的寬容。

誰也不知道陸子宴跟陸家幾位夫人說了什麼。

但他離開正院後,只聽見裏頭的淒厲哭聲。

當晚,陸家嫡長女陸夕瑤染上怪疾,送入家廟。

曾讓滿京城女人豔羨的二少夫人劉曼柔自盡而亡。

隨着她的死,她的出身來歷也被一併公之於衆。

原來,所謂的鎮北王心上人,其實是武原侯府已逝的二老爺所留的後嗣遺孀。

昔年,鎮北王在汴州剿匪之時遇見,不想陸家子嗣遺留在外,纔將人帶回了京城。

這是二房的女眷,所以被他安置在二房。

因爲顧忌二嬸,這才隱瞞了對方的身世。

但如今,鎮北王歸於皇家,皇室血脈不容混淆,當然不能再爲陸家二老爺背鍋。

——二房的,那都不是他的女人。

所謂的‘真愛’,也都是無稽之談。

現在迴歸皇室,他從陸家帶走的,僅僅只有明媒正娶的世子婦,宣平侯府嫡長女一人。

從始至終,他心上人只有一個。

大房後院的女人,也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