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司訣帶上了眼鏡，眯了眯眼，似乎視線沒有任何差別。
而電腦這邊的姜暖差點心臟都停止跳動了，她看着聶司訣的視線，跟着他的轉動而轉動，只覺得頭皮發麻。
見鬼的，他不會這都能發現她的存在吧？
陳老闆猶豫了一下，道：“聶總喜歡這個眼鏡的話，我現在就讓人去買，只不過這個我帶過了，實在不好意思送您，這是對您的不尊重。”
聶司訣拿下了眼鏡，還給他，意味深長的說道：“眼鏡不錯。”
陳老闆尷尬的拿了回來，實在不懂聶司訣的意思。
但，只見聶司訣笑了笑，眼神有些詭異。
陳老闆一個激靈，找了個藉口繼續找古董了。
他下意識的想要離聶司訣遠一些，但聶司訣卻不願不記的跟在身後，好像對他挑選的東西很感興趣。
就連張海都弄不明白聶總的意思了，道：“聶總和老陳認識嗎？”
“不認識。”
“那您……”
“我對他挑選的東西感興趣。”
張海覺得更古怪了。
因爲聶司訣在不遠不近的跟着，令姜暖都無法集中精神了，好幾次都感受到她被發現了。
陳老闆久久聽不到耳機的聲音，忍不住忽然開口道：“看來今天的運氣不太好，這都快結束了，也沒找到什麼好寶貝。”
姜暖總算回過神來，狠狠的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道：“陳老爸，你右上角，有一個玉器，拿起來，感受一下。”
陳老闆照做，捧起了那個玉器，掂量了一下，喃喃自語着：“入手潤滑，質地較重，紋路都十分清晰，這透色也很不錯。”
別人只當他是自言自語，而姜暖聽得認真，時不時讓陳老闆換了幾個角度，最後確定，“這個要了。”
陳老闆正要讓人拿起來，但身後的聶司訣忽然說道：“這個我也挺喜歡的。”
陳老闆的臉色一僵，道：“既然聶總喜歡的話，那就讓給聶總吧，君子不奪人所好。”
畢竟，在座的人誰敢真的和聶司訣作對？怕是活膩了。
姜暖努力說服自己這只是聶司訣的一時興起，他不可能發現自己。
姜暖：“陳老闆，繼續，左下邊第三個，對，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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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司訣：“我也覺得不錯。”
陳老闆：“既然聶總滿意，讓給聶總吧。”
姜暖：“後退兩步，對，這個瓷杯，它……”
聶司訣：“這杯子不錯。”
陳老闆：“……給您。”
一連幾次後，衆人都反應過來聶總這是故意的，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怎麼陳老闆看上一個，聶總就看上了？
就連陳老闆都臉色白了白，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之前得罪過聶總？否則怎麼被針對了？
姜暖咬牙，忍住了不安，道：“陳老闆，你最前面的那個石器。”
陳老闆剛剛拿了起來，就覺得這個東西不是什麼珍品，連他半桶水都認出來了，正要懷疑這姜小姐時不時看走眼了。
就見聶司訣仍然開口：“這個不錯。”
陳老闆直接下意識的雙手遞上。
姜暖氣笑了，她現在可以確定聶司訣是真的懷疑陳老闆了，所以陳老闆看上什麼他都要截胡。
他就是要她攢不到八千萬！哪怕賠上八千萬！
想到這裏，姜暖也毫不客氣，專挑什麼東西爛的，就選什麼，選到最後，陳老闆頂不住了，直接藉口要去一趟衛生間，匆匆離開了。
陳老闆躲在衛生間隔間裏，怒道：“姜小姐，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換人！”
姜暖慢慢說道：“現在不是我不行，而是我挑的任何東西，都會被人截胡了。”
陳老闆也想到了聶總詭異的舉動，遲疑的說道：“奇怪了，我也沒有哪裏得罪了聶總啊，怎麼就針對我了？”
姜暖沒敢吭聲，這是因爲她的緣故。
最後姜暖緩緩說道：“陳老闆，看來我們今天沒辦法繼續下去了，但我們的合約還作數，我會換個辦法。”
陳老闆也鬱悶，但是不敢真的對上聶司訣，只好吞了這個悶虧。
正要開口說話時，門被敲了敲。
他打開門，正要開罵時，卻看見了聶司訣站在門口，罵聲立刻頓住了。
“聶，聶總？您也來衛生間嗎？真巧啊。”
聶司訣淡淡的說道：“你剛剛在和誰說話？”
“我剛剛打了一個電話，手下辦事不利，得多跟緊。”
聶司訣盯着他看，道：“最近有碰上一個女人嗎？”
“女人？什麼女人？”
“來路不明，卻眼光毒辣的女人。”
聶司訣總結的太到位了，陳老闆一下子就想到了姜小姐。
一瞬間，老謀深算的他猜到了自己剛剛爲何被針對，思索了一下，才道：“女人？好像真的沒有，倒是有不少鑑寶師自薦，可惜沒幾個能看的。”
聶司訣眯了眯眼，眼神變得格外冰冷，“你確定嗎？”
“我確定！這確實沒有的。”
陳老闆說的信誓旦旦，沒有半分心虛的樣子。
聶司訣沒有追問下去，而是神情冷漠的說了一句：“如果碰上了，你最好見她送回來。”
陳老闆看着聶司訣遠去的背影，覺得後背都冒出了一身冷汗，有些氣惱的說道：“原來是你得罪過聶總？！”
姜暖沉默了一下，道：“對，我欠他錢，他是我的債主，所以我需要賺錢還給他，陳老闆，你放心，我值得你冒這樣的風險。”
陳老闆原本想將姜暖送回給聶司訣，但他實在眼饞姜暖的實力，畢竟他在古玩街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誰能從未失手，短短三天時間就累積了上千萬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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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陳老闆覺得冒險一把。
“行！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我立刻將你送去給聶總！”
“好，我保證。”
姜暖拿下了耳機，臉色有些蒼白，她不懂，爲何聶司訣要做到這個地步。
那八千萬，她還能賺到嗎？
已經離開的聶司訣臉色越來越冷，風暨閃身跟在了他的身後，低聲道：“老闆，需要我去查查這個人嗎？或許姜小姐就在他手上，那副眼鏡應該是最新研究出來的投屏眼鏡。”
聶司訣露出冷笑，“不必調查，她一定在那裏，替我找找陳賢的內幕，我要他所有黑料。”
“是，老闆。”
他不會找，他會逼得那些人將她重新送回來，也會讓姜暖知道，整個帝都，不會有她的容身之處。
離婚？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