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所有人都不吭聲,焦五在衆人面前走了兩步,冷眼掃向他們質問道:“剛纔帶頭吆喝的是誰?”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一圈,卻誰都指不出來。
剛纔那麼亂,誰都沒注意是從哪裏先叫嚷出來的聲音,只知道等自己開口喊的時候,周圍殺掉簡海溪的喊聲已經一浪高過一浪了,好像所有人都在喊……
看着他們愣頭愣腦的樣子,焦五氣道:“一個個的,自己都不想想就跟着喊,那是喊着好玩兒的嗎?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五哥……”有人扒了扒腦袋,小聲嘟囔道,“你也不能這麼說,還不是那個簡海溪跟竇戈先抓了老大,要不然我們也不至於這麼激動……”
“嘖……你還有理了你!”焦五一巴掌呼到他後腦勺上,瞪着眼道,“你差點害了老大你知不知道?哦,你們是衝上去了,那是你們能先弄死他倆,還是他倆先弄死老大?回頭竇莫兩家把你腳底下給剷平了你都沒地兒哭去……”
那人捱了頓訓,老老實實低了頭,再沒了聲音。
周圍的人也都跟他一個心思,此刻被焦五一吼,心裏有氣的頓時也都不敢吭聲了。
焦五看着一羣頭低的跟鴕鳥似的人,沒好氣道:“就知道跟着添亂,讓你們找個人一個個倒是都啞巴了,屁都不放一個……還不趕緊去給我挨個排查,找不出來唯你們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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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誰呢?”
他話音未落,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在夜色中由遠及近地傳來。
那種變太的語氣……還真是有些耳熟。
簡海溪整個人瞬間警覺了起來,手中的匕首握得緊緊的,眼也不眨地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聲音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在衆人或警覺或敵視或平靜的目光中,一道不慌不忙的身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
桀面上帶着笑意,眼神掃向在場的所有人,擡手拍了拍手心道:“還真是熱鬧啊,這是都在等我嗎……”
說完,他的目光終於漸漸移到了簡海溪身上。
明明他從一來就看見了簡海溪和竇戈,眼中的興趣也很濃厚,可偏偏要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話說完了才施施然看向對面的兩人。
“簡小姐。”他紳士地點了下頭致意,“我們終於見面了。”
“你就是桀?”簡海溪眯眼打量他。
從他出現,她的目光就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轉瞬間已經將這人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遍。
躲在蚊子背後策劃一切的原來就是這個人。
看着是比蚊子聰明多了。
“正是。”桀淺笑着點點頭,“冒昧一問,簡小姐這麼興師動衆的要去找我,所爲何事?”
簡海溪他們走在了這條路上,那目標自然不言而喻。
他可不會蠢到他們會是大晚上的沒事,挾持着蚊子在散步。
“我們談談吧。”簡海溪開門見山道。
她聲音清脆,在落針可聞的此刻,輕易便傳遍了整個場地。
周圍的一羣人一驚,心裏都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平時連他們老大蚊子在桀跟前都是畏首畏尾的,這個女人竟然敢這麼跟桀說……
然而,更讓他們喫驚的還在後面。
只見一向冷若冰山,看誰都帶着不屑的桀聞言,竟毫無二話,極其配合地點了點頭。
“好啊。”
帶着笑意的兩個字驚得衆人下巴都要掉了,連蚊子眼中都露出了一絲奇怪。
這畫風太詭異了,桀對簡海溪的友好程度簡直出乎他的意料,他的目的不是對付簡海溪嗎?怎麼兩個人剛一打照面,整的跟友好會晤一樣……
兩個初次見面的人好像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三言兩語敲定了安排,徒留一衆人面色複雜地看着他們。
簡海溪卻沒什麼好意外的,尤金斯。閻手下出來的人,都跟他一個瘋子德行。
“簡小姐。”桀看了眼周圍,淡笑着道,“這裏人多,我們換個地方,就我跟你兩個人談,怎麼樣?”
“不行!”
不等他說完,竇戈就沉聲拒絕道,“除了這裏,哪兒都不能去。”
他眸如利劍,緊緊盯着桀,其中的敵意絲毫沒有掩飾。
桀挑了挑眉,這才把目光移到他身上,勾脣輕笑了一聲道:“竇當家,不是我看不起你,可以你的傷勢,現在單單是控制住一個蚊子就已經很勉強了吧?”
他冷笑了聲,臉色一變,毫不客氣道:“就算我真的要動手,你以爲,你能救得了她?”
“你……”竇戈氣噎,臉色有些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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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先把他傷成那樣,目的就是要讓簡海溪孤立無援。
就像要對付一只會飛的鳥,首先要做的就是折斷它的翅膀,竇戈之餘簡海溪,就像是能助她飛翔的雙翅。
“竇大哥,別擔心。”簡海溪按了下竇戈的小臂,低聲勸道,“我不會有事的,如果我猜的沒錯,至少他們現在還不會對我出手。”
“可是……”竇戈抿了抿脣,臉色焦急,可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看好蚊子,我一會兒就來。”
話落,她沒再給竇戈反對的機會,轉頭看向桀道:“好,我答應你。”
桀笑了一下,彷彿早就知道她一定會答應,指了指旁邊大約半百米遠的空地說:“那邊吧,這樣竇大當家也能看得清楚……”
頓了頓,他看向竇戈:“你不用擔心,我可是很有誠意的……”
看着他臉上虛僞至極的笑,簡海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話彷彿是尤金斯。閻的組織裏普遍都要學習的話術一樣,誰站到他們面前都要先來一句自己飽含誠意的話……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過去,隔着幾十米遠的距離,竇戈聽不清兩人的對話,因此更是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們,生怕出什麼意外。
空地上,簡海溪雙手抱胸,面色不虞地看着面前的桀:“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嗯?”桀眼中閃過一抹意外,微笑着攤了攤手問,“你爲什麼不覺得我是想要你們的性命呢?竇戈可是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呢。”
聞言,簡海溪不屑地“嗤”了一聲,諷笑道:“勸你省省,我和尤金斯。閻打過照面,比起要人命,你們這樣的人更喜歡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性命?大概還入不了你們的眼吧……”
“呵呵……”桀笑着拍了拍手,這次是由心而發的讚賞,眼中的興趣也更加濃厚了起來,“聰慧如斯,我現在算是知道閻爲什麼對你那麼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