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尤金斯。閻端着茶杯悠閒自在地喝着茶,像在看一出精彩的大戲一樣看着幾人,嘴角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意。
他一不擔心喬雅反悔,其次也絲毫不擔心簡海溪和竇戈來硬的。
這是他的地盤,哪怕竇戈插了翅膀,只要他不放話,他們就走不了,更別說再帶上喬雅。
簡海溪嘆了口氣,上前兩步,揉了揉喬雅的頭髮,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好了,雅兒,跟我回去吧。”
她擡手幫她擦掉眼淚,看着喬雅的眼睛認真道:“我知道那個混蛋肯定是用一些話術來欺騙你威脅你,你不要擔心,他的那些威脅都成不了真的,沒有誰可以威脅到家裏人的安全,如果他那麼厲害,就不會只是來對你說這些毫無根據的話嚇唬你了……”
喬雅眨巴着眼睛,淚水無聲而落,透過水光她看不清簡海溪的神情,可是卻能聽見那些讓她心安的話,一字一句傳進了她的心裏。
簡海溪見她聽進去了,摸了摸她的臉道:“你相信我,退一萬步講,哪怕大家真的遇到危險,也從來就不需要犧牲某一個人去換取維護其他人的平安生活,那從來都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喬家人只有一個準則,那就是同甘共苦,絕不存在舍一保百。”
“同甘共苦……”喬雅怔怔看着簡海溪,心裏默唸着她的話,眼裏似乎有所鬆動。
“呵呵……”
坐在沙發上的尤金斯。閻目光一暗,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輕笑着對簡海溪鼓了鼓掌,“簡小姐,你的口才是真好,剛纔這番話,連我都要被你說動了呢。”
他說完,緩步走到喬雅跟前,朝她伸出手道:“簡小姐已經說了這麼多了,雅兒,你的選擇呢?”
看似單純詢問的話語,沒有一個字是威脅,可是喬雅剛鬆動的眼神因爲他這句話,立刻又暗了下來。
喬雅看看身邊似笑非笑的尤金斯。閻,又看看緊蹙着眉的簡海溪,眼中的傷痛越來越重。
“喬雅!”
手機那頭的喬治自然也聽見了尤金斯。閻的話,沒聽見喬雅的回答,頓時氣道:“你有點腦子好不好?不要讓海溪爲你白白冒險,趕緊跟她回來!”
“是啊,雅兒,你聽話快點回來……”
喬治和嚴玫的聲音不斷傳來,喬雅卻依然猶豫不決。
簡海溪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緊緊盯着喬雅的眼睛。
她說的這些還不足以讓她擁有相信自家人的勇敢嗎?
這個角落的氣氛逐漸變得劍拔弩張,身後的竇戈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已經走到了簡海溪的身後。
影則不動聲色地靠近了門口,他首先要確保他們有一條可以離開的路。
只要喬雅做出選擇,願意跟他們回去,他們今日就必定帶她離開這裏。
蔣如汀怔怔看着這些人,眼底滑過一抹微光,心下不禁觸動。
他們爲了喬雅,是真的在冒險。
拿着自己的生命去跟尤金斯。閻博這一次。
他們身上的情和義,就是她一直沒有見過卻渴望擁有的。
可惜……她已經失去了站在他們身邊的資格了。
“雅兒,跟我走。”見喬雅始終不說話,簡海溪擡手緊緊拉住她的手腕道。
尤金斯。閻眼一寒,還未動作,只見喬雅怔了怔,卻是自己推開了簡海溪的手。
“海溪……”
她緊咬着毫無血色的脣,蒼白着臉退後了一步,選擇了尤金斯。閻。
簡海溪握了握被她推開的手,無奈道:“雅兒,你想清楚了嗎?你確定這就是你最後的答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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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雅淚眼閃爍,低泣道:“對不起海溪……”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簡海溪擡手打斷她的話,黑沉沉的目光盯着她道,“你對不起的人也不是我,每個人都有自己做選擇的權利,只要你自己日後不後悔這選擇便是,既然你打定主意不走,那我走了。”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身後一直沒吭聲的尤金斯。閻此刻卻突然上前一步,笑着道:“簡小姐這就離開了嗎?”
竇戈眉眼一沉,在他靠近之前就一把拉過簡海溪,擋在她身前冷眼看着面前的人道:“你有意見?”
兩人對峙着,這麼近的距離,尤金斯。閻知道自己不是竇戈的對手。
若是動起手來,不等他那些手下衝進來,他估計就已經被這兩個男人聯手拿下了。
他目光微閃,微笑着後退一小步道:“別誤會,幾位是稀客,我只是想請你們喫頓便飯而已。”
“不必了。”
簡海溪看一眼喬雅蒼白的臉色和溼潤的眼眶,又看着尤金斯。閻聲音發沉道。
她本就因爲喬雅的選擇而心情不好,這會兒便也絲毫不掩飾:“你留雅兒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麼,我們大家心知肚明,若有朝一日,雅兒因你受傷,我絕不會放過你。”
“這話就太嚴重了。”尤金斯。閻笑着攬過喬雅,對簡海溪道,“我怎麼會傷害雅兒呢,你可別懷疑我的真心,我們兩人是兩情相悅呢。”
他說完,轉頭看着喬雅,擁緊了她道:“你說呢,雅兒?”
喬雅抖着嘴脣沒有說話。
簡海溪冷哼一聲,不想看見尤金斯。閻那副嘴臉,轉身直接和竇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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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時就如來的時候一樣,瀟灑乾脆,好像全沒將這是尤金斯。閻的地盤這件事放在眼裏。
看着簡海溪的背影逐漸消失,喬雅一直強忍着的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推開尤金斯。閻轉身跑回了房間裏。
尤金斯。閻走到窗口眯着眼看着三人,聽着手下的詢問,嘴角噙着一抹殘酷的笑道:“攔什麼,就這麼玩兒死了,以後還有什麼樂趣,放他們離開……”
“是。”手下領命離開,一旁的蔣如汀卻因爲這句話狠狠打了個哆嗦。
回到車上,簡海溪重重嘆了口氣,一手揉着眉心,一手從竇戈手中接過電話對那頭的喬治低聲道:“阿治,抱歉,我沒能帶回雅兒。”
“海溪,別說了,我們全都聽見了。”
喬治的聲音也很是疲憊,還有些不成調的沙啞:“這些和你無關,你趕緊離開那裏,別再冒險了,至於雅兒……回頭等她想明白了我們再說這件事罷。”
“好,也只能這樣了……”
簡海溪應了聲,掛掉電話,慢慢靠在椅背上,一直緊繃的心神才徹底放鬆了下來,只是眉間的鬱色卻是怎麼也消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