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的這套行鍼方案,是將原先的治療進行了補全。
讓氣血在經脈中的流通形成閉環。
以達到對巫髓毒的驅逐和封鎖。
幾枚金針下去,她立刻感覺到了脈搏的變化。
有用!
這套方案,果然能最大程度上地剋制巫髓毒。
甚至再配合藥物和透析。
能將巫髓毒從蕭墨宸的體內徹底剝離出來。
姜南溪雙目灼灼閃亮。
下針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但也因爲太專注。
姜南溪沒有注意到,自己扎針的位置從腳步、小腿往上延伸。
直到,連短短的褻褲都變得礙事。
被她一把撩起來,翻卷着往上。
隨後金針精準無誤地紮在大腿內側的……足五里穴位。
金針入體。
修長白皙手指捏着金針頂端,輕輕轉動。
隨之而來的,是蕭墨宸整個身體的穴道全部被打通。
原本靠近心臟的巫髓毒血線逐漸後退。
蕭墨宸的神情也早已從異樣潮紅轉爲蒼白,又從蒼白變爲正常。
但慢慢的,這正常中,又浮現出一絲更加異樣的潮紅。
因爲那只柔白纖細的小手,隨着捻動金針,越來越靠近某個位置。
而且一次次地不小心擦過、碰觸。
偏偏姜南溪因爲太過專注於感受金針傳來的脈象反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直到,一聲壓抑的低低悶哼聲在靜寂的房中響起。
緊接着,纖細的手腕被一只滾燙的大手猛然捏住。
阻止了捻鍼的手再一次往不該碰的地方靠近。
姜南溪猝不及防,整個人都被往牀頭方向扯了好幾步。
![]() |
![]() |
手中的金針也掉落在地上。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下一刻,她對上了一雙泛着赤紅的桃花眸。
眸中水光瀲灩,深不見底。
彷彿漾着無限壓制不住的春情。
又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要將她吞吃進去。
男人的聲音帶着難耐的嘶啞:“姜!南!溪!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
當然是救你的命啊!
姜南溪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
然而下一刻,她的眼角餘光瞥到了下方。
男人那光赤果果赤果果的身體,身上扎着的針。
還有在足五里穴旁邊的特殊位置。
因爲自己剛剛扎針,而起的反應。
姜南溪忍不住嚥了下口水,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艹!
原來她剛剛一直在耍流氓嗎?
等等!
什麼耍流氓?
自己明明在救這個狗渣男的命好不好?
而且,之前的帳還沒算清呢!
這狗渣男還有臉質問她?
姜南溪迅速冷下臉來,用力掙扎了一下:“放手!”
蕭墨宸卻非但沒有鬆手,反倒越發把她往自己的面前拉了拉。
兩人的距離近到,姜南溪能感覺男人溫熱的呼吸落在自己臉上。
伴隨着熟悉的冷香。
讓她剛剛平復下來的心又亂了三分。
姜南溪有些惱怒起來:“你以爲我在幹什麼?當然是救你的命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要不是徐嬤嬤求我,我才懶得管你死活呢!”
“鬆手!我取了針就走,絕不會賴在御王府,讓你厭煩的,這一點王爺大可放心!”
蕭墨宸鬆開手,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皺眉回憶自己失去記憶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姜南溪趁機迅速拔出金針收起來。
她原以爲這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起先確實是這樣。
可她忘了,有幾根金針扎的位置非常特殊。
而且因爲穴位特殊且重要,相鄰地紮了好幾枚。
偏偏此刻蕭墨宸醒着。
姜南溪也沒有進入忘我的治療狀態。
拔了幾枚後,她的手心就開始出汗,手指也開始抖。
這一抖,就容易碰到不該碰的位置。
於是很快,滾燙的大手一把將她作亂的手抓住,又狠狠拽了過去。
男人的聲音比之前更嘶啞,彷彿壓抑着驚濤駭浪:“姜南溪,你就是這麼給本王治病的?”
這女人,分明是在勾飲他!
勾的他引以爲傲的自制力都消失殆盡。
幾乎失控!
姜南溪面頰有些燒的慌,心中懊惱的不得了。
這怎麼不是治病?
怎麼不是治病了?
要不是紮了這幾個地方,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在這裏跟我大呼小叫嗎?
但想想自己拔針時候,那手抖得像有自我意識。
不停往蕭墨宸敏感位置碰觸。
她又確實有些心虛。
於是只能板起臉道:“王爺覺得不是,那就不是吧!”
“反正現在針也拔完了,王爺您人也從鬼門關回來了,徐嬤嬤的囑託,我已經完成。我現在就離開御王府,不再礙您的眼,您總該滿意了吧?”
說完,姜南溪收起金針,轉身就要走。
然而她走的這麼幹脆利落。
蕭墨宸卻更氣了。
剛剛還嘶啞滾燙的聲音,此刻都彷彿沉了下來:“本王說過你可以走了嗎?”
笑話!
姜南溪扭頭看着他,冷笑一聲:“王爺說笑了,你我之間婚約已經作廢,以後我礙不着王爺的路,王爺也管不到我去哪!我憑什麼不能走?”
蕭墨宸坐起身,一把抓過衣衫披在身上。
他此刻的樣子看上去沒有半分一個時辰前病入膏肓的模樣。
反倒是一雙漆黑的桃花眸冷冷望過來的時候,讓姜南溪有種背脊發寒的壓迫感。
“誰跟你說,婚約已經作廢?姜南溪,你想違抗聖旨嗎?”
姜南溪嗤地一笑,滿臉譏諷:“王爺拿我當三歲小孩哄呢?”
“你我的賜婚聖旨,明文公告天下了嗎?文武百官都知曉了嗎?皇上當初讓蘇公公送給我的聖旨上,加蓋玉璽了嗎?”
“不過就是一份哄哄我的廢紙,除了騙我將先皇的賜婚作廢掉,然後免費給你蕭墨宸當救命醫師,其他還有什麼用?”
“還是王爺當真打算過,要娶我過門?”
蕭墨宸怔住。
黢黑的瞳孔微不可查收縮了一下。
姜南溪笑容越發冰冷。
雖然早就知道了答案。
這男人答應婚約,從一開始就是把她當做佑餌、當做棋子,當做免費醫生。
其實沒什麼好生氣的。
兩人無親無故,甚至一開始是敵對立場。
這場婚約,本就是她爲了反抗定遠侯府,一手操作出來的。
他蕭墨宸心不甘情不願,纔是理所當然。
但,該死的,還是好氣!