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毛料，價值五個億，白花花的錢，這不是錢，而是一戳就破的泡沫。
姜邵明的狀態已經癲狂了，抱着那些廢棄的毛料，眼神都恍惚了。
“不會的，不可能的……我的機遇，我的大錢，這些都是我的機遇……大師說的，大師不可能騙我的……”
下一刻，姜邵明也暈了過去。
姜家夫婦兩人都暈了過去，引發了一陣混亂，陳老闆好心的打了救護車的電話，看着他兩被救護車拉走了，唏噓的說道：“這得多少錢打水漂了？幾個億有了吧？嘖嘖，這姜邵明哪裏來的錢？估計又是借高利貸了，啊哈，這可玩完了！”
姜暖輕輕的勾起脣角，的確是完蛋了。
這筆錢，足以令姜家破產了。
陳老闆緊接着自己解石，毫無意外，又是大賺了一筆，毫不猶豫的將分成利潤打到了姜暖的賬戶上。
至此，姜暖已經湊齊了八千萬。
她看着卡上的數字，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陳老闆非常激動，道：“姜小姐，你可真是我的發財樹，太棒了！真是開張吃三年！有你在，我的財運滾滾啊！不如我們趁熱打鐵，繼續撈一波吧！”
陳老闆完全折服在姜暖的實力之下，腦子裏已經開始譜寫未來了。
然而，姜暖卻輕輕的搖頭，道：“抱歉，我不能繼續了。”
陳老闆一愣，“這是爲什麼？這放着大筆的錢不賺，這，這得多可惜啊！”
陳老闆着急了，正打算使出洪荒之力遊說姜暖，但姜暖只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原本，按照我的設想，這批毛料不止這些收益。”
陳老闆何等人精，一下子反應過來了，“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判斷力開始出錯了，所以我沒有十全的把握，無論是古董，還是賭石，都屬於鑑寶，而鑑寶這一行就是豪賭，只會越賭越大，我的判斷力失效後，陳老闆你還敢跟着我押寶嗎？”
這一個反問直接讓陳老闆沉默了。
姜暖伸出手，道：“這段時間和陳老闆的合作很愉快，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所以就此分別吧。”
陳老闆還是不死心，力圖掙扎一下：“真的不行嗎？如果你狀態不好，我們可以緩和一下，等你狀態好了……”
姜暖直接打斷了，“陳老闆，這種狀態並不能一直維持，你應該清楚，沒有誰會一直勝利，一旦開始出現頹勢，就應該抽身，否則賺來的錢都會留不住。”
陳老闆無法反駁，他自己就是幹這行的，太清楚這玩意講究氣運，的確勉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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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姜暖客氣的說道：“陳老闆，這段時間合作愉快，我相信還會有下次的。”
這個‘下次’很好的激勵了陳老闆，他終於放下了計較這個，道：“你可是你說的啊，若有下次，一定要找我！千萬別找別人！之前那點矛盾我跟你賠個不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當然。”
“你是着急走嗎？我讓手下送送你，以後常聯繫啊！”
“好，謝謝。”
陳老闆安排了手下，送姜暖去機場。
只是，她剛剛抵達機場，就被人攔住了。
姜暖看着面前幾個穿着黑西裝的保鏢，道：“是聶司訣讓你們來的嗎？”
“姜小姐，您暫時不能走。”
“爲什麼？”
“老闆在等你。”
聶司訣又要做什麼？
“請您跟我們來。”
姜暖知道這不是跟她商量的意思，也沒掙扎，左右她也想找到聶司訣。
“好。”
那些保鏢直接將姜暖帶走了，但是沒有離開機場，而是去了另一邊的私人停機坪，登上了私人飛機。
剛一上機，就看見聶司訣坐在位置上，手裏捏着酒杯，神情從容淡定。
姜暖鎮定的說道：“聶司訣，你又要做什麼？”
“坐吧。”
姜暖走上前，拿出了那張卡，遞給他，道：“這裏面有八千萬，足夠了吧？我欠你的，兩清了。”
聶司訣聽到‘兩清’這兩個字時，眼神沉了沉，但沒有動怒，而是道：“你說兩清？”
“是，兩清了。”
“我說沒有。”
“聶司訣，你這是耍賴！”
聶司訣直接將一份文件丟過去，姜暖手忙腳亂的接住了。
“打開看看。”
姜暖孤疑的打開，那是一份文件，是當時她和明珠簽下的聘請合同。
“第三頁，第四行。”
姜暖看了過去，突然眼珠子瞪大了，“這不可能！我記得當時沒有！”
“若是無故自行離職，十倍賠償，所以你欠我的不是八千萬，是八億。”
姜暖捏着合同的手都在顫抖，臉色發白。
“不可能！當時沒有這個規定！不對，這裏當時不是這樣說的，你玩文字遊戲？！”
聶司訣淡淡的說道：“不管如何，合同就是這樣。”
姜暖作勢要撕掉合同，聶司訣不緊不慢的補充了一句：“文件還有很多輩分，這份送你。”
姜暖撕不下去了，眼眶被逼的泛了紅，道：“那爲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爲什麼不說！”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是八億，她不會浪費這麼多時間精力去湊錢！
他就像是上帝，看着她宛如跳樑小醜的忙活！
“姜暖，從未有人在我這裏，可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包括你。”
姜暖對上聶司訣的眼神時，知道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他沒打算放過她。
從一開始就是在戲耍她。
他在報復她，報復她的隱瞞。
姜暖狠狠的閉了閉眼，神情落寞，一字一句的說道：“聶司訣，那麼你現在還想做什麼，不，是還需要我做什麼？”
聶司訣頓了頓，很久以後，才說道：“和我去一個地方。”
飛機緩緩起飛，衝向了雲霄。
姜暖不知道聶司訣要帶她去哪裏，就連她的手機和一切通訊設備都被收走了。
此刻的她有些心灰意冷，連多看聶司訣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不知飛了多久，飛機抵達目的地。
“老闆，很快要降落了。”
聶司訣轉頭看了一眼還睡着的姜暖，她歪着頭，那張漂亮的臉上滿是疲憊，還帶着幾分蒼白，瘦弱的縮在座椅上，身上蓋着毛毯，半張臉都被毛毯擋着，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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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司訣的眼神沉了沉，道：“不着急。”
於是，飛機硬生生的在空中飛了好幾圈，才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