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窗戶前站的是於宴!
於宴自然也看到了孟若華,他笑着點了點頭。
當他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以他得到的消息來看,她很少出現在這種地方。
在於宴的記憶中,也覺得她不太喜歡那些書生。
今天怎麼過來了?
看樣子還是一個人來的。
於宴揹着身後的手緊了又緊,直到關節處開始泛白,他才鬆開。
身後的齊盛察覺到指揮使的異常,踮起腳越過他的肩頭看了過去,正好看到了孟若華一閃而過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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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看到那人了!
之前齊盛跟着去廣勝寺碰到了孟若華,他就覺得於宴對那女子的感情不一般。
過後他悄悄找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那是孟將軍的女兒,嫁給了個書生,雖說這個書生也不是寂寂無名之輩,可官職低才華也一般。
肯定是比不上自家指揮使!
可惜,孟家女兒說親的時候,於宴還在深山裏苦練武藝,後來她成婚的時候,指揮使又被派去了南邊,想搶婚都搶不成。
當然搶婚是齊盛自己腦補的。
他跟着於宴住在公主府,從於宴與陽城公主的相處對話中,他多少猜到了一些。
陰差陽錯的,反正兩人就這樣錯過了。也許不是錯過,是於宴單相思!
齊盛無不遺憾的搖了搖頭,道:“想去就去,在這彆扭啥勁?就是你這般扭扭捏捏的,才娶不到媳婦。”
於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閉嘴!”
說得好像你有媳婦一樣。
齊盛與於宴是同門師兄弟,他是師父在路上撿的孤兒,託給一戶農家養了,等他長到六歲,恰巧師父經過那裏,見他骨骼適合練武,便帶走收爲了徒弟。
所以齊盛與於宴相處了十來年,兩人關係很好,等於宴進了錦衣衛,便讓齊盛跟着他幫忙做事。雖然官職低,但也算有了正經營生。
因此齊盛一點都不怵於宴的冷眼,反而笑嘻嘻的道:“就是你總閉着嘴,才讓媳婦嫁給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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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宴看都懶得看他,“別瞎說。”
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對她不好。
於宴派人打聽的宋府的事情,齊盛全都知道,他覺得孟家小姐嫁的委屈,不如早早和離嫁給師弟。
“怕什麼?”齊盛自小就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此時更是慫恿道:“把他們攪合散了,你趁機而入豈不正好?”
“滾!”
於宴不做這缺德事,他更不會讓孟若華陷入輿論的漩渦,即便她和離,那也是她想和離,而不是因爲流言蜚語不得不和離。
主動權必須在她手中!
不過當他看到樓下那一幕的時候,他卻有點後悔剛剛沒過去了。
只見宋辰安護着一個閨閣女子進了茶舍,他的手臂虛虛圈着那女子,從側面看去就好像把人攬在懷中似得。
大堂里人多紛雜,他將女子護在前面,安安穩穩的上了二樓的雅間。
於宴的拳頭又不自覺的握緊了,剛剛孟若華可是自己小心躲避着才走上樓梯的。
他既然娶了孟若華,卻不好好珍惜,府中小妾庶子一大堆,聽說又收了兩個通房。
現在又冒出一個女子,簡直該死!
齊盛剛剛就站在他身邊,自然也看到了宋辰安,他不禁咂舌道:“護的這麼緊,不知道的還以爲那是她夫人呢。”
“去查查那是誰?”於宴低沉的聲音劃過,不帶着一絲溫度,好似窗外冷冽的寒風穿骨而過。
“呵!”齊盛不自覺的搓了搓手臂,轉身便走了出去。
快快遠離這座冰山,簡直能把人凍死。
他們錦衣衛自有查人的方法,不過半刻鐘,便有人報了上來。
原來是宋昌的外甥女,宋辰安的表妹,前幾天從雁州來到京城,說是給外祖父母過祭日。
“明面上這樣說,不過我估計那女子是想留在京城。”齊盛猜測道。
要不然誰家未出閣的適齡女子會千里迢迢的跑到京城,這裏又沒有她的父母親人。
於宴的兩個手指無意識的磨搓着,但凡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肯定是在謀算什麼。
“要不,我去會會那宋家老二?”齊盛問道,他雖沒媳婦,可也看不慣於宴這瞻前顧後的性子。
於宴聽到此話,若有所思的看了齊盛一眼,道:“去吧。”
齊盛得令,立馬眉開眼笑的走了。
他本就是惹是生非的性子,進了錦衣衛又做了不少隱祕的勾當,每天都恨不得找點茬,現在宋辰安自己撞了上來,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即便於宴不答應,他也會磨到他答應。
臨近年底,各處的人都老老實實的收了手腳,他們這幾天都閒得快長毛了。
齊盛出了門,招呼了三四個兄弟,衝着宋辰安所在的雅間就去了。
“錦衣衛查案!”他在門外大喊一聲,話音未落一腳就踹了過去。
“咣噹”一聲門開了,因爲力道太重,使得兩扇門大開又迅速的彈了回來,差一點就又關上了。
齊盛“嘖嘖”兩聲,對着身後的店小二笑嘻嘻地誇獎道:“門不錯。”
受了他一腳,一點事都沒有。
他昂首闊步的邁了進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面無表情的宣佈:“錦衣衛查案!”
宋辰安早被他在門外喊的那一嗓子驚到了,此時緊皺着眉頭打量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錦衣衛,膚色黝黑身材高大魁梧,面容俊朗,確實像是錦衣衛的人。
可錦衣衛的臉一個比一個冷,還沒見過變臉如此快的。
齊盛見宋辰安十分疑惑的盯着他,不禁冷冷一笑,“怎麼?宋典簿是懷疑咱們的身份?”
沈雲嵐從宋辰安身後挪了出來,好奇的上下打量着他們。
宋辰安不語,只是移動腳步又把沈雲嵐擋在了身後,“敢問你們可有令牌?”
齊盛看着兩人的動作,微微一撇嘴,左手一揚便亮出了錦衣衛的令牌。
速度快的讓人眼花繚亂,宋辰安甚至都沒看清他的令牌是如何出現在手上的。
“宋典簿好悠閒。”齊盛在房間內轉了一圈,閒閒道:“果然翰林院是養老的地方,這當值時間都能出來消遣。”
宋辰安心中顫了兩顫,現在確實是上值的時間,他跑出來看詩會被錦衣衛捉到了,若是報上去,肯定會影響年底的考覈。
略一思索,他便找到了個好的理由,“翰林院要整理詩集,我等無事便出來收集。”
“哦?”齊盛看着沈雲嵐,臉上露出幾許璦昧,“果然是風流才子,出來收集詩詞還要帶着女伎。”
宋辰安瞬間變了臉色,任誰都忍不了別人把自己心愛的女子說成是女伎!
他收斂起臉上的笑,冷冷道:“還請大人慎言,不要污了舍妹的名聲。”
他不認識齊盛,也不知道齊盛的官職,可能拿出錦衣衛令牌的,大小也是有官職在身的,叫一聲大人也不唐突。
沈雲嵐早氣得忍不住了,跳了出來大罵一聲:“你纔是技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