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鋮看着大兒子的背影,啞然失笑。
他拿出了雪茄,點燃,慢慢的吸着,在雲霧繚繞中,他的眼眸如寒潭,帶着幾分落寞,幾分思念。
謝池鋮的視線看向了窗外的夜空,好像那裏就是葉如兮的方向。
他喃喃自語着:“小兮,孩子們都長大了,開始追尋自己的幸福了……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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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巴里泛起了陣陣苦澀,神情悲慼。
“小兮,我們什麼時候纔可以相見。”
——
隔天,朱麗娜發現自己醒來時躺在一個完全陌生又奢華的房間時,整個人傻眼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全是新的。
這時,房門推開,樂樂走了進來。
“醒了?頭會不會痛?”
“樂樂,我這是在哪裏啊?”
“謝家莊園。”
朱麗娜瞬間蹦起來,“謝家?我們怎麼會在這裏?!”
樂樂睜眼睛說瞎話,道:“路上剛好碰見了。所以就過這邊比較方便。”
“我記得清吧距離謝家莊園不近啊……”
“好了好了,你餓不餓?換套衣服,下次吃早餐吧。”
等兩人下來時,圓圓,謝安,和謝池鋮都在餐桌上坐着了。
圓圓看見兩人,高興的喊着:“麗娜姐!你來啦!快坐吧!”
朱麗娜看向了坐在圓圓身旁的謝安時,臉色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落座了。
距離上次鬧得不愉快過去沒多久,現在重新看見謝安,不知道爲何,朱麗娜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只是謝安的神情格外自然,沒有多看她一眼,也沒有表現出異樣。
落座後,樂樂提醒道:“爹……謝叔叔,早上最好把咖啡換成牛奶吧,比較有營養。”
謝池鋮看了看面前的咖啡,到底還是讓傭人換成了牛奶,神情隨和,道:“嗯,我會的。”
圓圓撲閃着大眼睛,笑着道:“樂姐姐,我爹地經常把咖啡當水喝,誰說的都不聽,哼,現在總算鬆口了。”
“因爲你爹地想身體健康,多陪陪你呀,這不是我的功勞,這是你的。”
圓圓笑的更開心了,時不時說着好玩的事情,她自從不去學校在家裏接受私人教育後,玩性就被壓着了,好在她天性樂觀,倒也適應的很快,只是偶爾會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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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碰到姐姐回來了,圓圓更是小嘴叭叭的說個不停。
時不時的,謝池鋮會插幾句話,態度溫和,看上去一點架子都沒有。
就連一直沉默的謝安,偶爾被圓圓點到時,也會說兩句話。
朱麗娜在一旁看着這一幕,愣了很久,還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這氣氛未免也太和諧了吧?
和諧到……
她都要以爲樂樂是謝家的一員了!
樂樂注意到朱麗娜走神了,道:“怎麼了?是不好吃嗎?”
朱麗娜回過神來,憋住了詭異的念頭,道:“沒事,早餐很好吃。”
用過了餐後,謝池鋮知道自己在這裏會讓孩子們不自在,所以早早的離開了。
樂樂和朱麗娜倒是陪着圓圓瘋玩了一天,直至傍晚,才離開莊園。
謝池鋮讓謝安去送兩人回去,謝安也沒有拒絕。
車上,朱麗娜總是會去看一下開車的謝安,心中惴惴不安。
樂樂見狀,沒有插手,感情的事,還是需要當事人自己處理。
等回了學校,朱麗娜還是沒有找到機會和謝安說話,最後垂頭喪氣的道別,回了學校。
謝安看着她們的背影離開後,才踩下油門。
樂樂看朱麗娜低落的神情,有些於心不忍,道:“怎麼了?”
“樂樂,你說謝哥哥是不是生氣了?上次的事情我一直沒找到機會道歉,估計他真的生氣了吧?”
“不會,謝哥哥沒那麼小氣,他不會生氣的。”
樂樂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朱麗娜瞬間想起了她媽媽說的,或許她的糾結在別人眼裏無足輕重。
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朱麗娜說服了自己,壓着難過到想哭的情緒,道:“嗯,我知道了。”
“好了,我們回去吧。”
——
回到宿舍後,樂樂看着手機,猶豫了很久,還是撥打了那個號碼。
凌熙已經很久沒有聯繫她了。
而她的生日,便是後天了。
他能趕得回來嗎?
樂樂看了手機很久,才失落的入睡了。
而在遙遠的中東地帶,一輛私人飛機駛離地面,飛向天空。
飛機艙裏,瀰漫着血腥味,橫七豎八躺着累極了的人。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着傷,衣服上都是血跡,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有些傷口深可見骨,都沒來得及處理,但只要還活着還有一口氣,就行。
這些人剛剛經歷了一場血戰,才劫持了一架飛機,直接飛離。
有人激動的大喊着:“這該死的地方!這見鬼的地方!老子終於出來了!”
“我還活着!哈哈哈哈!我還活着!”
“等我傷好了,我要找無數的女人!”
這些人盡情的發泄着劫後餘生的快樂,飛機上瀰漫着鬼哭狼嚎的聲音。
而凌熙靜靜的坐在角落裏,手裏拿着一個手機,只不過手機被子彈給穿透了,徹底變成廢品。
他皺着眉,看了很久手機,意識到怎麼都無法搶救回來了,只好用腳踢了踢最近的幾個人,道:“有手機嗎?”
“老大!別踹別踹!我求你了!那裏有子彈啊!”
凌熙頷首,“手機給我。”
“我哪裏有這玩意,這東西早八百年前都丟了,命都不保了,哪裏顧得上手機!”
凌熙轉頭看向另一個人,“你呢?”
“我也沒有!老大,你要手機做什麼?”
“你們呢?”
這些人一個傳一個,愣是找不到第二個手機。
凌熙很失望。
“老大,你要手機做什麼?這飛機上也打不了電話啊!”
“傻了吧?老大的手機裏有照片啊!老大想看照片呢!”
“看什麼照片?有什麼照片這麼值得看啊?”
“蠢蛋!你說還能有什麼照片值得老大看?”
機艙裏響起了一片璦昧的笑聲,有人掐着嗓子說道:“肯定是女人啊!老大的女人!”
凌熙懶得和這些蠢蛋計較了,直接命令:“都閉嘴,再說一句扔下去。”
這些人笑的更大聲了。
唯獨呆在角落,臉上布着幾道傷疤的女人笑不起來,她滿臉陰沉,緊緊的抱着膝蓋,將自己被毀容的臉遮擋起來,不露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