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少晨動手的時候就後悔了。
那一巴掌他不該打的。
他怎麼打下去呢？！
這是他曾經發誓要一輩子保護的女人，他從來沒想過要動手打她的！尤其是她現在還懷着自己的孩子！
“小雪，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聶少晨想要去扶她，但姜雪卻後退了幾步，轉身跌跌撞撞的離開。
“小雪！”
聶少晨着急的追了出去。
姜暖看着這一幕，有些唏噓，沒想到聶少晨這個舔狗也有打姜雪的一天？
“小姜啊，你也累了，先休息一會吧，我們待會再繼續。”
姜暖點點頭，“秦教授也辛苦了。”
工作人員立刻上前說道：“秦教授，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過去酒店了，那邊訂好了臺，各位可以移步過去。”
秦教授點頭，道：“走吧，小姜，我們一起過去用餐吧。”
秦教授親和的態度簡直比對待親閨女還要熱切。
其餘專家團的人也都紛紛響應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今天倒是跟着漲了不少見識，多虧了小姜老師。”
“是啊，沒想到小姜老師年紀輕輕，博學多識，對玉器的瞭解更是深厚至極，我慚愧了，空長了年紀。”
“小姜老師是出身幾大家？這等天賦不該之前默默無聞啊。”
秦教授特意看了一眼說這句話的人，不輕不重的說道：“不好好漲學問，還整天惦記着打聽人家的身世，難怪你一直考不進協會，心思用錯了。”
說話的人灰溜溜的躲進人羣裏，再也不敢吭聲。
單着秦教授這麼幾次下來，衆人也都明白了，小姜老師極爲得秦教授的喜歡。
聶司訣眼睜睜的看着姜暖和一羣老頭老太，呸，是和一羣專家們關係親和，氣氛和諧，相談甚歡的離開了會場。
聶司訣的臉色有些發黑，站在旁邊負責引領他的工作人員倍感壓力，小心翼翼的說道：“聶總，請……請跟我來。”
“嗯。”
聶司訣壓着不悅，跟在了後面。
酒店定在了距離博物館最近的五星酒店，包下了一個宴廳，專門招待他們這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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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酒店的工作人員迎接時發現這些德高望重的專家團，居然對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畢恭畢敬，這是眼花了嗎？
“老秦啊，你這是哪裏挖來的寶貝啊？這見識和氣態，頂頂的，收了這麼好的學生，怎麼之前不見你帶出來開開眼界？”
秦教授嘆口氣，“小姜真不是我的學生，她啊，是聶總的祕書。”
“祕書？這份見識就適合在古董界大放異彩，怎麼好端端的當一個祕書？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對於這一點，秦教授十分贊同，所以看向姜暖的目光帶着殷切，道：“小姜啊，我手下有個文物工作室，不如你來幫幫我吧？薪水什麼的，絕對好說，一定不比你在聶總名下差。”
姜暖一時間覺得很是汗顏，正想着怎麼拒絕，只聽旁邊傳來聶司訣冷漠的聲音，“不好意思，她簽了十年契約，不得擅自離職。”
姜暖：？
她什麼時候簽了？
秦教授聞言，倍感失望，但也早有準備，畢竟聶總看起來也很器重小姜的樣子，哪能輕易放手？
況且……
秦教授看了看姜暖，又看了看聶司訣，他的眼光毒辣，覺得這兩年輕人倒是十分登對的，長期以往下去，說不準還真的能擦出愛的火苗。
他也不好破壞人家的感情了。
“是嗎？真遺憾啊……”
姜暖感受到秦教授的善意，加之秦教授剛剛多番維護自己，所以她思考了一下，道：“教授，雖然不能去您的工作室，但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您可以找我，我會盡我所能。”
秦教授得到了這麼一個答覆，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用餐途中，姜暖原本要坐在秦教授的身旁，但聶司訣一個眼神看了過來，她只好苦哈哈的回到了聶司訣的身旁落座。
聶司訣淡淡的說道：“還記得誰是你的老闆，可喜可賀。”
姜暖對聶司訣時常的毒舌已經習慣了，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聶總，我記得我當初的簽的協議不是死契吧？”
聶司訣嗯了一聲，“但現在是了，如果你離職，我可以保證，你找不到工作。”
姜暖心裏一突，道：“聶總，您這是威脅我？”
“你可以這樣認爲。”
姜暖難得有些生氣了，剛想開口，只聽聶司訣又道：“調薪百分之五十。”
姜暖瞬間開口：“我願意爲聶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聶司訣的脣角勾起，很滿意她的識趣。
兩人都對此很滿意，姜暖美滋滋的用餐，心裏算計着工資上漲後可以負擔更多安寧的新藥。
儘管南醫生推薦的新藥很有用，但價格上翻了好幾倍，她給小安寧攢的醫藥費又快要空了，她正愁着要不要接外單，沒想到加了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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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爲何不靠着古董和毛料賺錢？
姜暖並不想這樣做，師父離世前和她說過，這一行虧內，賭石賠上運氣，考古沾染怨氣，如非必要，不要深.入。
師父一生無親無故，無兒無女，身染重病，就連死，身邊也只有她這個半路徒弟送終。
姜暖不怕折損自己的氣運，但不能讓安寧受到連累，所以哪怕那一行可以讓她賺夠安寧的醫藥費，她也在剋制着。
用了餐後，下午的活動還需要繼續，但聶司訣不可能將一天的時間都耗在這裏，所以下午的活動他並不會在現場。
而姜暖要留下來，繼續幫忙。
聶司訣看見了她眼裏一閃而過的竊喜，道：“你很高興我不在？”
“怎麼會呢！聶總日理萬機，自然不能在這裏浪費您寶貴的時間，所以聶總您儘管去處理更重要的事情！這裏有我就足夠了！”
聶司訣見她說的如此鏗鏘有力，好似真的爲他着想一樣，忍不住提醒道：“如果你把嘴角的笑容收一收，我會更相信。”
“咳咳咳……”
聶司訣輕哼一聲，道：“自己注意點，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情，別逞強，打我電話，明白了嗎？”
姜暖下意識覺得聶司訣這語氣很奇怪，似乎是……太熟稔了些？
這壓根不像是上司叮囑下屬，反而像是跟小情人說話似的，弄得她有些不自在了。
“我知道了，聶總。”
聶司訣看她不自在的神情，脣邊的笑意加深，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像摸小一承那樣，“我走了。”
‘咔嚓’
沒人注意的角落，一個相機拍到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