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衛弘出面請醫,帝王很快便派來了宮中資歷最深的太醫。
左丘煜與衛弘謝過後便急忙趕往陶夭夭與楊淑兒目前所處的五蘊齋。
昏睡中的陶夭夭又看到了那日老者去世時的情景,楊淑兒一劍刺中老者,也刺痛了陶夭夭的心。
靈猴蹲在牀邊,兩只前爪緊緊抓着陶夭夭的手。
爺爺已經不在了,對於靈猴來說陶夭夭就是它唯一的親人,若是陶夭夭也出個三長兩短,靈猴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這五蘊齋是專門給宮外來人所居住的地方,原本也有兩個宮女負責這裏日常的衛生,但今日卻被楊淑兒都打發了出去。
她道陶夭夭需要好生休息,不宜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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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都是會看主子臉色的人,既然客人都這麼說了她們自然也不會再留下去,恭敬行禮後便退出了寢殿。
陶夭夭噩夢不斷,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口中忍不住輕喃:“口渴,我想喝水,水。”
一旁的楊淑兒聽見聲音,連忙應道:“好,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倒水。”
楊淑兒快步行至桌邊,回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昏迷的陶夭夭以及擔憂的盯着陶夭夭的靈猴,心中不禁冷笑。
果然是畜生,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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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腰間掏出一小包白色粉面,動作迅速的倒入茶杯中,再倒入清水。
只見那粉面在水中很快便消散不見。
見此,楊淑兒勾脣輕笑心中暗道:陶夭夭,你不是跟那個害死我全家的兇手親近嗎?那我今天就成全了你,去跟那個老不死的作伴吧,你放心,等你死了之後我會親手瞭解了這只死猴子。
手上端着茶杯,楊淑兒腳步緩慢的朝陶夭夭而去,生怕將杯中水灑出一絲一毫。
“來,夭夭,水來了。”說罷,楊淑兒傾身想要將陶夭夭扶起來,卻不想一旁的靈猴彷彿意識到什麼,直接竄上來在楊淑兒細膩的手背上抓了一把。
靈猴用的力道極大,楊淑兒哀嚎一聲,手中的杯子應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而楊淑兒的手背上也出現了深深的一道血痕。
“你這只……”
“淑兒?”楊淑兒大怒,面目猙獰的瞪着靈猴,一只手掌已經微微揚起,卻突然聽見門口傳來的聲音。
只見楊淑兒臉色驟變,儼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扭頭看向衛弘:“相公,夭夭口渴,我好心給夭夭倒杯水喝,但這只猴子卻突然襲擊我,你看將我手都抓成什麼樣了。”
聞言,衛弘快步行至楊淑兒身邊,將她的手握在手心,看到那兩道血痕的時候眼裏滿是心疼:“走,我帶你去包紮一下,這傷口太深,若是處理不好會留疤的。”
一聽會留疤楊淑兒哭的更兇了:“相公,我們不要帶着那只猴子了好不好?我好怕。”
“這……”衛弘爲難的看向左丘煜。
直到此時左丘煜才目不斜視的冷聲道:“這靈猴是夭夭的,至於要不要帶着要聽夭夭的。”
左丘煜的意思很明顯,他護犢子,他的夭夭別人不能欺負,夭夭的東西他同樣會守護。
左丘煜態度堅決,渾身散發出的氣息都是生人勿近。
連衛弘都不敢直接否決他,又何況是女流之輩的楊淑兒。
既然左丘煜如此說,楊淑兒也只能作罷,可憐兮兮的落淚博得衛弘的同情,但心裏卻是恨得牙根癢癢。
當時從楊府出來的匆忙,她身上就帶了那麼一包鶴頂紅,現在被那只該死的猴子打翻了,她該如何殺陶夭夭?
待衛弘與楊淑兒去了偏殿,左丘煜這才急忙招呼太醫給陶夭夭診治,奇怪的是,一直不許楊淑兒接近陶夭夭的靈猴這時候竟然乖巧的退到一邊,跳到左丘煜身邊的時候還拽了拽他寬大的袖口。
左丘煜還以爲它是被楊淑兒嚇到了,伸手拍了拍靈猴的腦袋。
堂堂無上城嘉逸王,竟然會安慰一只猴子,傳出去怕是會讓人笑掉大牙。
可惜他不在乎。
就看在屠日老人將一甲子內力全輸給陶夭夭的份兒上,左丘煜也會拼命護靈猴周全。
青陽城帝王派來的太醫已經全城的佼佼者,但給陶夭夭紅繩把脈之後確是連連嘆息。
行至左丘煜面前,行了個禮道:“這位姑娘內傷頗重,老朽怕是無能爲力,只能先開兩幅藥方調理一下身子看看成果,若是不成,只怕是會內力衝體而亡。”
“怎麼會這樣?”聞言,左丘煜立馬變了臉色,嚇的太醫噗通跪下。
“王爺,或許有一個人可以救這位姑娘的病,只是這個人行蹤不定,怕是不好尋。”
左丘煜面色陰冷道:“誰?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本王把整座城翻了也會找到他。”
不要懷疑這句話的真假,若是陶夭夭真的命懸一線,別說翻一座城,就是連翻四座他也幹得出來。
只聽太醫語氣頗重的說到:“鬼醫劉千!”
“又是他。”聽到這個名字左丘煜微微蹙眉。
當日就是他將陶夭夭擄去,差點害了陶夭夭性命,他後來派裳衛前去木屋查探過,但已經人去屋空,現在他又要去哪裏尋鬼醫?
正爲難之時,門外的侍衛突然大喝一聲:“什麼人?站住!”
左丘煜微微一愣,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闖皇宮大內?不想活了?
腳下剛要動,卻忽而想到陶夭夭還在屋內便又退了回來,連起身要離開的太醫都沒敢再往前走一步。
這要是正巧碰上那名闖入者說不定連小命都沒了,還是跟在會武功的王爺身邊安全一點。
太醫如此想着,卻見門口一個黑色的身影快速閃了進來,直奔牀上的陶夭夭而去。
左丘煜反應更爲靈敏,在那人手爪子要碰上夭夭的前一秒將人擊開。
只見那人轉了好幾圈後終於停下,一張熟悉的臉龐赫然出現。
太醫卻在那黑影閃入房中之時便嚇暈了過去,真不知道如此小膽兒是如何在宮中立足的。
只聽左丘煜錯愕出聲:“是你?”
聞言,對面的黑衣人一把扯下了臉上的面紗:“是我,沒想到我擋的這麼嚴實還是被你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