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甜氣瘋了,但是同時心裏也有害怕。
剛剛那個樣子的謝池鋮,實在太可怕了。
這讓她想起了在lw國,謝池鋮最爲恐怖的那一面。
“大叔,我擔心兮兮,我們進去看看吧?”
剛說完,只聽病房裏面又傳來了玻璃打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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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甜想也不想的就要重新衝進去,但被秦風一把拽住了。
“阿甜!”
“大叔你到底做什麼啊!爲什麼要攔着我!萬一兮兮……”
“阿甜,老闆手裏拿着一份文件。”
“你在說什麼啊?”
“是離婚協議。”
樸甜頓時愣住了。
秦風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要他們自己處理,但老闆不會傷害夫人的。全世界都有可能,唯獨老闆不會,你也清楚這一點,冷靜點。”
樸甜似乎被說服了,但,臉色複雜。
離婚協議……
兮兮怎麼會想離婚?
不對,兮兮恐怕早就有這個念頭了。
那麼,她還要不要幫着兮兮隱瞞?樸甜一下子茫然了。
病房裏面的動靜似乎停下來了,沒有人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三個小傢伙因爲不在走廊裏,所以不知道里面的動靜。
大約過去了十幾分鍾,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謝池鋮滿面寒霜的走出來,腳步匆匆,連半點停留都沒有,徑直的離開了。
樸甜喊了一聲:“哎,謝池鋮!”
但謝池鋮的腳步沒有半分停留,直接擦肩而過。
樸甜蒙了,“他怎麼了?”
秦風也有不好的猜測,道:“你先進去看看,我去找老闆。”
“好!”
兩人操碎了心,只得分開行動,秦風追上謝池鋮,而樸甜也急匆匆的走進了病房裏。
只見,病房裏所有能破壞的東西都被破壞了。
椅子,桌子,櫃子,水杯,水壺……所有能看見的東西都被毀了,地面一片狼藉,碎片滿地。
唯獨那張病牀的周圍是乾乾淨淨,完好無損的。
就好像,那個在狂怒中的人,還是保留着最後的理智,保護着那個人。
樸甜被這樣的陣勢給嚇到了,小心翼翼的踩着碎片走進來,道:“兮兮,你們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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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如兮坐在病牀上,低着頭,叫人看不見她的表情。
“兮兮?”
樸甜終於走到了病牀前,但葉如兮卻像是死了一般,一動不動。
樸甜剛想說話,但瞳孔一縮,看見了地上散落的文件。
離婚協議書。
她一張張撿起來,定睛一看,就先看見了那兩個簽名。
“兮兮!你,你們……”
“我們離婚了。”
樸甜急了,“兮兮,你瘋了嗎!爲什麼要離婚?!你,你這是在幹嗎啊!”
難怪這裏會是這樣,難怪剛剛謝池鋮的臉色那麼難看。
原來,他們離婚了!
世界上最相愛的兩個人,卻離婚了?!
這開什麼玩笑!“
“不不不,兮兮,這件事不是玩笑啊!我去叫謝池鋮回來!這好端端的離婚幹嗎!”
說着,樸甜就要去出去找人,但,葉如兮慢慢的擡起頭時,樸甜瞬間邁不開腳步了。
那是一張滿是淚痕的臉。
葉如兮的眼淚不斷地留着,臉色蒼白,眼眶又紅又腫,眉眼間的絕望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阿甜,別去找他,這是我的決定。”
樸甜也紅了眼,“你,你這是幹什麼呀……”
“我既然不能陪着他一輩子,就不能站着這個位置不放手。”
樸甜也跟着哭了,“兮兮,那我們就告訴他啊!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
“不能,阿甜,我求你,別告訴他,別告訴任何人。”
“不行!兮兮,你不能這樣!”
樸甜擦了擦眼淚,就要不管不顧的去將謝池鋮給找回來,將真相告訴他。
“阿甜。別逼我。”
樸甜猛地轉過身,就看見葉如兮平靜握着一片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樸甜如同被當頭一棒,給敲醒了。
“兮兮!!你做什麼!”
葉如兮笑着道:“阿甜,別告訴任何人,好嗎?”
“可,可你,你自己一個人承受,我心疼啊!”
“我答應你,我會去做手術,如果成功了,我會告訴他,我會復婚,但如果我死了,這是最好的結果。”
樸甜踟躕着,但看見葉如兮手裏的碎片割開了一條細細的血線時,她終於慌張的點頭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葉如兮鬆開了碎片,表情慢慢平靜下來。
只有她自己看得見,另一個她,此刻就在她的身邊,露出了一臉滿足的神情,“對,這就對了,不是你死,就是所有人死,就該這麼做。哈哈哈。”
樸甜也終於在這一刻意識到了被她忘記的一個重點。
她的兮兮,心理問題一直沒有治療好,甚至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
樸甜慌張的去找了連若景,拼命的按着門鈴。
“連醫生,連醫生!你出來!出來啊!”
當連若景走出來時,就看見了哭紅了眼睛的樸甜,略微驚訝,“樸醫生?你怎麼來了?”
樸甜差點又哭了,她狠狠的憋着眼淚,道:“求求你,我求求你幫我,兮兮快要不行了,我求你幫我吧!”
連若景的臉色認真了起來,“什麼意思?”
樸甜將醫院的事情給迅速的說了一遍,最後哭着道:“兮兮以前不會做出這種偏激的舉動的!她那麼深愛謝池鋮,嗚嗚嗚,她不可能捨得離開的!她現在都沒有求生的意識了!”
連若景聽了後,沉默了一會,道:“和我預料的差不多。”
樸甜一愣:“這,這是什麼意思?”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嗎?這類病人最後的結果。”
“不對!兮兮不會傷害身邊的人!”
“對,所以她選擇了傷害自己。”
樸甜瞬間更加害怕了。
“準確的來說,她的另一個陰暗人格一直都沒有消失,恐怕已經出現了很久,在每時每刻,潛移默化的給她灌輸了意識,爲了抵抗這個意識,她本能的想要將所有人推開。”
連若景嘆口氣,道:“事實上,在你婚禮的那一天,我去了,親眼看見葉小姐無意識的拿起了切蛋糕的刀,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她快要失控了。”
“所以,所以兮兮這是……在放棄抵抗嗎?”
“不,她沒有放棄,否則,只怕早就自殺了,她想活着。我們得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