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院中,正在練武的五姑娘手中的佩劍緩緩落下,看着遠處那上升的濃煙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眼淚不受控制的順着眼角落下。
一旁的丫鬟見狀還以爲五姑娘是練武受傷了,忙小跑過來接走了五姑娘手中的長劍道:“姑娘,您是哪裏受傷了嗎?快讓奴婢看看。”
聞聲,五姑娘這纔回神,笑笑道:“沒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有些傷心罷了。”
丫鬟這才安心,長鬆了口氣。
便見五姑娘擡手隨意擦乾了臉上的淚痕,指着濃煙滾滾的方向問到:“那是什麼地方?”
順着五姑娘手指的方向看去,丫鬟隨口答道:“哦,那邊是陶姑娘所住的已竹園。咦?奇怪,怎麼好像起火了?”
丫鬟聲音未落,五姑娘便已飛身出了明心院。
她所有的姐妹都葬身火海,她不能讓陶夭夭也這麼死去,絕對不能。
在五姑娘心中堅信陶夭夭與十妹有着某種牽連,不然當日在斷崖邊陶夭夭不可能出現。
雖然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現在無從知曉,但在某種程度上,五姑娘當真將夭夭視爲了自己的姐妹。
同樣的事,五姑娘不允許再發生一次。
然而用最快的速度衝到已竹園外,看到的卻是左丘煜大聲訓斥已竹園侍衛,還將靈公主‘請’出了已竹園。
看着左丘煜坐在石階上落寞的神情,五姑娘才甚至他對陶夭夭的用情究竟有多深,心中不免有些惆悵。
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條大蛇竟凌空而起,嚇的五姑娘頓時尖叫出聲。
園內的左丘煜臉上笑容盡失,衝着園門的方向低吼:“什麼人?”
五姑娘本就沒想隱藏,只是被水蛇這麼一嚇,雙腿難免有些發軟。
見走進院子的是她,左丘煜還頗有些詫異。
“是我。”五姑娘輕聲道,再擡頭之際,已將心底的情意隱藏。
“你身上的傷尚未痊癒,應在明心院安心療養纔是。”左丘煜面無表情的說到。
五姑娘點點頭,似認同左丘煜所說。
“我不過是看到了濃煙,又聽丫鬟說夭夭住在這裏,所以便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兒,我怕……”
聞言,左丘煜眸中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對於關心夭夭的人,左丘煜並不吝嗇多給她們一些善意。
衝着五姑娘微微一笑,左丘煜道:“我代夭夭謝謝你。”
“哪裏,夭夭曾經也救過我的命。”
“嗯!”左丘煜輕應一聲道:“本王送你回明心院。”
他肯親自送自己,這讓五姑娘頗有些驚喜,因此並未出聲拒絕。
只是沒想到二人才朝前走了兩步,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水蛇竟突然從水裏躥出,直奔五姑娘而來。
本就怕蛇的五姑娘被這一嚇當真是花容失色,尖叫一聲扭頭便扎進了左丘煜懷裏。
見狀,左丘煜當即大喝出聲:“回去!”
原本已經湊到五姑娘耳邊張開了血盆大口的水蛇聽到左丘煜的聲音後終於停下了動作,似有些不捨的又盯着五姑娘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又退回到了水池中。
五姑娘早就被嚇的全身顫抖,緊抓着左丘煜胸前的衣衫不肯鬆開。
本就厭惡他人觸碰的左丘煜臉色當即黑了下來,但念在她與陶夭夭特殊的關係上又不忍直接將她推開。
過了好一會兒,左丘煜才忍無可忍的輕聲道:“五姑娘,已經沒事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聞聲,五姑娘才終於回神,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後臉頰騰的就紅了。
急忙收回手後退了幾步,一邊退一邊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啊!”
五姑娘只顧着同左丘煜解釋,全然沒注意到腳底的石子路,頓時重心不穩的朝後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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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煜倏爾皺起了眉頭,快速衝了過去將人穩穩抱在懷裏。
五姑娘臉頰更是紅的厲害,連連說着對不起起身就跑出了已竹園,左丘煜卻是沒了再送她的意願。
剛纔她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愛意讓左丘煜略感不適,雖不知五姑娘到底心中做何感想,但左丘煜深覺還是與她保持一點距離的好。
目光不經意間注意到水池中的水蛇,只見平日裏總喜歡趴在水裏很少露面的水蛇,此時竟還露着半個頭看着他,更確切的說,它是在盯着五姑娘漸漸遠去的背影。
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水蛇向來安靜,今日這是怎麼了?
奈何他雖養了水蛇多年,卻從來不能猜透它有何想法。
怔楞之際,身後突然傳來寒裳的聲音。
“王爺,歸源師傅與乘姑娘找到了,不過……”
聞言,左丘煜轉身,靜靜等着寒裳接下來的話。
只聽寒裳道:“乘姑娘不肯跟我們回來。”
聽聞此言,左丘煜倏爾皺起了眉頭,不解出聲:“到底出了何事?”
聽到左丘煜的問話,寒裳這才把從歸源那兒瞭解到的情況告知了左丘煜。
原來前幾日乘月無意中聽說無上城外一處峽谷內景色十分別致,便央求着歸源帶她前去,還承諾從峽谷回來便與歸源一道回靈隱山。
爲了早日回靈隱山侍奉在師父左右,歸源只好點頭答應,卻不想二人進峽谷不久便遭到襲擊。
乘月武功平平,歸源未帶僧棍,但對方十餘人個個都是手握長刀的高手。
一番較量下來,歸源與乘月都受了傷,只得逃至峽谷深處藏了起來。
因不確定那夥人是否離開,歸源因爲乘月在身邊也不敢輕易冒險,便在峽谷內整整躲了三天,直至寒裳帶着人一路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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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一說左丘煜就更不明白了:“那她二人爲何還不速速回府治傷?”
誰知左丘煜這一問,寒裳倒是臉紅了。
只見他低下頭小聲道:“因爲乘姑娘說……乘姑娘說……說歸源師傅在山洞中與她獨處三日都不肯……不肯親她,若是歸源師傅不肯就範,乘姑娘就堅決不出山洞。”
寒裳就搞不明白了,現在這姑娘怎麼一個比一個臉皮厚?
有個陶姑娘也就算了,畢竟他家王爺在男女之事上比較害羞,也就陶姑娘這性格能逼迫王爺就範。
可這乘姑娘逼着一個小和尚親她,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