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鋮的理智阻止了他繼續下去，便停了下來。
葉如兮喘着氣，臉色通紅，又羞又惱，煞是好看。
謝池鋮將渾身有些虛脫的葉如兮給扶了一下，將人帶到椅子上坐着。
包廂裏濃郁的煙味已經消散的差不多，只留下淡淡的餘味在纏繞，葉如兮看着被暗滅的菸頭，甚至還能分心的想着，謝池鋮原來會抽菸的嗎？
葉如兮扯回自己的思緒，對上謝池鋮的眼神，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剛剛那個混亂的吻，意味着什麼？
那張辣眼睛的照片還大咧咧的
謝池鋮的手指輕輕的點在照片上，道：“說的詳細點。”
事已至此，再多的隱瞞都沒有用。
葉如兮卻沒有那麼緊張了，反而坦然的將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連帶的，那一份關於媽媽的資料，葉如兮也沒有選擇隱瞞。
聽完之後，謝池鋮沉默了很久。
葉如兮低下頭，道：“該說的，就是這些了。”
“爲什麼。”
她停頓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爲什麼選擇隱瞞。
葉如兮露出了苦笑，還有什麼原因嗎？
“我以爲……你不相信我。”
這句話像是刺激了謝池鋮，他眼眸的深色越來越重，像極了被挑釁甦醒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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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爲？”
這一句反問令葉如兮心虛了，她低下頭，不敢直視謝池鋮的眼睛，小小聲的抗議道：“我們並沒有太多的信任基礎，所以我會這麼懷疑不奇怪……”
遇到後面，就越是說不出口，甚至在謝池鋮的視線之下，她心虛的說不下去了。
最後，葉如兮憋出了一句：“我錯了。”
這三個字總算說對了。
謝池鋮直接將照片反扣，像是眼不見心不煩，道：“你想怎麼解決？”
“什麼怎樣解決……”
謝池鋮冷笑一聲，“還不打算完全坦白嗎？”
葉如兮正疑惑她明明將所有事情都說了，沒有什麼隱瞞的了，猛然想到，自己還找了孫斌接近葉氏的事情。
她遲疑了一下，將這個事情坦白了，謝池鋮果然沒有繼續追問了。
“你在冒險。”
他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葉如兮沉默了一會，道：“我只有這個辦法。”
他忽然伸出手過來，捏着她的下巴，語氣近乎蠱惑的說道：“需要我幫忙嗎？”
“你……”
“你可以求我，說不準，我會幫你。”
這一句話很低，帶着一些戲謔的語氣。
但葉如兮還是堅定的搖頭了，道：“我可以做到。”
她什麼事都可以低頭，骨氣並不值什麼錢，但唯獨這件事，她想親自動手。
謝池鋮也猜到了她的答案，葉如兮一向如此，看着柔弱，但很有自己的注意，她既懂忍讓，又沒有失去勇敢，包含在懦弱虛假的外表下，是血性。
謝池鋮忽然想到她的資料上寫着她的過往經歷，她有過五年的牢獄之災。
他忽然問道：“那五年，你遭受了什麼？”
葉如兮的肩膀顫抖了一下，臉色白了一些。
謝池鋮得出結論，那絕對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
也對，坐牢還能是什麼美好的回憶？她這樣的性格，恐怕便是被生生折磨而成。
胸口有些發沉，謝池鋮不懂這種陌生的情緒爲何產生，但他懂這是什麼情緒。
這是心疼。
他，心疼她。
儘管這種感情很微妙，很陌生，但謝池鋮並沒有忽略也沒有否認，他做不來欺騙自己的事情。
“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過去了。”
葉如兮的確不願意提及那五年的事情，便扯開了話題。
“照片你是什麼怎麼收到的？”
“有人放到秦海的辦公桌。”
看來那個人也知道直接接近謝池鋮是不可能的，迂迴的從他的祕書那裏入手。
謝池鋮又道：“照片不會這麼一張，但我不保證看見更大尺度的照片的時候會做些什麼。”
有些事，關乎男人的本能，並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葉如兮更心虛了，她那天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且，謝池鋮介意的，他眼裏一直壓抑着的怒火做不了假。
任誰都無法接受自己準備結婚的對象卻和別人的男人沒穿衣服躺在一起，更何況還是謝池鋮這樣的人。
但哪怕憤怒，他卻還在等她解釋。
他在給她機會。
縱使這一份寬容可能還因爲他並沒有完全動心，但葉如兮仍舊被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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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他們的相識，並不是那麼錯誤的話，現在的情景會更讓人欣喜吧。
只是，沒有如果，沒有那個錯誤，她和謝池鋮這樣的人也不會有交集。
“對不起。”
謝池鋮按了按太陽穴，道：“別再跟陸思遠見面，我不保證會對他做什麼。”
雖然前不久才答應了會成爲朋友，但葉如兮還沒有蠢到在這個時候惹怒謝池鋮，便道：“好。”
“現在，回去。”
葉如兮沒有反抗，乖巧的跟着謝池鋮離開了，只是事後發了短信告訴鄭苗苗自己提前離席了，並讓她轉告張澤一聲。
當天夜裏，葉如兮沒能睡上覺。
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身旁的男人不見了。
葉如兮躺在牀上痠痛的厲害，轉個身都困難。
她懊惱的錘了錘旁邊空着的位置，蹦出一句：“混蛋。”
當她像是螃蟹一樣挪動到客廳時，已經學會忽略鍾叔那別有深意又欣慰的眼神了。
幸好今天是週末，不需要上班，不然經常性請假她都不知道找什麼藉口好了。
“少夫人，午飯已經準備好了，少爺讓您醒來後記得用餐，吃完後會有司機帶您前往。”
“嗯？要去什麼地方？”
“少爺並沒有多少，但是您去了就知道了。”
葉如兮一頭霧水，但也並沒有慌張，昨天的坦誠令她壓在心中的重擔減輕了很多。
在謝池鋮面前要演戲實在太難了。
用餐的時候，葉如兮收到了一條信息，是謝池鋮發來的。
【醒了？】
葉如兮順手回了，【醒了，待會要去哪裏？】
【你身體素質挺好。】
葉如兮覺得這一口飯都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